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某處宅院:
“早提醒過你,程玉不好對付?!卑滓麓髱煵榭赐旰谝屡膫麆?,搖了下頭說道。
“她那是習(xí)練了司家的滄浪之水,若非這樣,她早死在我的手上了。”黑衣女看向白衣人,“今天這麼好的機會,大師爲(wèi)什麼不除掉她?”
白衣人撩了下衣服,在桌子前優(yōu)雅地坐了下來,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在手上晃了幾下說,“她活著比死了更有用?!?
黑衣女不贊同,“她一直壞我的事,若不是她,嚴旭早就抓到手了?!?
白衣人說,“暫時先不要去動她。”語氣雖然輕柔,內(nèi)裡卻透著不容置疑。
黑衣女再是不甘,不忿,卻也不敢當(dāng)面違抗他的命令,“是?!?
白衣人倒了杯水,起身,遞給她,語氣溫柔,“這段時間,你就在這兒養(yǎng)傷吧,等養(yǎng)好了傷再走。”
黑衣女受寵若驚地接過白衣人遞過來的水,臉紅了下,忙低頭喝水,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中流露出的傾慕,癡迷和膜拜。
“我不能在這兒久留,程玉他們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懷疑,再加上樑午的身份,他們一定會徹查的,我若不回去,很容易暴露?!焙谝屡畳暝聽?。
白衣人沒有阻止,而是拿出一枚黑色藥丸,“把這個吃了吧,可以暫時讓你跟正常人一樣,看不出受傷的跡象。”
黑衣女激動地接了過來,“對了,其他人怎麼樣了?”
“沒事,那些藥粉,只是些讓人無力昏迷的藥,睡個兩三天就好了?!卑滓氯藴睾偷卣f,“反倒是你,傷的很重,回去多照顧自己,嚴旭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來處理?!?
黑衣女很是愧疚,“都是我無能,沒能替您分憂,連這點小事都沒辦好,回頭,我一定勤加修煉,不讓您失望?!?
白衣人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等你養(yǎng)好了傷再說,要回的吧,就趕緊走吧,讓小寒陪著你回去。”
傍晚時分,夕陽西斜,學(xué)校附近廣場中央的噴水池上,濺起的水滴披著暮色的柔和的餘暉,旁邊,大爺大叔們在散步遛彎,還有的大媽大嬸們在跳廣場舞。
程玉坐在長椅上,看了會兒,然後對旁邊翹腿坐著的樑午說,“你都跟他們放假了,再把人喊回來,這樣做似乎不太好吧?他們不會有情緒嗎?”
樑午摟著她的肩膀,“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和平不再,豈有休息之理?!?
程玉斜了他一眼,“你要是跟他兩這樣說,我估計他兩會想殺人?!?
正說著呢,路邊停了一輛紅色拉風(fēng)的跑車,從車上走下來一個戴墨鏡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朝程玉和樑午這邊而來。
走近之後,一手掐腰,一手取下墨鏡,露出臉上猙獰的面容,“老孃,不幹了,說好的休假,地方我都訂好了,我也約了,一切都準備就緒了,車子都開到半路,卻硬被叫了回來,還有沒人性,這回可是我看的最爲(wèi)順眼的一次了,壞人姻緣,是要遭天打五雷轟的?!?
一直張著嘴的程玉,聽到這裡,忙遠離了樑午一些。
樑午摸了下鼻子,乾咳了聲,“鎮(zhèn)定,鎮(zhèn)定,都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遇事要處驚不變?!?
“我還鎮(zhèn)定,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就想殺人?!背?yún)怒不可遏,轉(zhuǎn)頭朝程玉哭訴,“你說我怎麼就跟了這麼個老大,平常剋扣我們工資也就算了,一到我要跟人約會,他就有事,害得我,到現(xiàn)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這是生生把我往剩女堆裡推啊,其心險惡,他這是巴不得我單身一輩子,然後好給他賣一輩子命?!?
程玉看了眼樑午,被楚雲(yún)這麼一說,這老大當(dāng)?shù)倪€真是有些十惡不赦,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人是枕邊人,還是要維護一二的,於是,就轉(zhuǎn)移話題了,“特殊聯(lián)盟部門的工資這麼高嗎?”目光掃向路邊停的跑車。
若真那麼高的話,她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雖然自己沒加入,可事情卻也沒少幫他們做,還全都是免費工。
“拉倒吧?!背?yún)撇撇嘴,“指望那點工資,老孃早餓死了?!?
“不指望,那你們還天天吵著他剋扣工資?”程玉不明白了。
“世家子弟,那缺那點錢,不過是個藉口,想從你我身上炸出更多好東西罷了。”樑午冷哼了聲。
“誰說不在乎那點工資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向剛氣呼呼地走過來,“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我們辛辛苦苦掙下的,就靠那點動力支撐著了?!?
“你們來的時候,不都是爲(wèi)了世界和平而來的嗎?”樑午提醒。
說到這個,楚雲(yún)和向剛雙雙瞪眼。
楚雲(yún)吼道,“理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你不知道嗎?這話,就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
“行了,抱怨兩句就差不多了,那啥,程玉前兩天剛煉了一爐藥,本來想給你們每人兩顆,作爲(wèi)今天的補償?shù)?,沒想到你們怨氣這麼大,想來也看不在眼裡……”
楚雲(yún)和向剛兩人一聽,瞬間換了一副嘴臉。
丹藥稀缺,尤其是好的丹藥,一個家族擁有的,用手指頭都能數(shù)的出來。
而他們從老大那裡得來的,比家族裡擁有的好多了,兩人的修爲(wèi)拜丹藥所賜,也增進的很快。
“沒有怨氣,真的,爲(wèi)了世界和平,我們那敢有怨氣啊,主要就是覺得自己修爲(wèi)低下,能做的有限,修爲(wèi)提上去了,那能做的事情就多了?!背?yún)又恢復(fù)了獻媚的嘴臉。
“老大,我已經(jīng)大致查清了,大概有二百八十名不在校人員,再根據(jù)夫人所說的,又排除了一些,縮小了範圍,列舉了一張名單。”向剛邊說著邊遞給程玉一張紙。
轉(zhuǎn)變之快,讓程玉看的目瞪口呆。
旁邊的樑午給了她一個嘚瑟的眼神,駕馭這些人,小菜一碟。
程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真是有什麼樣的老大,就有什麼樣的手下。
程玉低頭看名單,“秦雪昨天不在,今天還不在?這丫頭去哪兒了?”
“據(jù)調(diào)查,跟學(xué)校的考古社團去了外地……”向剛說。
這丫頭居然沒自己說,是怕自己不讓她去,來個先斬後奏嗎?程玉拿出電話,給小姨打了回去。
“她不是說去外地實習(xí)了嗎?說要出去很長一段時間,她沒跟你說嗎?”小姨在電話那頭說。
“實習(xí)啊?她好像是跟我提過,不過,我沒在意,以爲(wèi)她說著玩的,行了,小姨,我沒事,我就是去她寢室找她,沒找見,就給你打了個電話?!?
程玉放下電話,心裡有些不安,不過,她學(xué)考古的,出外是免不了的。
嘆息了聲,只得接著往下看,看到了湯蕾的名字,湯蕾沒去上課,她是知道的,請假的理由是感冒了,在醫(yī)院裡。
楚雲(yún)說,“不是感冒,是燙傷。”
程玉訝異,“燙傷?很嚴重?”
楚雲(yún)看著自己指甲,“不嚴重,反正我是覺得遠遠不到住院的標準,湯水燙傷的,能有多嚴重?”
程玉想到了什麼,“醫(yī)院裡,是不是一個很帥的男生在陪著她?”
楚雲(yún)想了想說,“好像是有一個很帥的男生?!?
程玉瞭然。
“周瑤?”程玉重複了句。
“就是你認識的那個周瑤,你們學(xué)校的研究生,請了病假,不過不是自己,是家裡人生病了,在家照顧病人,沒來上課?!背?yún)說,“她住在司家,你剛好是司家的乾女兒,出入比較方便。”
“行,這個就交給我吧?!背逃衿鹕恚?dāng)下,便帶著樑午和大麥去了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