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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來什麼。
“麪包落地的時候，永遠是抹奶油的一面著地”的墨菲定律，似乎要又一次應驗了。
就在楊慶霖和陸小虎溝通完畢不久的5月14日夜裡，扶南大使館外面所聚集的形跡可疑之人越來越多，並且明顯蠢蠢欲動起來。
扶南駐爪哇大使當然心中明鏡一樣：表面上貌似收留的避難華人，吸引來了這些牙齒上血跡未乾的野獸；但實際上，很可能是楊慶霖偷偷運來的那批錄像帶，被懷疑上了。
不過，計較值與不值都沒有意義！
且不說首富先生的利益，就相當於扶南的國家利益，光是看在那些支起扶南國民經濟大半江山的華資的面子上，便無法對落難華人的求助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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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利益，這就是立場，已經足夠了。
於是扶南駐爪哇使館內，武官和楊慶霖負責戒備，大使則不斷聯繫各種政~治渠道。當然了，扶南國內纔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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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名爲鄭遠征的扶南首相兼親王韓安遠，這幾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說起來，以韓安遠目前所處的位置，做出任何決定前，肯定都要首先考慮大局和利益，可偏偏自己的外甥唐煥，從來就沒有讓他和這個原則，真正衝突過。
得罪東南亞第一大國爪哇，後果不可謂不嚴重，但如果能讓東南亞上千萬華人歸心，倒也值了！
只是操作起來一定要講技巧，在強調華資對扶南經濟十分重要的現實利益的同時，還要在輿論上佔據道德的制高點，而扶南大使館內的那些錄像帶，就成爲了關鍵。
因此，當收到扶南駐爪哇大使的急電後，韓安遠立刻指示扶南外長，啓動東南亞國家聯盟溝通管道，進行政～治交涉；同時命令在馬六甲海域訓練的航母艦隊，做足應對局勢最壞的準備。
結果，讓韓安遠極爲惱火的是：爪哇元首跑到非洲的埃及，出席一個會議了；而爪哇軍方要員，則去這個“萬島之國”當中的一個遠離首都的小島，參加什麼典禮了。
換而言之，此時的爪哇國內，處於一個微妙的國家權力“真空”狀態。
韓安遠額頭青筋直蹦：看來，局勢這是要崩壞到“人咬狗”的地步了！
但不管怎樣，面子工程和外交程序，還是要做足了。
韓安遠趕緊通知扶南駐聯合國代表，緊急行動。
好在地球那邊的紐約，此時正是如常工作的白天，很快反饋回來了一個交涉結果。
爪哇給出了一個建議：鑑於局面複雜、形勢嚴峻，爲了安全起見，扶南駐爪哇使館的人員，還是儘快撤離到一個指定的安全地方爲好。
不用別人提醒，韓安遠便明白了這個建議的潛臺詞，那就是：扶南駐爪哇使館的人員，要“淨身出戶”。
韓安遠立刻拍了桌子，咆哮道：這分明就是以大欺小，沒瞧得起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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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國際關係裝飾得再花團錦簇，都無法掩蓋實質，那就是：萬事要講“Power”，如果不識相，就可能面臨著自取其辱。
還拿美國做個形象的例子，原本時空特瑯璞上臺幾個月後，第一次出訪，到了歐洲比利時布魯斯爾，出席北約會議。
當時黑山這個小國，做爲剛剛加入北約的新成員，頗受禮遇。
在攝影師準備爲北約領導人拍攝大合影時，正和北約秘書長延斯·斯托爾滕貝格聊得投入的黑山總理杜什科·馬爾科維奇，被特瑯璞嫌棄擋了他的路，於是一巴掌推開，甚至事後還不忘瀟灑地做了一個整理西服前襟的耍酷動作。
不知道當時一臉懵逼的杜什科·馬爾科維奇，心中作何感想，但現場其它二十多個國家的代表，都習以爲常了美國的此類所謂霸氣。
歸根結底，這就是“Power”在作怪，管你什麼感受呢！
同樣的道理，扶南和爪哇的差距，雖然不至於像黑山和美國那麼懸殊，但也非常大。
粗略來講就是，爪哇這個“萬島之國”的國土面積，有190多萬平方公里，比扶南大十多倍；爪哇的人口數量上億，同樣比扶南多十幾倍；爪哇的軍隊規模超過30萬，又是扶南的幾倍……
諸如此類，爪哇這個東南亞第一大國可不是虛的，處處都明顯壓著扶南一頭。
所以，你這個小不點的想法，我有必要在意麼？
是，你現在有了航母編隊，可那又怎麼樣呢？
新加坡軍隊的現代化程度還屬於東南亞首屈一指呢，可真的能派上用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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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安遠可不是黑山總理杜什科·馬爾科維奇那種忍氣吞聲的性子，從戰火洗禮中走出來的他，這些年和外甥聯起手來後，還沒吃過虧呢！
反正扶南和爪哇之間的距離，不像馬來西亞、新加坡那樣屬於鄰國，還隔著好遠的海域呢，怕個鳥哇，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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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扶南此時就算想要抽身事外、獨善其身，也來不及了。
當時間來到5月15日凌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扶南駐爪哇大使館遭到了暴徒有組織的攻擊，使館人員和避難的華人，被迫退守到樓內。
楊慶霖對著衛星電話焦急地喊道：“虎子哥，我的親哥，你的支援呢？”
陸小虎在那邊不緊不慢地詢問，“你確定把激光定位裝置放好了？”
“當然了！”楊慶霖沒好氣地說道：“我寧可你把導彈扔到我的頭上，也不想被對面的那幫畜生菊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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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據守的最後建築物岌岌可危之際，天際劃來一道光亮，隨即落到被破壞的扶南使館大門之外。
轟地一聲，血肉橫飛。野獸們的瘋狂嚎叫聲，頓時爲之一滯。
楊慶霖顧不上耳鳴，瞅準機會丟出一枚手雷，炸倒一片，然後吐了一口嘴裡的塵土，高聲鼓舞道：“看到沒有？‘颶風營救’行動開始了！大家再堅持一下，只要天光稍稍放亮，直升飛機和特種部隊，就會來接我們。”
在頻臨絕望之際，看到希望後，所有人頓時“滿血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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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扶南和爪哇之間，正式爆發軍事衝突。
而媒體更願意將其和1993年10月3日，美軍在索馬里的摩加迪沙之戰，並稱爲：雅加達之戰！
於是乎，全世界的目光被迅速吸引過來，只是關注點已經從之前的亞洲金融風暴，轉爲了這裡對人類文明底線無法置信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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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數字遊戲並非獨家專利——玩不玩，就要看有沒有利益驅動了。
傑拉德-萊文所說的“符合所有人的利益”，無非就是——市值接近1600億美元的美國在線，佔據了美國在線時代華納透納55%的股份後，相當於讓這個新集團的價值，超過3000億美元。
這裡面混淆視聽的貓膩，實在太多了。
而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講，美國在線的市值，差不多是時代華納透納的2倍，可卻只佔據了美國在線時代華納透納55%的股份——這個現象本身就多少說明了，傑拉德-萊文雖然迫切想要通過美國在線，進入數字媒體領域，但對美國在線的價值，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盲目樂觀。
當然了，首富先生不會無謂較真——能確定下來這個原則就足夠了，至於省下的資源，則用來爭奪更爲重要的新公司職位。
“那麼……”唐煥揮手道：“我們就乘勝直追地把新公司的管理架構，確定下來吧。”
一提到之前爭執不休的權力分配問題，原本還算和氣的傑拉德-萊文，頓時露出狡猾的本色，開口建議道：“既然美國在線佔據了新公司55%的股份，那史蒂夫就出任非執行主席吧，而我來擔任首席執行官。”
史蒂夫·凱斯當即反對道：“我十分願意出任新公司的董事會主席，但不能接受被安排爲只承擔榮譽工作的虛職。”
傑拉德-萊文苦口婆心地勸道：“完全可以預料到，新公司的資源整合，將會是一個異常複雜的過程——你在傳統媒體領域經驗不足，還是不要浪費腦細胞了。”
史蒂夫·凱斯不滿道：“你的意思不就是嫌我年紀輕、資歷淺麼——可不要忘了，現在市值排名第十的美國在線，是誰帶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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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寸土必爭”的場景，唐煥不由一挑眉頭——還是如此毫無新意地爭來吵去，那折騰到猴年馬月也未必有結果！
於是首富先生輕咳一聲，插話道：“董事會主席和首席執行官的位置，就這麼定下來吧；至於史蒂夫的董事會主席類型，是執行還是非執行，不如暫時擱置，先討論其它——比如，我建議在首席執行官之下，設立一個聯合首席運營官的位置，以更好地推進這個未來最大媒體集團的合併工作。”
“先把容易解決的事情確定下來，也好！”從善如流的傑拉德-萊文，目光轉向身旁的理查德·帕森斯，“時代華納透納這邊，就推舉理查德吧。”
理查德·帕森斯是通過洛克菲勒第三代的勞倫斯·洛克菲勒，被引薦給前時代華納首席執行官史蒂夫·羅斯，纔在1990年代初進入了時代華納，算是頗有跟腳了。
別看電視新聞上的黑人經常和警察對抗，顯得十分生猛；好萊塢電影裡的黑人往往喋喋不休、彷彿一個事媽，但能夠進入高管圈子的黑人精英，還是相當溫和穩重的。
唐煥便有這樣的用人體驗——比如太平洋電訊首席執行官查克·史密斯、政~治顧問康多莉扎·賴斯等等。
看著謙遜低調的理查德·帕森斯，首富先生沒有異議地微微頷首。
史蒂夫·凱斯開口道：“美國在線這邊推舉羅伯特出任聯合首席運營官。”
傑拉德-萊文看了看羅伯特·皮特曼，找不到反對的理由。畢竟，對方現在是美國在線的首席執行官，而且幹得非常出色，總不至於在新集團裡連個總裁性質的職位都混不到吧。
首富先生繼續往下推進議程，“接下來，我們再說說首席財務官的人選。”
傑拉德-萊文迅速接話道：“我覺得，聯合職位的形式非常好……”
“不！”唐煥擡手打斷對方道：“設立聯合首席運營官這個職位，是因爲完全可以預見到，未來的新集團，會在融合的運作上，有一個極其繁忙的高峰階段，而聯合首席運營官能夠減輕首席執行官的負擔；至於專業性更強的財務管理領域，就沒有如此的必要了。”
說到這裡，首富先生直視著傑拉德-萊文，“畢竟，美國在線和時代華納透納，是合併，而不是分治，對麼？”
“好吧。”傑拉德-萊文移開目光，看向時代華納透納的首席財務官齊·瑞普，剛要開口推薦，結果又被史蒂夫·凱斯打斷。
“目前，美國在線僅互聯網廣告收入這一塊，便囤積下了30億美元的存貨；而從現金流來看，美國在線遠遠比時代華納透納優秀。”
史蒂夫·凱斯大手一揮，加重語氣道：“我認爲，由美國在線的首席財務官邁克爾·凱利，出任新集團的首席財務官，最合適！”
傑拉德-萊文看著史蒂夫·凱斯臉上的神色，透著“我手裡的現金比你多得多，自然要由我們執掌新集團財務管理大權”的意思，嘴脣動了動，卻無言以對。
這位時代華納透納首席執行官，之所以被吃定，還是因爲“信息不對稱”。
論起資歷來，傑拉德-萊文屬於一位元老，早在時代集團時代，便供職於其麾下付費有線和衛星聯播網——HBO，直至升到HBO首席執行官的位置。
在時代集團和華納傳媒的聯姻過程中，傑拉德-萊文開始得到史蒂夫·羅斯的賞識，說是有提攜之恩的貴人也不爲過。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傑拉德-萊文憑什麼得到這個造化，外人不得而知，或許能從他和史蒂夫·羅斯都是猶太人，並支持猶太事業，看出某種志同道合的端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