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羞布被揭開，除了難堪還有惱恨，但馮秋萍理智還在，她深知不能跟系統(tǒng)撕破臉，她需要它，就只能低頭，“你說的對，我是有些嫉妒她，論容貌能力、心計手段，我都不比她差，卻沒有她的好運(yùn)道，換做誰，都不會甘心吧？”
19號意味深長的提醒，“運(yùn)道，也是實(shí)力的一種。”
馮秋萍聞言，臉色不由變了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是老天爺?shù)挠H閨女，我們都是配角？”
19號諱莫如深的道，“我可沒這麼說，當(dāng)初你們仨開局是一樣的，我們只管給你們提供個機(jī)會，至於將來走什麼路，卻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是主角大放異彩、笑到最後，還是當(dāng)炮灰、燃燒自己點(diǎn)亮別人，端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馮秋萍沉默了片刻，想著宋紅果這半年多的種種表現(xiàn)，以及取得的成就，表情越來越難看，“這齣戲，還沒有唱到最後不是嗎？”
19號順著她的話道，“沒錯，還沒到最後，鹿死誰手都未可知，所以，你還是打算除去宋紅果對不對？”
馮秋萍似被激起了心裡的不甘，反問道，“不行嗎？”
19號冷笑，“你可以試試行不行。”
馮秋萍聽出了弦外之音，“那我借刀殺人呢？不要她的命，只是毀了她，這樣總不會觸犯你們定下的規(guī)矩吧？”
19號模糊的“嗯”了聲。
馮秋萍心裡有了計較，眼底閃過狠厲。
19號淡淡的提醒，“她很聰明，可不是王二妮那個傻子，你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反誤了自己的性命。”
馮秋萍卻道，“一部戲裡，只能有一個女主。”
她原本是打算著跟宋紅果井水不犯河水的，哪怕宋紅果之前破壞了她的好事兒，她都沒痛下決心跟她翻臉，便是嫉妒，她也不是不能忍，可她有種很不安的直覺，她們仨被扔到這個年代，一定是有旁的目的，什麼競爭，什麼任務(wù)，她都不相信，她總覺得還有隱藏的暗線，好像她如果不能壓倒宋紅果，她就只能淪爲(wèi)炮灰的結(jié)局。
這是她萬萬不能接受的。
好不容易有重新活一次的機(jī)會，又有空間這樣的金手指，只要熬過這十幾年，她就可以靠著空間，以及對歷史的瞭解，大殺四方，走向人生巔峰了，哪裡還會像前世那般活的如此卑微？到時候，她有金山銀山在手，自己就是豪門，再不用爲(wèi)嫁給有錢男人那麼出賣尊嚴(yán)、小意討好了。
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她能安穩(wěn)踏實(shí)的活在這個年代。
包間裡，宋紅果喝著雞湯，腦子裡也在琢磨馮秋萍，剛纔進(jìn)來時，她也看到她了，哪怕是隨意的一瞥，都能感受到那股惡意。
她就鬧不明白，何至於此呢？
就算之前她壞了她侵吞榮家家產(chǎn)的計劃，可也只那一回，後面她可沒再跟她有過什麼矛盾，咋就這麼恨呢？
“怎麼了？”霍明樓對不在意的人，向來高冷漠視，可與之相反的，對他在意的人，卻變得很是敏銳，所以宋紅果稍微出神，他就察覺到了，“在想什麼？楊容月的事兒？”
他直覺不是。
宋紅果本可以順著他的話，輕易的揭過去，但對上他關(guān)切的眼神，略一遲疑，還是決定順從內(nèi)心，搖搖頭，“不是她。”霍明樓好奇的問，“那是什麼？方便告訴我嗎？”
他問完，表情閃過一抹不自在的忐忑。
宋紅果見了不由柔聲道，“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除了工作牽扯到保密原則的部分，其他的，本來就該坦誠相待。”
聞言，霍明樓無聲的勾起脣角，“我亦如此。”
倆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礙於還有孩子，他們不好說正事兒，怕惹的孩子跟著擔(dān)憂，便暫時按下，等吃完後，霍明樓送他們回去，看著兄弟倆進(jìn)了家門，宋紅果纔對霍明樓道，“之前，我一直沒對你說過馮秋萍這個人吧？”
冷不丁聽到這個名字，霍明樓還挺意外，“你和她沒有什麼交集吧？”
回來的路上，宋紅果就想好了措辭，老鄉(xiāng)的身份和系統(tǒng)的任務(wù)肯定不能暴露，金手指、黑市交易、榮家的事兒，不能全說，但得說一部分，半真半假，才更可信，於是她斟酌著道，“有交集，我和王二妮有些矛盾，你是知道的，而她呢，跟王二妮關(guān)係親近，對我就有些敵意……”
“就因爲(wèi)這個？”霍明樓難以理解，“可她跟王二妮的友情不是虛假的嗎？不是還坑了她幾次嗎？”
宋紅果點(diǎn)頭，“是，她其實(shí)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王二妮，王二妮後來也看穿了，所以倆人掰了，她對我有敵意，也是王二妮提醒我的。”
“可爲(wèi)什麼呢？”
“女人的嫉妒吧，見不得有比自己更優(yōu)秀的人搶了她的風(fēng)頭。”
這理由勉強(qiáng)說服了霍明樓，因爲(wèi)這種事他也是領(lǐng)教過的，沒有矛盾，甚至沒有利益衝突，就因爲(wèi)見不得對方優(yōu)秀，見不得對方過的好，就心生嫉妒去害人，他皺起眉頭，“所以，她是出手針對你了？”
宋紅果“嗯”了聲，把之前陳國偉被人挑唆去辦公室騷擾她的事情，扣在了馮秋萍頭上，這也不算是冤枉她，王二妮那腦子想不出這種陰損主意，多半是馮秋萍話裡話外暗示的。
霍明樓沉下臉來，“真是卑鄙無恥。”
“還有，我曾去黑市上買過幾次東西，她想抓我這個把柄揭發(fā)，被曾哥警告了一番，倒是打消了念頭。”
宋紅果不怕跟他說黑市上的事兒，反正，廠裡就無人沒去過，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罷了，更不會去告發(fā)，除了想結(jié)仇。
所以馮秋萍這種行爲(wèi)透著惡意，毋庸置疑。
霍明樓聽後，臉色更冷，“她壞了規(guī)矩，曾哥只是警告敲打，太便宜她了，該給個教訓(xùn)纔是。”
宋紅果解釋道，“曾哥也是有顧忌，不想鬧大，畢竟，馮秋萍不是普通人，名聲那麼響，但凡出點(diǎn)事兒，影響就不會小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她往後知趣就行，你也別再理會這茬了，到底不妥。”
霍明樓明白她的意思，他的身份，摻和進(jìn)去，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也很麻煩，尤其這種事兒，他不好用組織上的力量，不夠名正言順，就像買東西，他可以走人情關(guān)係，卻會避開黑市，就是因爲(wèi)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