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宮女
自從懷孕之後，衛歆玉的心情既緊張又興奮，後宮所有的妃嬪都不曾有人懷孕，她纔剛入宮不到半年就懷上了，這簡直是上天對她的眷顧。
可是，她的懷相併不好，每天幾乎吃不進什麼東西，就算勉強嚥下去，沒多久還是吐出來，才半個月時間，她已經瘦了一圈。
“娘娘，這是御膳房剛燉好的燕窩粥，您多少吃一點。”宮女端著食盒走進來，看到衛歆玉疲軟無力地靠在軟榻上，把幾個貼身宮女都心疼壞了。
“本宮吃不下。”衛歆玉聽到要吃東西，忍不住就捂著嘴巴。
一旁的嬤嬤耐心地勸著，“娘娘，您如今是雙身子，可千萬要養好身體，您肚子裡的皇子……也是需要吃東西的。”
衛歆玉忍不住蹙眉，她是受不了總是吐的難受，可她更希望能夠平平安安生下皇子。
“拿過來吧。”衛歆玉說道，勉強吃下一小碗燕窩粥，她難受地靠著大迎枕不想動，怕動一下就要吐了。
“今日衛夫人會進宮來看望娘娘，娘娘心情好一些，對養胎是有好處的。”負責幫衛歆玉養胎的杜嬤嬤溫聲地說道。
衛歆玉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方氏，自從她懷孕之後，她就更想念母親了。
“嗯。”衛歆玉笑著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衛歆玉便在軟榻昏昏欲睡，宮女拿著被子輕輕替她蓋上，這才悄聲退了下去。
“聽說皇上準備給秀女封位了。”
“這事兒還沒有旨意，聽說的都不算。”大宮女春桃瞥了說話的宮女一眼，“別在玉芙宮說這些。”
那宮女哼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皇上要封洛絳婷當洛妃呢，以後就要跟咱們娘娘平起平坐了。”
“就憑她！”春桃哼了一聲，“在皇上心中，咱們娘娘都是頭一份，洛絳婷如何相比。”
“可是……”
突然，一道冷厲的聲音響起。
“都說夠了沒有！”衛望濘和方氏已經來到玉芙宮的宮門外，剛走進庭院，便聽到三兩個宮女聚在角落議論後宮妃嬪的事。
“夫人，五姑娘。”春桃臉上閃過喜色，急忙行了一禮。
衛望濘目光嚴厲地盯著說話的宮女，“宮裡是你能夠嚼舌根的地方嗎？”
春桃狠狠地瞪了那個宮女一眼。
宮女悻悻然地低下頭。
“夫人，娘娘這幾天總是念著您，終於把您盼來了。”春桃笑著說，心中卻嘀咕，怎麼連五姑娘也來了，娘娘根本就不想見五姑娘。
“娘娘如何了？”方氏急忙問道。
杜嬤嬤走過來行了一禮，“衛夫人，娘娘最近胃口不佳，好不容易纔吃下一碗燕窩粥，如今已經睡了過去，只怕還要您再稍等一會兒。”
“沒關係，讓娘娘多睡一會兒。”方氏急忙說道。
衛望濘的眼睛仍然盯著躲在杜嬤嬤身後的宮女，她上次進宮的時候，見過這個宮女是在衛歆玉身邊伺候的，好像是叫香蘭。
“你叫香蘭，對吧？”衛望濘含笑看著香蘭問道。
“衛五姑娘，奴婢確實叫香蘭，您真是好記性。”香蘭小聲回道。
方氏疑惑地看著衛望濘，“怎麼了？”
“我就是有些好奇，連玉妃娘娘都不知道秀女要封位的事，你一個小宮女是怎麼知道，又怎麼敢在旨意還沒有下來的情況，就敢在宮裡這樣隨口胡說。”衛望濘歪著頭，狀似無知疑惑地問杜嬤嬤，“嬤嬤，我不懂宮中的規矩，您肯定是知道的，萬一這宮女隨口胡謅的話傳出去，別人會不會誤會玉妃娘娘呢？”
杜嬤嬤的臉色一僵，宮女時常會暗地裡悄悄議論秀女的事，這已經不是秘密，但像香蘭今日這樣被發現的，還是第一次。
“別的且不說，玉妃娘娘還懷著身孕，你就在玉芙宮胡說八道，萬一惹得娘娘不高興……”衛望濘皺眉，“那後果可不怎麼好。”
杜嬤嬤的心一跳，她竟這麼大意！玉妃是宮裡頭一個懷有身孕的妃子，太后和皇上都重視得不得了，可宮裡其他人未必想要看到玉妃娘娘生下皇子啊。
如今玉妃的懷相不穩，輕易不能受刺激，若是香蘭的話傳到玉妃耳中，難免要引起玉妃不高興，少不得又要胡思亂想影響身子。
“你胡說，我……我沒有要惹娘娘不高興。”香蘭嚇得臉色發白。
杜嬤嬤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盯著她，“來人，把香蘭給拉下去，先關起來。”
“我要去找娘娘做主！”香蘭叫道。
“這點小事就不用驚動娘娘了。”衛望濘攔在香蘭的面前，“我看，不如送去見皇上，讓皇上定奪吧。”
杜嬤嬤嘴角抽了一下，“衛五姑娘，這是玉芙宮的事，還是在宮裡解決就是了。”
“嬤嬤覺得這是玉芙宮的事嗎？”衛望濘淡淡地問。
她是不想多管閒事，畢竟她做得再多，衛歆玉都未必會感激她，但這個香蘭今日故意在門前說這番話，分明是故意要讓衛歆玉聽到的。
以衛歆玉那個性子，聽到之後還不糾結死了。
何況洛絳婷不是尋常女子，衛歆玉肯定會介意的。
有人想要利用衛歆玉去針對洛絳婷吧。
這都是宮裡的老把戲了，衛望濘見得多了。
“外面是誰說話？”宮殿裡，衛歆玉疲憊的聲音傳出來。
“玉妃娘娘，是衛夫人來看望您了。”春桃忙進去伺候衛歆玉。
衛歆玉小睡了一會兒，精神看起來好多了，她急忙讓方氏進去見面。
“臣妾見過玉妃……”方氏看到明顯瘦了一大圈的女兒，心疼得眼眶發紅，卻還是要遵照禮儀屈膝行禮。
“娘，這裡沒有外人，就不要這些虛禮了。”衛歆玉急忙扶住方氏的手，“快坐上來說話。”
“娘娘瘦了許多。”方氏心疼地說，而且臉色也不好看，哪裡還有養在家裡是的紅潤嬌嫩。
衛歆玉撫摸著肚子，“自從懷上孩子，我便吃不下睡不好，難免是要瘦些的。”
“娘娘的年紀小，這時候懷孕難免要受些苦。”方氏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