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王氏處置陶怡然
王氏甚少會喊兒媳婦到跟前說話,即便有事要尋辛安也是她到的秋實院,總說可以趁此機會多走走。
陶怡然心裡發虛,別看她總是一副一切都在掌握的模樣,實則心裡多少有些不安,南廣郡王不讓她再去園子見面,也沒有給她送消息來,“母親怎會忽然想春郎了?”
平秋道:“小公子可是夫人的嫡親孫子,自是看重,這不,聽聞小公子日夜啼哭不止,夫人心裡擔憂,想請大夫人去問問情況?!?
陶怡然心裡那份不安越發強烈,但拒絕不得,只能吩咐人去抱著春郎。
等到了前院王氏如往常般讓她坐下,又讓乳母將春郎抱過去她看看。
春郎是好看的,至少一個月前很可愛,如今日夜啼哭瘦了一大圈,王氏眉頭輕蹙,“怎的瘦了這麼多?”
王氏一開口乳母直接跪了下去,“小公子吃的少,吃著吃著也哭,就瘦了。”
“可請府醫看過?”
“看過了?!?
乳母不敢擡頭,“府醫說小公子是肚子灌了風,可能會腸絞痛,藥奴婢都按時服下,可是小公子依舊用的少?!?
“這樣多久了?”
“半個多月了?!?
要不是爲了點餬口銀子,乳母已經不想幹了,這孩子日夜哭嚎,她連一個安穩覺都睡不得,白日裡總是恍惚,已經快要不行了。
王氏看向陶怡然,“上次問你,你說春郎無事,這叫無事?”
陶怡然覺得王氏就是借題發揮,她是侯府世子夫人,難不成還要親自帶孩子?
孩子帶的不好就是乳母之過,啼哭不止那是府醫之錯,如何能怨到她頭上來。
“府醫看過說並無太大問題,也可能是衝撞了什麼,兒媳擇日去南渡寺求一道平安符回來,且兒媳已經讓人重新物色乳母,這個乳母到底年輕了些,伺候不得法也是有的?!?
“聽聞城中有大夫擅治小兒驚風,回頭兒媳就差人去請?!?
又是南渡寺,南渡寺遭了什麼罪要遇到你?
王氏臉色不好,“你之前頻繁出府,有一半都說去南渡寺祈福,結果連一道平安符都沒給春郎求回來?”
“既然知道有大夫能治春郎,爲何不早些去請,你是如何當母親的?”
陶怡然起身,“母親息怒,兒媳也沒想到春郎會忽然啼哭不止,明明以前是不哭的?!?
“你想說什麼,誰又克了你還是克了春郎?”
王氏的言語中已經帶上了怒火,“你作爲母親,就沒察覺孩子這般哭鬧對身子不好?”
陶怡然並未回話,以爲不說話王氏就抓不到錯處,卻看王氏冷笑,“怎麼,我作爲婆母還說不得你了,你捫心自問自己可是合格的母親?”
“老大不在,我體諒你不容易從不曾苛待於你,這侯府的大門你是想出就出,想進就進,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如今是怎麼?”
“說你兩句擺出這幅模樣給誰看?”
她聲音不小,春郎又哭了起來,陶怡然也開始垂淚,若是被不知情的外人給瞧見了,定會以爲王氏這個繼婆母容不下這對母子。
“啪!”
王氏的手重重拍打在茶幾上,屋內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劉姑姑已經猜到定是事情暴露了,這是準備處置陶怡然,心頭苦笑連連,平秋說的話浮現在她的腦海,事到如今,她該要怎樣給自己謀劃呢?
在男人面前的陶怡然或許有的是手段,但她現在遇到了遵循唐綱的意思要收拾她的王氏,哭哭啼啼或是委屈催淚不僅沒有任何效果,只能激發王氏的怒氣。
春郎哭的撕心裂肺,王氏冷眼看著乳母,“抱去找府醫,該喝藥就喝,喝不進去就灌進去,那藥你喝了,再到他嘴裡能有幾分藥效?!?
乳母趕忙抱著哭破天的春郎走了,陶怡然心裡有些慌亂,這種情況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脫身。
王氏冷聲開口,“已是當母親的人,如此沒有儀態章法,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從今日開始不許出府,好好在春華院反省,春郎就留在前院,什麼時候你懂得如何做一個母親,再來說。”
“送大少夫人回去?!?
劉姑姑忙上前攙扶陶怡然,此刻的陶怡然滿腦子都是不讓她再出府,這又該如何是好?
回春華院路她輕聲問了劉姑姑,“你說,他可會來救我?”
這一瞬間劉姑姑連立刻赴死的心都有,並未回話,只是重重的捏了下陶怡然的手腕,示意她閉嘴,生怕沒人不曉得她偷人嗎?
到這個時候還在心生幻想。
“大嫂怎麼了?”
秋實院裡逗鳥的辛安側首,“被禁足了?”
春陽連連點頭,說隔壁的大少夫人頂撞夫人,“夫人罰了她禁足,將春華院的人撤了一半,又換上了幾個生面孔?!?
“春郎小公子暫時留在了前院,府醫又去瞧過了?!?
辛安嘖嘖兩聲,“那可怎麼辦,咱們這琴聲以後怕是聽不到了?!?
隔壁每日都有琴聲響起,還怪好聽,她都聽習慣了,接下來就要看那位南廣郡王會不會衝冠一怒爲紅顏,爲了陶怡然和侯府撕破臉。
春陽笑道:“少夫人實在想聽,咱們還能自己彈琵琶呢。”
辛安笑了起來,“回頭你給我彈個殺氣騰騰的曲子,我換個口味,最近聽都是些哀怨纏綿的,我都開始傷春悲秋了呢?!?
少頃南風來了,春陽曉得每次南風來都是說要緊事,主動離開爲辛安燉燕窩去了,南風上前,“對方已經知道了?!?
辛安放下手裡的玉米粒,細細的擦拭著手,“接下來除了盯著看看她的動靜,別的什麼都不用做。”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南風眼中帶著喜色,“能爲少夫人分憂,是南風之幸。”
“若是沒事就陪我去園子裡走走?!?
南廣郡王對陶怡然是個什麼心思沒人曉得,爲免意外讓陶怡然當上郡王外室或是小妾,過上風花雪月談情說愛的舒心日子,總該讓人家正牌郡王妃曉得纔是。
王氏最終留下了春郎,爲的是不給老太太斥責她的機會,省得到時候又說她連一個嬰孩都容不下。
侯府寧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此刻的京城像是被澆了火油一般,突然間就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