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歡一下子就哭了。
哽咽著說道：“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我以爲坤堂他也稍微喜歡我……昨天，他忽然打來電話，我們聊了一會兒，好像他的意思是，我如果很高調的和他告白，他會考慮和我在一起。”
“你真笨，這種話你都信？”顧林歡無奈。
凌歡連連搖頭：“是我笨，可能我誤會了他的意思。”
“他是故意讓你誤會的，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顧林歡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凌歡。
“不，不可能！”凌歡果斷搖頭，“肯定是我誤會了。”
凌歡捂著臉，忽然嗚嗚的哭了起來：“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長得不好，性子不好，沒人喜歡，也沒有一個親人，幸虧我就要死了，不然，剩下的日子不知道怎麼過。”
凌歡還不算笨，她嘴裡說著不相信坤堂耍她，其實，她心裡已經信了。
坤堂讓她在大庭廣衆之下表白，就是要侮辱她，或者說，藉由其他人侮辱她。
凌歡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悽然說道：“我真的想不到，明明坤堂對我比對其他人要好，他和我一起討論化學上的問題，有的時候還打電話，別人欺負我，他也會替我說話，他真的是唯一一個對我有善意的人……”
凌歡陷入了回憶，難以自拔。
顧林歡聽了聽，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個坤堂和凌歡聊天，大多是談一些學習上的問題。
坤堂和凌歡都是學習化學生物學的人。
凌歡才大二，坤堂已經大三了，可是，兩個人聊起專業知識來，卻有說不完的話，當然，大多數時候是打電話，在學校兩個人的交集並不多。
聽了半天，顧林歡皺起了眉頭，問：“你學習很好？”
凌歡一愣，抹了把眼淚：“是，尤其是專業方面。雖然我們專業課涉及的不多，不過收養我的那個爺爺很懂這個，我耳濡目染，對這個專業有很多新奇的見解。”
“坤堂和你聊得都是專業？而且不是在學校，而是打電話？”顧林歡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是，他在學校的時候太忙了，我根本見不到他。”凌歡訥訥的說道。
凌歡不笨，被顧林歡這麼一提醒，她好像明白了。
她滿臉迷茫，呆呆的坐在那，萬念俱灰。
顧林歡沉吟了一下：“他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讓你高調錶白羞辱你，可能中途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他不應該這樣和你鬧得不愉快，畢竟，你對他來說，還有用！”
顧林歡把“有用”兩個詞咬得重重的，看著凌歡。
凌歡臉色一白，咬著嘴脣，最後搖了搖頭：“我不在乎了，羞辱就羞辱吧，我要去辦理休學手續，然後回國了。”
“你不覺得他很噁心嗎？你希望最後留給學校裡的印象是這樣的麼？”顧林歡問道。
凌歡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我被欺負不止一次了，我不在乎，唯獨這一次傷心，因爲是他，是坤堂。”
凌歡低下了頭：“其實，我一直幻想，自己可以像肖靜雅一樣，美麗大方，人見人愛，我希望別人用羨慕的眼光看我，用驚豔的目光看我，用正常的目光看我，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堂堂正正擡起頭來，讓別人看見我的光彩，可是，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你長得還好！”顧林歡心中一動。
凌歡搖頭：“我知道我自己不好，在普通學校可能看不出來，可是皇家學院的人非富即貴，和他們比起來，我差了太多，和坤堂表白，是侮辱他了……
現在，我只希望回學校辦手續的時候少遇到一些人。”
凌歡抹了抹眼淚。
“你不能這麼想！”顧林歡無奈的拍了拍凌歡。
她仔細端詳著凌歡，凌歡長得普通，最主要是因爲皮膚差，可能小時候受苦比較多，她膚色黑紅，又有雀斑，唯獨一雙眼睛漂亮。
不過，仔細看過來，就會發現，她五官還是不錯的，可能總是自卑的低著頭，又用劉海遮住了額頭，讓人看不出來。
同時，凌歡的衣品也不大好，總是穿著不適合她的衣服。
這大概和從小沒有人管教有關。
她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了，卻嚐盡了太多苦難。
顧林歡心中微動，她想幫一幫凌歡，不止是因爲任務。
她不想她帶著那麼多不甘、那麼多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走，我帶你去逛街！”顧林歡不由分說，拉起了凌歡。
她帶著凌歡買了兩套衣服，買了一些化妝品，又帶她去做了髮型。
“把她的頭髮剪短，長度到肩膀就可以，然後劉海剪掉，額頭露出來！”顧林歡對髮型師說道。
凌歡的頭髮長，顯得囉嗦，把頭髮剪短一些，顯得幹練多了。
凌歡的額頭光潔，臉也小，之前劉海太長，眼睛都快遮住了，顯得一點都不自信，所以，她讓髮型師給剪掉了劉海，露出了凌歡漂亮的額頭。
髮型師也很厲害，修理了兩個小時，終於，凌歡有了很大的變化。
顧林歡拉著凌歡回了家。
她們還帶著買的衣服，這次花了不少錢，至少對於凌歡來說，她是不肯花這麼多錢打扮自己的。
凌歡很侷促：“不用了，太浪費了，我都沒幾天可活了，而且，我很醜，怎麼打扮都沒用的。我試過，他們說我醜人多作怪。”
“不用說了，看我的！”顧林歡說道。
她給凌歡用了一些玉顏膏，然後讓她好好休息。
凌歡心情起伏很大，怎麼都睡不著，最後她自己用了安眠藥，才睡著了。
顧林歡就留在這休息。
第二天，凌歡起牀，顧林歡讓她洗完臉，換好衣服，就給她化妝。
凌歡昨天用了玉顏膏，今天的皮膚就好了很多，至少比之前細膩了，雀斑沒那麼顯眼了，完全可以靠化妝品蓋住。
顧林歡感慨，就是時間不多了，不然她能把凌歡的皮膚修復的更好。
顧林歡前世畢竟在娛樂圈混，化妝技術沒的說，她給凌歡化完妝，然後讓凌歡到鏡子面前去看。
凌歡驚呆了。
鏡子裡的人明眸皓齒、肌膚細膩，怎麼都算一箇中上姿色的女孩了。
“這……真的是我嗎？”凌歡激動的不敢相信。
“當然，你本來就這麼漂亮！”顧林歡異常肯定的說道。
凌歡的五官好，把皮膚的問題解決一下，的確算的上漂亮了。
凌歡捧著臉，癡癡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眨了眨眼睛，眼淚幾乎要下來。
“別，咱們剛化好妝，不哭了，來，換衣服！”顧林歡把昨天買的新衣服遞給凌歡。
那套衣服價格可不低，人靠衣裝馬靠鞍，不是沒有道理，凌歡穿上之後，顏值又提高了幾分，特別是，這件衣服的顏色很襯她的肌膚。
凌歡在鏡子前面轉了轉，滿臉驚喜。
顧林歡皺了皺眉頭，卻不太滿意。
不行，這樣的凌歡是普通的漂亮，算不上驚豔。
她要的是，凌歡可以驚豔的出現在別人面前。
忽然，顧林歡心中一動，打開了系統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