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意圖趁亂奇襲公子擎後方,令他後院起火,方寸大亂,當即安排下去,命手下得利干將鄭偉去辦。
鄭偉便是那首次帶人偷襲星光,卻因艾子晴坐鎮(zhèn)慘敗而歸的傢伙。他得到大哥徐天命令,去攻擎社後方,自然十分樂得,準備帶人前去大幹一番,順便將此次任務(wù)辦得漂亮一些。
在鄭偉領(lǐng)命走後,秦海抱拳請命,“天哥,今天就把公子擎交給我吧!我定要他有來無回!”
徐天點燃一根香菸,深邃的眼眸望著窗外,點頭輕笑,“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不過,公子擎此人不簡單,你要小心行事?!庇汕睾R龉忧?,他便可以觀察一番此人到底是不是常人。
當然,對於公子擎此人,徐天雖是有些重視,但並不覺得對方有資格讓自己親自引他現(xiàn)身。
秦海趕忙躬身,大聲應是,然後轉(zhuǎn)身離去。
不出片刻,大樓前門開啓,從裡面涌出數(shù)百名白衣男子,一路小跑奔向馬路對面的黃浦江邊與黑衣人們相對而立,氣氛一片肅殺。
小雨如絲飄落,滴在衣服上,臉頰上,卻沒有一人動彈,顯然都是訓練有素之輩。
黑衣白衣,恰恰形成了兩種鮮明的對比,
這個月份,是中海市一中開學的月份。
這個月份,是南北之戰(zhàn)雙方梟首,首次過招的月份。
這個月份,是一個染滿鮮血的月份。
王志祥站在上百黑衣人中,與那同伴大力一起,右手緊緊握著刀把,在握刀的手上死死纏著繃帶,就怕一會在死戰(zhàn)中被震飛了手中鋼刀。
“王哥,咱們小組一會能活著回去嗎?”大力深吸口氣,以極低的聲音輕聲問道,聲音有些嘶啞。
王志祥怒瞪他一眼,“說的什麼屁話!社長親自督戰(zhàn),我們還能輸了不成!要是能贏,兄弟們就是死也值得!”他是這支小組的組長。
擎社每小組十人,另外設(shè)組長一名。
每十支小組組建成一個百人小隊,設(shè)有隊長一名,組長直接聽命於隊長,隊長亦有權(quán)設(shè)立以及更換手下組長。
而且隊長會從組長之中選出一名能力出色者擔任副隊職,協(xié)助自己管理隊伍,出行任務(wù)。
王志祥除了是十人小組的小組長外,也因那次歌廳對敵所得戰(zhàn)功被提爲副隊,在某些特定任務(wù)中可以代替隊長,支配這支百人小隊出行任務(wù),例如王志祥那次在酒吧奇襲常三。
而每十支百人小隊,又將會組建成一支千人大隊,設(shè)有大隊長一名。
其中大隊長由擎社總部選出,直接聽命上級,具有廢立隊長之權(quán)利。
當然,目前中海只有四百擎社人馬,也就是四支小隊,這四支隊伍的隊長,直接聽命於中海之戰(zhàn)最高負責人夜貍。
大力正是王志祥手下隊員,此時他聽聞王志祥的話後,重重點頭,又神秘兮兮的問,“王哥,聽說社長這次親自到了!”
說到社長二字時,大力一臉肅穆,聲音恭謹且又特意壓低,幾不可聞。
王志祥立時臉上放光,重重點頭,低聲道,“剛纔隊長吩咐下來,社長的確在後方親自督戰(zhàn),咱哥們可不能露了怯,讓社長他老人家笑話了!”
黑衣人羣后方,一輛黑色奔馳轎車靜靜停在那裡,雨水砸在車頂,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脆響,但車內(nèi)卻是極爲寧靜。
艾子晴坐在後座右方,因爲車頭衝著江水,她從車窗恰好可以看到擎社黑衣人的隊伍。
夜貍就坐在艾子晴身旁,心中微微感嘆,記得在美國曼哈頓時,同樣是奔馳轎車內(nèi),同樣是下雨的深夜,同樣是這個位置,她卻見證了美國老牌幫會17K的覆滅。
那場大膽的奇襲,竟是圍剿了17K全部高層在曼哈頓醫(yī)院。
她依然清楚的記得那場爆炸,簡直是太漂亮了!炸燬美國曼哈頓醫(yī)院,上了各大報紙頭條,疑是恐怖份子的暴力行動!
哪裡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跟著這個讓人又愛又敬的年輕社長,站在了黑道高峰,俯視一切規(guī)則!
之所以說是高峰,而不是巔峰,是因爲夜貍清楚的認識到,這位社長的成就遠不止如此,在將來的某一天,定會站在那傳說中的黑道巔峰,再無對手!
以前,國外黑道向來都是大言不慚道中國無黑道,中國的黑道根本不能算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黑道,都是一些胡打胡鬧的小混混,除了底蘊深厚,傳承至今的三合會。
可三合會卻格外低調(diào),因爲從未有人敢惹三合會,所以三合會已經(jīng)逐漸從黑道向商場靠攏,若三合會是國內(nèi)一家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財團應該更加確切說。
所有人都認爲,中國黑道比起歐洲各國黑幫來講是小巫見大巫,因爲真正的黑幫首先就得是大規(guī)?;蚓邆鋲艛嘈再|(zhì)的一些行業(yè)做爲基礎(chǔ),靠政界,商業(yè)等手段從多方面維持幫會發(fā)展,這樣才稱得上是真正的黑社會組織。
而在中國,恰恰缺少這種規(guī)模龐大、正規(guī)的的黑社會財團。
可她的社長,手中不但具備一切基礎(chǔ)資源,更是將組織發(fā)展到了國外,不斷完善,不斷壯大!
作爲一個新興幫會,擎社足夠值得驕傲了。
作爲一箇中國幫會,擎社更加值得驕傲!
作爲擎社的一份子,夜貍亦是覺得十分驕傲!
今日之戰(zhàn),又會是個什麼結(jié)果?
窗外小雨已經(jīng)停了,不過天氣陰沉,烏雲(yún)密佈,好似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
正在隊伍中全神戒備的王志祥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回頭一瞧,竟是隊長?
“李哥,什麼事?”王志祥疑惑問道,這時候各隊隊長不是應該等候上面命令?
“社長找你?!崩畛裳壑猩裆至w慕,但卻只是簡短說明,因爲氣氛緊張,沒時間詢問原委,更沒時間說什麼廢話,這點紀律李成還是懂得的。
王志祥被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說得一愣,一旁的大力更是驚訝的眼珠暴睜,張大了嘴巴,完全可以塞進一顆雞蛋!
“跟我來?!崩畛傻吐曊f完,便拉著王志祥轉(zhuǎn)身離去。
王志祥一咬牙,大步跟了上去,難不成自己犯了什麼幫規(guī)?
畢竟他沒立過什麼赫赫戰(zhàn)功,社長就算要見,也輪不到他王志祥啊!連隊長李成都沒被召見,自己何德何能?
在王志祥眼中,社長那纔是真正的大人物,或許是連覺都沒有時間睡的大人物,社長需要管理各大企業(yè),有國內(nèi)的,有國外的。
社長需要管理和運營幫會事務(wù),有北方的,有南方的。
社長日理萬機,處理的都是大事,怎麼會有時間接見自己這等小人物?社長又是從哪裡知道了自己這等小人物?
不管他如何去想,從隊伍走到後方也只有二三十米遠的距離……
當王志祥走到那獨自停在江邊的黑色奔馳車前,心中的緊張已經(jīng)難以附加,甚至雙手握拳,已經(jīng)隱隱攥出了汗水。
車子四周數(shù)名夜組成員面無表情的肅立在此,顯得一派莊嚴肅殺。
奔馳車窗緩緩下降,王志祥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竟然到現(xiàn)在還沒想好見到社長說的第一句話應該是什麼!
自己應該說什麼?
社長好?
社長辛苦了!
社長晚上好?
……
王志祥甚至想狠拍自己的額頭!自己真是笨??!
可下一秒,當車窗徹底搖下,他便驚愕的瞪大了眼眸,驚疑與不確定的情緒充斥著大腦,先前那些問題根本顧不得再考慮了。
“你怎麼在這?”看著艾子晴清麗姣好的面容,王志祥聲音有些嘶啞的低問。
不是故意壓低聲音,而是根本提不起音量。
“我記得,白天曾與你說過……晚上見?!卑忧琊堄信d趣的打量著王志祥那變來變?nèi)サ哪樕?
“晚上……見?”王志祥回想起今日上午在賓館,艾子晴臨走前確實跟自己說晚上見。而那時,自己還以爲她是神經(jīng)病。
只是,她怎麼在這裡?
這樣想著,王志祥下意識的向車內(nèi)望去,卻見到了夜貍面無表情的臉頰,當下一驚,趕忙將頭壓低。
夜貍他是見到過的,對這位向來面無表情,傳言狠辣無情的夜組高層心中很是敬畏。
王志祥曾聽說,現(xiàn)在的夜組高層五人,當初也都只是夜組普通成員,但因身手等各方面表現(xiàn)在組內(nèi)突出,列數(shù)前五,被社長帶在身邊隨身侍候。
在這以後,幾人便跟著社長天南海北到處奔波,更是被委以重任,現(xiàn)今爲止,幾人都已經(jīng)能撐起一方天地,有人在北方支撐軍火市場,有人在越南管理毒品交易,也有人在美國幫助布魯打理兄弟搭理黑道商途。
而這位夜貍,現(xiàn)在被委以重任,成爲擎社在南方的最高負責人,將來又是一大巨頭??!
只是艾子晴怎麼在這?
如此想著,王志祥便問了出來。
只聽夜貍清冷且又媚惑的聲音突然道,“放肆,不得對社長無禮?!?
社長?王志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個詞在腦中又唸了一遍才突然向後踉蹌兩步,不敢置信的驚聲道,“你是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