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方纔還在說青蘿你呢?!闭f話的這個是一位親王的正妃,也是百里君的叔叔,只是方纔這位王妃也給桑榆見禮了。
“說我什麼?”桑榆笑瞇瞇的看著那位王妃問道,那位王妃滿臉的笑意,看了看一衆(zhòng)女人,道:“咱們啊,都在羨慕青蘿你好福氣呀。你未曾出現(xiàn)前,我們還在猜測攝政王到底會娶怎樣的男子,就依著他那清冷的性子,怕也不會對王妃多好??墒钦l能想到,咱們都想錯了,那是攝政王還未遇到你啊。瞧瞧攝政王對你多好,方纔我們可是瞧見了,他與你啊是牽著手過來的?!?
衆(zhòng)位女人眼中的羨慕不會有假,但也有明面奉承,暗裡嫉妒不屑的。
有什麼了不起,男人都是一般的,更別說攝政王這樣的男人了,瞧著吧。今兒個宴會,怕是就有不少大臣要將自家閨女,族中女子送給攝政王了。
到時候再來瞧瞧,可還會如此高調(diào)。
“可不是麼,誰能想到那般嚴(yán)厲的攝政王竟會如此柔情,如今怕是一衆(zhòng)京都女子都在閨房後悔著呢。”另一位郡王妃也說道。
桑榆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連忙打住這個話題:“我的確有福氣,老天眷顧,讓我遇到了他。不過在座的大家,也無需如此,勤郡王妃和臨王妃不也新婚麼,難道你們家爺待你們不好麼?”
“也好?!眱晌槐稽c(diǎn)到名的女子紛紛一愣,隨即連忙嬌羞著點(diǎn)頭。
心裡卻是委屈了,好是好,但是她們家爺府上原本便有姬妾,哪有攝政王府幹淨(jìng)??纱丝趟齻儏s是不敢說了,原本以爲(wèi)青蘿只是臨安首富之女,沒曾想,人家竟是聽出來了。
皇后見了,連忙打圓場,換了一個話題。
桑榆也順勢跟隨,其他人這才鬆了口氣,不多會兒,有宮人來報:“皇后娘娘,攝政王來了,就在殿外?!?
“什麼?”皇后微驚,慌忙起身就要出去迎接,桑榆卻是搶先道:“皇后莫慌,不用去見他了,辰是來接我出去走走的?!?
“?。颗?,好,好的?;蕥鹉??!被屎蠛喼辈桓蚁嘈抛约旱亩?,皇嬸竟敢直呼攝政王爺?shù)淖郑?
其他女人也是一臉呆滯的模樣,王爺竟是容許王妃叫他的字?
好奇之下,皇后帶著一衆(zhòng)女眷跟著來到門外。
殿外,宛若謫仙的攝政王身著一件銀白色金銀線繡龍紋的披風(fēng)站在那裡,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來,看了一眼愛妻身後跟隨的女眷們,清冷的眸色看向桑榆時,瞬間變得柔情。
“可是無聊了?我隨你走走去!”南辰這一世的聲音依舊好聽,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握住桑榆的。
“凌霜給你家主子拿一個手爐來,莫要凍著了?!蹦铣綄α杷愿?,凌霜立刻笑著上前,福了福身道:“王爺放心,奴婢早就備下了?!?
“你們莫要跟隨了,我隨榆兒走走?!蹦铣降姆愿?,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著兩人相攜著離開,這下桑榆真的成爲(wèi)全京城最受女人關(guān)注的女子了。
“凌霜,你家王爺平日都是這般待王妃的麼?”皇后羨慕的看著,呢喃著問凌霜。
凌霜福了福身,臉上滿是笑意,回道:“王爺平日對奴婢家小姐還要更好呢,眼中,心裡全是奴婢家小姐。”
“怎麼可能!”心有不甘的女子呢喃一聲,其他人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可是如今只能看著兩人相攜離開,那些個還未出嫁的大臣之女心思開始動了。
偷偷拉扯自家孃親一下,後者領(lǐng)會,拍了拍女兒的手,安撫之後低聲道:“放心,娘知曉了。”
女子瞬間開心了,看著桑榆二人離開的那條小路,如今不見兩人身影,只瞧見雪花不停的飄灑下來,她目色灼灼,攝政王,她一定要得到。
天已經(jīng)漸漸暗下來,南辰親自執(zhí)燈,領(lǐng)著桑榆去了梅園。
此刻梅園那邊,有一道穿著紅色斗篷的身影,聽到有人走來,從背風(fēng)處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籃子,伸手去採摘落了雪的梅花枝條,一邊輕聲吟道:“無意苦爭春,一任羣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呵,此女竟還是來自地星那樣的大世界凡人位面麼?
桑榆勾了勾嘴角,輕聲呵斥:“誰在那裡!”
來人一聽是個女子聲音,臉上的得意表情微微一愣,隨即連忙走出,低著頭來到桑榆二人跟前跪下:“奴婢,奴婢是甘泉宮當(dāng)差的靜怡,無意冒犯您。”
“擡起頭來回話,怎的這麼晚在此折梅?”桑榆聲音輕柔起來,楚依竹覺得有些熟悉,一時間卻又沒能想起來。
頭一擡,便看到那日在外城遇到的那對風(fēng)華絕代的男女。
瞳孔微縮,這對男女果真不是普通人麼?
瞧著這身裝扮,怕是皇家貴族吧!
看來她終究是錯失了,若當(dāng)日死活纏上,她又何故在此伺候旁人,還要想盡辦法勾引小皇帝。
“怎麼是你?”桑榆細(xì)細(xì)看了楚依竹幾眼,微微皺眉,故作好奇道:“你怎的進(jìn)了宮來?”
“回,回這位夫人,小女安葬了母親之後找到了親人,親人見奴婢孤苦無依,便想了辦法將奴婢送到宮中來做事了。待到年歲夠了,再出宮尋個人家嫁了。至少奴婢是從宮中出去的,怎的也不會嫁的太差纔是?!背乐駥⒆约悍嚼u想到的說辭說出來,只是一聲一個奴婢,卻是讓她覺得難堪至極。
“原來是這樣,倒也不錯。”桑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隨後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背乐裢低悼戳四铣揭谎?,卻見他目不斜視,心中懊惱。
腦中還想著如何得知兩人的身份,卻是有一對巡邏侍衛(wèi)經(jīng)過,聽到聲音走了過來,看到南辰,那侍衛(wèi)長連忙跪下請安:“方勝拜見攝政王,見過王妃?!?
“起來,無事,本王陪著榆兒來此走走,遇到個小宮女,說了幾句,並無他事?!蹦铣介_口了,楚依竹心中更是雀躍。
“系統(tǒng),我能不能攻略這個男人,他是大晉朝的攝政王爺,比之小皇帝更加有話語權(quán)不是麼?”楚依竹興奮的呼喚系統(tǒng),系統(tǒng)卻是絲毫沒有迴應(yīng)。
楚依竹還有些意外,眼見著南辰二人要離開,楚依竹連忙上前道:“奴婢該死,不知是攝政王與王妃在此,冒昧了。王爺,讓奴婢給您與王妃掌燈吧!”
“不用?!蹦铣嚼淠某雎?,手握住桑榆的,牽著她離開了。
楚依竹手緊緊握起,咬了咬脣。
“宿主,勸你打消你如今心裡出現(xiàn)的那個瘋狂的念頭。那對男女不是你能對付的,他們給我很危險的感覺。勸你不要作死,若你執(zhí)意如此,那麼我只能重新選擇宿主,培育一個聽話的宿主出來。而不是會帶著我進(jìn)入地獄的瘋狂宿主!”系統(tǒng)說的很明白,甚至,楚依竹從它聲音中聽到了顫抖,系統(tǒng)都害怕的人。
那攝政王當(dāng)真這般可怕?
楚依竹心中不甘願,可是她也知曉若是系統(tǒng)離開她,她又會有什麼下場。
她離不開系統(tǒng),所以她只能聽從系統(tǒng)的話,打消那個瘋狂的念頭。
可是,她不甘心啊。
……
系統(tǒng)對楚依竹說的話,桑榆與南辰都聽在了耳中,桑榆微微一笑,道:“此次的系統(tǒng)倒是聰慧許多,也並未做過什麼惡事。只可惜,眼光不行,選錯了人。”
“它助宿主登上高位,在藉此吸收位面氣運(yùn)增強(qiáng)自身也並沒有錯,它所要不多,倒是可以饒恕了?!蹦铣揭苍谝贿呎f道。
桑榆點(diǎn)頭,她也是這麼想的,只要它沒有惡意,自然不會懲罰它。
走著走著,走到了梅園中心,那裡有一座小亭子,四周有不少宮燈,依靠著鬼王令凝聚火系靈氣將宮燈全數(shù)點(diǎn)燃。
桑榆脫下斗篷,笑看著南辰道:“好似這麼久,我還未曾爲(wèi)你而舞過?!?
“嗯。我給你伴奏?!蹦铣叫χ?,從腰間取下一根不大的玉笛來,想了想,吹奏起來。
桑榆就著飄舞的雪花,也舞動起來。
紅衣白雪,那意境美的宛若一副畫作,小皇帝帶著妃嬪大臣聞訊而至,見到的便是這副景象。
桑榆一個旋轉(zhuǎn),看到小皇帝等人滿目驚豔的模樣,將最後兩個動作完成,一個轉(zhuǎn)身足下一點(diǎn),飛躍而起,旋轉(zhuǎn)而下,手勾住斗篷,落下之際,斗篷也上了身。
“從不知曉,皇嬸的舞竟是這麼的美,不過方纔皇嬸最後那個動作好似有武藝跡象。難道皇嬸也是習(xí)武之人麼?”小皇帝鼓掌走來,一邊好奇的問道。
桑榆對小皇帝行了一禮,南辰握住她的手,桑榆對小皇帝笑笑,回道:“臣妾的確自幼習(xí)武,因身子不好,幼時撿到了師父,承襲師父傳承,自幼修習(xí)武藝與藥術(shù)?!?
“哦?不知皇嬸師父是?”小皇帝驚喜不已,沒成想,這個皇嬸竟還有如此技藝在身。
“師父他自稱天藥老人?!边@話一出,所有人都呆滯了。
天藥老人在大晉朝代表什麼,就宛若她師父藥聖一般的存在,只是天藥老人甚少出現(xiàn),只是名氣在外罷了。
“沒曾想,皇嬸的師父竟是天藥老人,不知他老人家如今在何方?”小皇帝更加激動了,若是能借著皇嬸請來天藥老人入宮,可以爲(wèi)他省下很多心思。
登基也有些年頭了,雖剛成婚幾年,可是至今爲(wèi)止,只得了兩個公主,皇子,一個都沒有。
身爲(wèi)皇帝如何不急,後嗣是皇家的大事。
“我?guī)煾笌啄昵耙呀?jīng)去了,不過若皇上擔(dān)憂皇嗣問題,臣妾手裡倒是有幾個秘方。回頭離宮前臣妾寫給皇上,到時候給院判看一下,若沒問題,皇上與后妃服用三帖,保管能夠一舉得子?!鄙S芸粗』实鄣?。
聽到天藥老人離開,原本還有人不信,可看到桑榆面上滿是哀傷,這纔信了。
那些已經(jīng)送了女兒入宮的大臣紛紛動了心思,打消了送女兒如攝政王府的念頭,得罪了這位。到時候可是毀了整個家族的榮耀,攝政王終究還是臣下,唯有生下皇子纔是他們的希望。
也有人打消心思是怕桑榆給自家閨女下黑手,那些無所畏懼的麼,則是越發(fā)想將女兒送入攝政王府去了。
“好,有勞皇嬸了。宴席即將開始,外頭天寒,皇叔,皇嬸與朕一併前往吧!”小皇帝開心的招呼,桑榆二人自是沒有異議,跟隨在側(cè),一併回了大殿之上。
推杯換盞間,已有大臣起身了。
“皇上,老臣想求皇上給個恩典?!蹦谴蟪紳M面得意的行禮,小皇帝看了他一眼,今兒底下大臣們的心思他如何不知。
呵,還以爲(wèi)他與皇叔還不和呢?
哼,今兒殺雞儆猴也是可以的,讓那些人瞧瞧,他不再是當(dāng)初受他們矇騙與皇叔不和的皇上了。
“林愛卿有何事就明著說吧,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朕自會允諾?!毙』实鄯畔戮票?,笑瞇瞇的看著林大人道。
林大人微微一愣,旋即道:“臣家中有一嫡女還待字閨中,雖攝政王爺方成婚不久,但是男子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更何況還是攝政王爺呢。臣願將小女送與攝政王爺爲(wèi)側(cè)妃,伺候攝政王?!?
那位林小姐坐在女眷中,心中高興不已,滿目期盼的看著那抹身姿。
卻是不想,對方?jīng)]有絲毫反應(yīng),還親自剝蝦放在了王妃人盤子中。王妃則很自然的夾起,對攝政王甜甜一笑,便放入了口中。
林小姐手握起,死死扯著帕子。
好似桑榆在當(dāng)衆(zhòng)勾引她男人一般,氣惱不已。
桑榆自是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吃完那隻蝦子,這纔看向那位林大人笑道:“林大人想將女兒送來府上給我家辰做???那麼,有件事,不知你又可知呢?”
“王妃所言臣下不解,還望王妃明說?!绷执笕说挂膊桓以谏S芨胺潘?,連忙回道。
桑榆笑笑,道:“我與辰成婚,並非是我嫁給了他,而是辰嫁給了我,你又可知?試問,這世上,誰家入贅的女婿,還能娶妾的?再說,就算是我嫁給了辰,我也相信,辰這一生不會負(fù)我,更不會納妾?dú)馕??!?
“王妃這話是否太過霸道了!”林大人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張嘴便低叱,隨後被同僚拉了拉之後才反應(yīng)過來,甚至有些驚恐道:“王妃方纔說王爺入贅您家!”
“林大人你並未聽錯,聖旨還是朕親自下的,只是朕念在皇叔身份特殊,才未曾公佈。不想,竟是讓各位大臣動了心思。”小皇帝也出聲道。
這下實(shí)錘落下,不得不信了。
這一實(shí)錘落下,碎了一地貴女們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