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姚,剛纔我按照你說的,去醫(yī)院做了檢查?!彪娫捔硪活^的趙之行,聲音裡難掩激動,“醫(yī)生說,幸虧我來的及時?!?
否則,他將會有生命危險。
先前,趙之行只以爲(wèi)自己這頭暈、噁心的毛病,只是小毛病。
卻不想,他今晚去檢查,醫(yī)生拿著他的片子看過之後,便直接建議自己辦理住院。
一羣專家、教授,大晚上被院長叫來醫(yī)院,當(dāng)即便爲(wèi)趙之行制定了手術(shù)的事宜。
起初,趙之行還嚇得不輕,但當(dāng)他冷靜下來,第一反應(yīng)並不是找家裡人,而是,打電話給簡姚這個似能預(yù)知未來的少女,“姚姚,你說伯伯我這次手術(shù),會不會有危險?”
原本,趙之行並不緊張,但一聽說自己現(xiàn)在就要手術(shù)時,心裡沒來由地有些害怕。
“趙伯伯,相信醫(yī)生,不會有事的。”簡姚聲音和緩,卻又帶著某種足以安撫人心的魔力,“等您出院,我還想跟您談合作呢?!?
“合作?”趙之行聽少女這般說,心中的一顆大石,終於能緩緩放下,“姚姚想跟我合作什麼?”
“我借趙伯伯您的貴店,擺攤給人算命?!焙喴πβ暼玢y鈴,清脆好聽,“不過,行不行得通,都先等趙伯伯您出院了,咱們再細談?!?
簡姚選擇趙之行的古玩店鋪,一則是因爲(wèi)能去那裡的客人,非富即貴,這樣總比她在大街上遇上有錢的人概率要更大一些。
賺有錢人的錢,那纔有意思。
二則,是因爲(wèi)那家店鋪,距離自己的學(xué)校很近,每天中午或者下午放學(xué)過去,時間都來得及。
三則,有趙之行這樣的大佬這個行業(yè)標(biāo)桿在,簡姚也不怕有人會輕易上門,找自己麻煩。
“我還當(dāng)是什麼事情呢?!壁w之行聽聞簡姚如此說,心情更覺得大好,“姚姚你要是真願意幫人推演、算命,我趙之行,就做你第一個客戶,如何?”
簡姚原本是爲(wèi)了讓趙之行安心,這才提前說出了關(guān)於借對方寶地的事情。
她本想著這事還需要一番商談,畢竟,現(xiàn)在提多少都有點乘人之危的意味,未曾想,趙之行竟能那般爽快便直接答應(yīng)了。
“多謝趙伯伯。”簡姚又跟趙之行聊了幾句,聽電話裡有醫(yī)生來詢問趙之行的情況,兩人這才掛了電話。
簡姚回到客廳時,洪福蘭已經(jīng)擺好了飯菜。
她簡單吃了一些後,送走了韓江城,這才坐到父母身邊,“爸爸媽媽,你們今天跟爺爺?shù)倪M展怎麼樣?”
如果,按照先前何天干和保安隊長所說那般,事情應(yīng)該很順利纔是。
“挺好的。”簡俊良不想女兒跟著擔(dān)心,“姚姚,你明天還得上學(xué),趕緊去洗漱,今晚你跟你小洪阿姨一間房,早點回房休息吧。”
“哎……”一旁悶不作聲的簡國斌,看著手中已經(jīng)被擦拭的一塵不染的金煙鍋,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良久,才道:“姚姚,明天你能不能幫爺爺把這個金煙鍋給退了?!?
“爲(wèi)什麼退?”簡姚凝視著簡國斌,這可不是自己爺爺?shù)淖黠L(fēng)。
“都怪你二叔混賬!”簡國斌使勁拍了自己的大腿,“買了那麼多汽油,放火燒廠子沒傷到幾個人,進廠子時卻直接用板磚把看門的老王,給打得進了醫(yī)院。”
“那老王頭的兒子,卻不依不饒,說你二叔要不賠償他們十萬塊錢,就直接告他們呢!”這一刻,簡國斌真恨不得自己沒生過簡俊波那個不孝子!
其他幾家傷患,他們帶著東西去,對方看在簡俊良這個廠長的面子上,都笑呵呵說沒事,唯獨老王家,卻死追著賠償金不放。
“王大伯,他真?zhèn)媚屈N重嗎?”簡姚知道看大門的老王,是個脾氣好,也很有原則的老人。
曾經(jīng)還因爲(wèi)老寒腿犯了,父親簡俊良送了他一副禦寒的護膝,便時常帶點兒家裡老母雞下的蛋,悄悄放在父親車裡,以作報答。
正常情況,訛錢的事情,他應(yīng)該不會做。
“要是真?zhèn)弥兀r錢也就賠錢了!”一說到這裡,簡國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是他明明沒什麼大事,他那個流裡流氣的兒子,還要訛錢,這事才讓人覺得噁心!”
“不就是仗著自己是混社會的嗎?這事要是放在以往,老子早就拿槍直接崩了那孫子!”活了大半輩子,自從幾十年前那次重大運動之後,簡國斌便從未受過這麼大的窩囊氣。
“爸,老王的事您也別擔(dān)心了?!焙喛×伎粗荒槼羁嗟母赣H,出言寬慰道:“一會兒,我打電話找朋友問問看。”
因爲(wèi),年前剛添置了一大批消防設(shè)備,近期廠子裡又需要資金週轉(zhuǎn),現(xiàn)在家裡能用的錢,也並不多了。
“爸,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房睡覺?!焙喴φf著,便推著輪椅,來到主臥。
等關(guān)了房門,她這才低聲道:“爸,爺爺剛纔說,王大伯家的兒子是混社會的,那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如果對方真的是混混,這事於她而言,似乎還會好辦一點兒。
“姚姚,你想幹嘛?”簡俊良似是猜出了女兒的想法,立即阻止道:“混社會的人,你這一個姑娘家的,不要再接觸了?!?
“這件事,我來想辦法?!焙喛×颊Z氣認真,“如果私下用錢解決不了,咱們就走法律途徑?!?
“但姚姚你,決不能再跟鴻門的那些人接觸了?!弊约遗畠翰粌H長得好看,心思也單純,萬一真的被人盯上,再說什麼都晚了。
“姚姚,你爸說得對,社會上的那些人,你以後要是能不見,就儘量不要再見了。”姚春華也立即出言勸誡。
那些都是些手上沾血的亡命徒,太過危險。
“行,爸媽我聽你們的。”簡姚點頭應(yīng)下,而後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這張卡里,是前幾天我跟簡教授一起去八仙樓,跟著人家玩賭石,贏的十萬塊錢,爸你們先拿來應(yīng)急?!?
“賭石?”
“十萬?”
“都是你贏的?”
簡俊良與姚春華夫妻倆人,聞言震驚不已。
四隻眼睛盯著女兒,滿眼的不可置信。
姚春華更是擡手去摸女兒的額頭,“不燒呀?!?
簡姚輕拿下母親的手,嘆了一口氣。
原本,她爲(wèi)了不給父母造成太大的衝擊力,才故意將錢少說了九十萬,不想,還是嚇著他們了。
“對呀,我運氣比較好嘛,隨便挑了個五百塊錢的原石,切出來就賣了十萬?!焙喴粗改该嫔想y以平復(fù)的情緒,儘量努力用和緩的方式來表達,“這件事,簡教授也知道的?!?
這事,先前她已經(jīng)跟簡普澤統(tǒng)一了說法,不怕父母打電話問。
“媽,那張卡是給爸爸的禮物?!焙喴φf著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做工考究的雕花木盒,“這個是給你的禮物?!?
姚春華心中震驚尚未褪去,在好奇打開手中錦盒,看到裡面的一對質(zhì)地上乘的玉鐲時,只覺自己彷彿是在夢中。
“姚姚,你最近有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姚春華滿臉嚴(yán)肅且擔(dān)憂地看著女兒,低聲問道。
“……”簡姚。
此刻,簡姚更加希望自己能早點賺錢,讓父母不用再爲(wèi)這點兒小錢,而再一驚一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