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知道程玉一向說一不二，不準她做什麼的話，她大多不會去做，那是因爲她知道，程玉是爲了她好，而且程玉也不是個專制的人，限制的大都是該限制的，在她的預料中，程玉或許不會喜歡顧豐，但絕對不會像這樣直接禁止。

秦雪不知道程玉爲何會如此，但她知道的是顧豐不見了，電話聯繫不上不說，能去的地方找遍了都沒有，問了一遍周圍能問的人，沒人知道顧豐住在那裡，也沒人知道他更多的消息，除了顧豐這個名字，以及來自外地外，就彷彿顧豐這個人根本沒存在過，不過是她做的一個花癡夢一樣。

秦雪找不到人，只能找程玉，顧豐是那天跟程玉見了面之後消失的，肯定是程玉跟他說了什麼。

程玉說，“我是說了，我告訴他你們不合適，然後他就告訴我，他不會再見你。”

“不可能。”秦雪拼命搖頭，“肯定是你威脅他了，肯定是你對他做了什麼，否則他不會這樣的。”

程玉看向她的目光充滿憐憫，“我告訴你，你們不合適，以後不要再來往，你硬氣地告訴我，你就是撞的頭破血流都不會後悔，你爲愛不顧一切，可他呢？他要是真的喜歡你的話，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應該放棄的，能如此輕易放棄的對你能有多少感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秦雪找不到話來反駁，在兩人的關係中，秦雪原本就是那個底氣不足的人，抱著的也是能多在一起一天都是賺了的思想。

之前她還能欺騙自己，可在顧豐不辭而別之後，她卻沒法再自欺欺人了。

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其實根本就不像是戀人，說朋友都有點高擡了，她雖然沒談過戀愛，可卻見過身邊不少人談戀愛，就比如樑午和玉兒，兩人在一處的時候，樑午總是無時無刻都膩在玉兒身邊，不是拉著她的手，就是擱在對方的身體上，或者攬著對方的腰，像時時刻刻都想感知到對方的存在。

可是她跟顧豐卻並非如此，在她的印象中，除了那晚的一夜情外，兩人再也沒有過肢體上的接觸，更別說戀人之間經常做的拉手親吻之類的行爲，現在想來，好像兩人即使走在一起都隔著一定的距離。

秦雪不是沒想過主動親近，可每每她要接近的時候，那人總是似有若無地拉開兩人的距離，秦雪不是不在乎，她只是沒辦法，只能安慰自己，兩人認識的時間短，彼此還不熟悉，否則她能怎麼辦呢？誰叫自己喜歡人家呢？

拋開那層虛幻的表層，事實的真相併不是時間短的問題，而是人家壓根就不屑於碰她。

秦雪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心臟就像被人揪著似的。

其實到了這個地步，她應該放棄的，人家都不喜歡，她還糾纏個什麼勁？她雖然花癡，可花癡也有花癡的尊嚴和底線。

只是要結束也不是這麼個結束法，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要分手也要當面說清楚，這樣一句話沒有，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