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勾起的記憶在腦海裡翻滾，顧輕念耳邊依舊在迴響著盼盼的哭聲，她腦子裡圍繞不去的依舊是傅懷城護著杞飛燕和他們的孩子，看向她和盼盼的眼神。

她拼盡全力不讓自己代入上輩子的情緒，拼盡全力讓自己理智。

結果他先送什麼生日禮物，接著又說什麼妻子。

妻子？

他的妻子？

顧輕念看著傅懷城低聲笑了一下，聲音薄涼，“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她可以做任何人的妻子，就是不能做傅懷城的妻子。

那些傷痛，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憶起。

低頭將手裡的BB機塞到傅懷城手裡，顧輕念道，“星期一早八點半，我會在法院門口等你，今晚就先告辭了。”

說完轉身就走。

傅懷城閉了閉眼，伸手抓住了顧輕唸的胳膊。

“你知道我不是玩笑。”

顧輕念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傅懷城，“難道你喜歡我？喜歡我這恐怖的臉，還是喜歡我還算可以的身體？”

顧輕念眼睛發紅，情緒漸漸失控，壓抑的情緒終於有了發泄口。

“顧輕念！”傅懷城滿臉怒色，“你...”

顧輕念閉了閉眼，“抱歉，我失態了，不過請你以後不要在說這樣的話了。”

她掙脫開傅懷城的手，“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

“那信息怎麼解釋。”傅懷城緊抿脣，死死看著她的背影。

看顧輕念停下腳步，傅懷城拿出BB機伸到顧輕念面前，“你自己看。”

顧輕念低頭看了一眼，呼出一口氣。

“如果是因爲這信息誤導了你，我很抱歉，不過這信息是個誤會，我沒有欲擒故縱，也沒有騙你，我讓發的信息是‘婚姻無效需要你’。”

傅懷城聽了解釋，面色難看，“誤會嗎？”

顧輕念點頭，“是，我不知道無效兩個字爲什麼不見了，只能再說一次很抱歉，不過我們之間不可能，你應該很清楚...”

“爲什麼不可能？”傅懷城冷聲打斷顧輕唸的話，“我們之間爲什麼不可能？”

他非常不喜歡顧輕念這麼肯定的，這麼斬釘截鐵的說他們之間不可能。

他們之間爲什麼不可能？

“我和傅家的婚約已經徹底解除，以後再沒有關係，我剛纔已經和先生夫人談過，你媽媽在傅家做保姆，可你是獨立體，也沒必要看他們的眼色。”

“就算你要上學，就算因爲你年紀不夠，婚姻暫時真的要無效，可未來等你年紀夠了也可以恢復...你爲什麼要這麼肯定我們之間就不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

理由太多，因爲盼盼，因爲太心痛，因爲上輩子受夠了。

因爲你會失憶，因爲你未來還會和杞飛燕走到一起。

她用一輩子，證明了和他在一起的未來多麼黑暗。

顧輕念有無數的理由回答傅懷城，可是這些話都說不出口，最後她只說到。

“你說的那些都是我的理由，最主要是我不喜歡你。”

顧輕念不想多談。

傅懷城卻想談個清楚。

“顧輕念，感情都是可以培養的，而且你之前也答應嫁給我，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

顧輕念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不合適，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