兩個黑衣執(zhí)法弟子一個止住司守。另一個快速的爲(wèi)他塞下一顆丹藥,動作如行雲(yún)流水,一氣呵成!
閉識丹有個很明顯的特徵,極好辨認(rèn),哪怕只是出現(xiàn)短短的一瞬,空氣中滯留的味道,也久久不能消散。
這股臭豆腐一樣的味道,實在爲(wèi)大多數(shù)修士所不容!
所以,儘管閉識丹在閉關(guān)修煉中,作用斐然,依然不被修真者所喜。
但對於各個門派執(zhí)法堂一樣的存在,閉識丹卻是必不可少的一種丹,讓犯錯的弟子閉口,閉耳,閉知覺,在無聲的世界裡,恐懼會放大無數(shù)倍,能看到加諸在自己身體上的刑罰,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沒有慶幸,只會愈發(fā)驚懼!
司守由最初的激動。忿忿不平,到此時,已經(jīng)徹底失望!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不想去看,不忍去看!
執(zhí)迷不悟的究竟是誰?是他嗎?
錯了!
是師傅和師兄纔對!
“莫顏,剛纔的問話你可聽到?”付寧寧將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莫顏,無視楚平凸嘲諷的目光。
“聽到。”莫顏的聲音不大,在此刻卻異常清晰。
不知什麼時候起,大殿內(nèi)的嘈雜不見,反而寂靜無聲。
“那你就說說,當(dāng)日究竟遇到了什麼?你師傅爲(wèi)何會殞命?”付寧寧愈發(fā)鎮(zhèn)定自若,“孰是孰非,隱仙派自會給你一個公道!”
他眼中精光乍現(xiàn),一閃而逝。
付寧寧瞭解自己的徒弟,不管是司守,姚學(xué)正,還是容白羽,都是心思縝密之人,就是最小的司睿祺,一樣不能小視,聰明精靈的很。
而這樣的人麼,通常都有一個通病。
謹(jǐn)慎!
沒有把握的事,決不會爲(wèi)之!
既然容白羽敢如此說,必是有把握莫顏沒有反駁之力。
當(dāng)初的事情本就沒有留下太多痕跡,當(dāng)事的人,除了在場的這幾個,便只有方亦儒。藍光灼和現(xiàn)在隱仙派的宗主,他的師傅——魏天極。
方亦儒自不用說,和莫顏一樣,消失了很長時間,他可不認(rèn)爲(wèi),他會這麼巧,也在同一天趕回來。
藍光灼是唯一的外人,而事後他們打探才知曉,藍光一姓,是妖獸藍光電鰻的統(tǒng)一姓氏。能幻化人形的妖獸,最少也相當(dāng)於人類修士煉虛期的修爲(wèi)。
可那又如何,再強大也改變不了他異族的身份,更不會被人取信。
他的師傅,別說在閉關(guān)不出,就是人在這裡,也會和他做出一樣的選擇!
關(guān)於莫顏弒師的傳言出現(xiàn),師傅他老人家可是正在門派中,早有耳聞,本身的沉默,便是一種隱晦的表態(tài)。
司守對莫顏的感情,在隱仙派不是秘密。稍稍一打聽便能知曉,所以他的“胡言亂語”有一個很好的解釋:
四個字,女色誤人!
沒有人證,沒有物證,他真要看看,莫顏如何將自己摘乾淨(jìng)?!
“陸明遠,是因我而死。”莫顏淡然的說道,彷彿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很是平靜。
大殿內(nèi)譁然!
這是承認(rèn)了弒師的罪名?!
只有容白羽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他早料到莫顏會如此說,當(dāng)時是藍光灼將陸明遠殺死,但以莫顏的性子,此事因她而起,一定不會逃避責(zé)任。
“哦?”付寧寧拉長了聲音,故意看向一臉鐵青的楚平凸,見他神色變幻不定,心中暗笑,“你既然親口承認(rèn),那……”
莫顏不等他說完,便又爆猛料:“我是大義滅親!他該死!”她一臉正氣,傲然的掃視全場,心中冷笑,不就是演戲?難道我不會?
都是唱做俱佳的角色,說不得,她也要獻醜一下!
“我本是在俗世中沉浮的愚人,得他點化,收歸門下,得修仙法,超脫生老病死。得窺長生大道,沒有比這再重的恩情,說是再造之恩,恰與其份!”她讓冰晶鎖鏈將自己的手腕箍的死緊,眼中升起一片水霧。
“哪知道,他一直包藏禍心,可憐我兩個沒見過面的師姐,尊他重他,最終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在死前,還要被侮清白,奪取苦修而來的真元。反觀他呢,一次又一次,行這種不義之事,將女修視作鼎爐,予取予求,來水藍大陸之後,更是肆無忌憚,竟然還向妙心宗的弟子下手!”
這一番話,在人羣中炸開了一個又一個響雷。
前面說的,和那司守說的都一致,倒是沒有引起衆(zhòng)人太大的反應(yīng),但是這最後一句。妙心宗的弟子也有被……衆(zhòng)人便義憤了!
妙心宗在水藍大陸,那就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受過其醫(yī)治的修真者不計其數(shù),若那莫顏的師傅真的做出如此之事,又對妙心宗弟子下手,還真是該死。
付寧寧和容白羽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容白羽思緒萬千,這是莫顏沒有對他提過的,轉(zhuǎn)念一想,是真的又如何?過了這麼多年。妙心宗自己都毫無所覺,難道僅憑她一句話,不足爲(wèi)信。
他還想到更深一層,陸明遠既然敢做,就一定有所持,至今沒被人揭露出來,便是明證,想來此事他清掃的很乾淨(jìng),應(yīng)該沒有把柄留下。
付寧寧所想也相差無幾,任何事情,都要有證據(jù),不然一切都是虛無!
“你說你師傅謀劃妙心宗弟子,可有證據(jù)?”李秋亭一臉陰沉的問道。
莫顏此時幾乎要奪淚而出,神情哀婉的像突然變身另一個人。“他一向都很謹(jǐn)慎,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留下來。”
付寧寧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容白羽驚疑不定,莫顏此時的反應(yīng),太過反常。
事出反常必爲(wèi)妖!
難道莫顏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都是你一個人說,沒有證據(jù)?是編的吧?莫顏,你還真不要臉!”付婉婉就是記吃不記打的典範(fàn),不遺餘力的打擊莫顏,她此時的表情應(yīng)該是解氣的,但是紅腫的太厲害,除了聲音中能出點情緒,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是絕無可能了。
“婉婉!”鬱襲香輕拍付婉婉的手,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聽她講完。”女人的感覺還是很靈敏的,鬱襲香覺得莫顏應(yīng)該還有話說。
付婉婉狠狠瞪了莫顏一眼,擔(dān)心的看著被夾在兩名執(zhí)法堂弟子中間的司守,恨不得馬上撲上去看看他有何不妥。
莫顏輕輕搖了搖頭,“我只想問在座各位一句話,若那陸明遠果然是以女子爲(wèi)鼎爐,要對我下手,我該不該反抗?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時候,我大義滅親有錯沒有?”她由哀婉到激憤,幾句話間完成了這一情緒轉(zhuǎn)折,端得自如流暢,沒有一絲生澀之感。
“自然是沒有錯!”楚平凸首先肯定。威嚴(yán)的向下掃視一圈。
被瞄到的人俱都心中一凜,忙開口附和。
“那是那是。”
“果真如此,自然沒有錯,難道乖乖等死不反抗?”
“沒錯,真有這樣的人,死一千次都不夠!”
“對,咱們名門正派,怎能行那魔修慣行之事!”
……
“夠了!”付寧寧看著人羣的言論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皺著眉喝止道。“莫顏,你不要用妖言煽動,沒有憑證,完全是你自說自話。我倒想問問,你安的什麼心,這樣抹黑你的師傅?!”
“我就是感念師傅教導(dǎo)我的一片恩情,纔在知道真相以後,默然以對,期盼師傅有天能幡然醒悟,悔過自新!”莫顏一臉悵然,幽幽的說道:“沒想到,這樣做反而是害了更多的人,雖然最後我逃出生天,但依然後悔至今,若是我早早就將事情說出來,便不會有那麼多無辜的女修遇害。”
“所以,”她突地站起來,滿臉肅穆,正氣決然。“此時我更不能因爲(wèi)那些虛名飄渺的所謂名聲,讓那絲枉死的女子不得昭雪!”
“憑證!”
她皓腕輕擡,如玉般的手指伸出,點向正中的空出的地面。
“我有!”
殿中寂靜下來,所有人屏住呼氣,等著莫顏的憑證。
出乎意料的,出現(xiàn)在地面上的,是一個冒著寒氣的大冰塊。
只能看到裡面白花花的一片,一道道靈識打在上面,皆備寒冰阻擋,心中駭然,面面相覷,疑惑的看著大冰塊不明就裡。
就連楚平凸都弄不明白莫顏所謂的憑證到底是什麼,他能看出那是冰晶,上面佈置的陣法,似乎有專門針對靈識窺視之能,他也只是能“看”出其中有一絲隱晦的生命波動,應(yīng)該是有什麼活物在裡面。
可他想不通的就是,什麼活物能證明莫顏所說的一切?
貌似,只有陸明遠這一個活物才能吧?
可這又是絕對不可能的。
隱仙派再不濟,總不能連門下弟子到底死沒死都弄不清楚吧。
各個門派的弟子,都會留下一滴本命精血在門內(nèi),若是遭遇不測,本命精血便會消散,絕無出錯的可能。
李秋亭瞇起了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大冰塊上若隱若現(xiàn)的陣圖紋路。在場這麼多人,怕是隻有他一個人只看外面,便將裡面的東西猜個不離十。
(拖拉了嗎?囧!我還覺得自己文筆不行,描寫的不夠細(xì)緻的說……感謝雪糖果子,積硅步至千里,牀單一點梅,卡*卡的打賞~~~謝謝意緣同學(xué),飄落漣漪同學(xué),paradog同學(xué),卡*卡同學(xué)的粉紅票~呃,hknt16104同學(xué)滴催更加碼了,沒有完成,汗顏~!我絕對承認(rèn)雪糖果子同學(xué)的催更票我投機取巧了,等於兩天的量在一天發(fā),爲(wèi)了彌補,明天還是兩更!弱弱地請求下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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