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房子太差,也小的很,我乾脆給你重新買一棟別墅吧,嗯,然後再配輛車,省的總是開那種保姆車!”
“楚智宸,你有錢沒地方花是嗎?又是房子又是車的,我怎麼覺得你在養(yǎng)情婦呢!”
“沒”
安意不屑,“況且,我又不是沒錢買房子買車,謝謝你的好心!你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黃雪熠吧!坐穩(wěn)了,我要加速了!”
話音未落,急速行駛的車子戛然而止,楚智宸的額頭順勢撞在了車上,一個尖銳的瓶狀物兇狠的砸在他的額角。楚智宸頓時覺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像是突然下起了大雪,伸手去抓,卻一個都沒有。
安意繫好了安全帶,所以沒什麼事,她還在納悶。明明踩得是油門,怎麼又變成剎車了呢?
楚智宸卻沒有安意的好運氣。頭昏昏的,感覺有熱乎乎的液體正在他臉上流淌著,滴答滴答的掉在褲腳。他下意思的用手去摸,眼前的鮮紅頓時燙傷了他的眼睛,再去摸,似乎更多了,他用力的揉搓著自己的眼睛,想看的真切些,眼前總是模糊的一片,讓他以爲(wèi)這一切不過是幻覺。
“楚智宸,你流血了!”
安意驚呼一聲,想去用手去捂住傷口,卻不知從何下手,看著那血順著他的額頭不停的流淌著,她嚇得發(fā)抖,頓時晃過出車禍的那一幕。那死人般的臉,無神的眼睛以及乾涸的血
安意失聲尖叫了起來,無助地抓著楚智宸顫抖的問道:
“楚智宸,你別嚇我啊,你倒是說句話啊,只要一句句就夠了求你了!”說道最後已經(jīng)哽咽的說不出來。
楚智宸坐直起身子,抽出面紙,擦了擦額前的血,對著安意咧嘴,露出雪白的牙,似乎剛纔虛弱的人不是他一樣。
“沒事,剛纔只是有些眩暈而已。我們現(xiàn)在走吧,你下次開車看清楚再踩,知道嗎?”
安意驚慌的看著一臉慘白的他坐了起來,不由遲疑的問道:
“你真的沒事了嗎?需不需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楚智宸瞇了瞇眼,再次睜開眼,搖搖頭。他不喜歡在車裡放物件,就像同樣厭惡看醫(yī)生一樣??上氲桨惨鈺能嚕€是放了。沒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個棱角處分明的清香劑,讓他見了紅。
看到楚智宸好端端的坐在副駕上,安意鬆了一口氣。
“楚智宸你現(xiàn)在怎麼樣,能開車嗎?我看我還是別開車了,我怕到時又踩錯”
安意邊說著邊鬆開安全帶,想下車,正奇怪楚智宸這會怎麼那麼沉默,無意瞟了一眼。
“楚智宸!”她叫他已經(jīng)帶了哭腔,可是被叫的那個人,當(dāng)著她的面,直直地倒了下去,雙目緊閉,一張俊臉,蒼白著,像鬼一樣。那已經(jīng)阻住的傷口似乎又流出血,血紅血紅的,燙傷了安意的眼。
“我沒事的不要哭送我去醫(yī)院!”這是楚智宸留給安意的最後一句話。
朦朧中他聽到有人叫他,夾雜著悲悲慼慼的哭聲,他想告訴她,他還沒死,不用哭的那麼悽慘??墒巧眢w卻不聽話,不管他怎麼用力,怎麼使勁,都沒用。他依然待在黑暗裡,出不去。聽著外面悲慼的哭泣。最後的意識是伴著她的哭聲,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街道一個個的衝過,不該衝過的路口她衝了。不該超車的地方,她超車了。不該闖紅燈的地方,她闖過了。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儘快趕到醫(yī)院去。
一輛警車在路上慢慢上前開去,突然,一輛黑色車發(fā)出巨大的“喀喇喀喇”的聲響,從他左側(cè)飛奔而去,在警車前超速,這簡直是赤露o裸的挑釁。
氣急敗壞的警車在狂追了幾個街口之後,才慢慢放緩了速度,因爲(wèi)他們已經(jīng)清楚了正追著的這個司機,究竟是個怎樣的“玩命狂徒”。
正在僵持之際,一通電話打來解了他們的圍。讓所有的交警都回來,別再追了,因爲(wèi)這個車的主人,他們?nèi)遣黄稹?
“醫(yī)生,醫(yī)生在哪裡?出來一個啊!”安意在走廊裡狂奔,漫無目的。她不知道自己跑到這裡是幹什麼的,腦子裡只記得要找出一個人來,救救楚智宸,他流了好多的血,他還在昏迷中,他經(jīng)歷了車禍啊
白天的醫(yī)院分外的嘈雜,安意哀慼的求救聲頓時淹沒在嘈雜聲中,安意尋找到電梯就跑了上去,顯然是忘記了要去急診室喊人。她一路飛奔著,一路找著穿白衣的,可是老天像是故意跟她作對似的,怎麼都找不到。
對於隔三天一個24小時值班的駱無峻,安意這樣的吵鬧,實在是他沒有體力與精力應(yīng)對了,想著回去之後要好好的睡一宿。
“還有醫(yī)生嗎?醫(yī)生呢?都死去哪裡了?”
大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了,門撞在牆上,咣噹咣噹的作響,站在門口慌張的女人,呆呆地看著正在脫去醫(yī)生標(biāo)誌的那件白大褂。
“誰讓你進來的?”駱無峻紅著眼,看著安意道。唔,這個女人頗爲(wèi)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白大褂?你是醫(yī)生?”
“不是醫(yī)生,我在醫(yī)院幹什麼?”看著她亂糟糟的樣子,駱無峻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女人,乾脆放棄。將脫去的白大褂重新穿上。直覺告訴駱無峻,他想回家睡覺的願望怕是要擱淺了。
“醫(yī)生,你跟我來!”安意知道他是醫(yī)生,忙不迭地跑到換衣櫃前,抓住駱無峻的手就往外拉。
“你幹什麼?”駱無峻不悅的甩開安意的手。
安意暴怒一聲,“幹什麼?有人等著你去救啊!”
“救人?”駱無峻被安意突然的暴怒驚到了,她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急。
“是車禍,車禍啊,他流了好多血,你救救他吧!”
聽到車禍,駱無峻噌的一聲就往外跑去,走到門口才意識到自己貌似不是急診科的。
“走啊,你呆在那裡幹什麼?”安意回頭狠狠瞪他。
“你應(yīng)該去找急診科,你拉著我?guī)质颤N,我又不會治!”駱無峻狐疑的看著她,轉(zhuǎn)身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