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好啊!要是能住上半年就更好了!”
許老爺子如今整日裡有許嘉睿陪著,倒也沒有當初那樣孤寂了,兒孫滿堂,承歡膝下是他最大的心願。
想他戎馬一生,在商界更是叱吒風雲這麼多年,卻落得這般境地。
大兒子家庭破碎,大孫子更是混蛋一個如今被關在牢裡,二兒子躺在醫院昏迷了整整五年,孫女五年前也意外身亡,小孫子如今雖然繼承了公司,但依舊是未婚,唯有這麼個曾長孫能陪著自己。
萬幸還有個孝順的兒媳婦,沈又伶剝了個柑橘遞給他,笑道:“爸,你要是有那個本事可以做孫女婿的思想工作,住上半年自然也是可以實現的。”
許老爺子一想到祁湛行那張冰山臉,頓時臉色沉了下來,“他一塊木頭似的,能跟他講清道理纔怪呢。”
“哈哈哈。”
沈又伶沒忍住笑出聲,也不知道祁湛行聽到有人這樣評價他,作何感想。
於此同時,正在登機的喬知語剛準備跟祁湛行吻別的時候,他忽然打了個噴嚏,一旁的祁子渝打趣道:“爹地你瞧,媽媽這都還沒走呢,心裡就這麼想你。”
唐馳拆臺道:“我怎麼覺得是有人在罵老闆……”
祁湛行如同利刃般的目光掃了過去,嚇得唐馳趕緊咳嗽了一聲,慌忙轉身恨不得自己現在不存在。
喬知語忍俊不禁,牽著祁湛行的手晃來晃去,踮著腳在他的薄脣上落下一吻,“我現在就很想你了怎麼辦?”
祁湛行鬆開她的手,摟著她說道:“那你留下來。”
“那不行,我怎麼放心讓兩個孩子去國外。”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多派些人保護他們就行了,但喬知語覺得作爲母親,在面對這樣的事情時,應該和孩子們一起,她不想跟他們再分開。
祁湛行知道自己留不住她,也沒有強求,吻了吻她的額頭,叮囑道:“有事給我打電話,不準怕我擔心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喬知語有個壞毛病就是什麼事都想自己一個人扛,遇到事總覺得自己可以處理好,不肯麻煩別人,但祁湛行覺得自己是她的丈夫,是守護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去幫助她。
“好好好,我知道啦,這話你都說了八百遍了,祁先生你都快成爲囉嗦老太婆了!”喬知語這幾天一直被他灌輸著有事就找他的意識,她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祁湛行儘管沒說什麼肉麻的話,但他眼中清晰可見的不捨讓喬知語有些心軟,她又親了他一口,“等我回來。”
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分開了,上一次喬知語出國也是一個人去的,只不過祁湛行處理完安承逸之後又立馬追出了國。
可這一次祁湛行這邊的的確確有走不開的事要處理,關係到祁家和瑞寧集團合併的大事,他自然沒時間跟她們一起出國。
若不是乘務催促,估計兩人還能膩歪到天黑。
祁湛行單手插在褲兜裡,機場的風特別大,他的目光卻絲毫不受風沙影響,一直凝視著遠處已經起飛的飛機。
唐馳站在一旁,眼睛都瞇成縫了,“老闆,那你豈不是要獨守空房半個月了啊,這未免有些太慘了。”
祁湛行冷冷勾脣,“誰能比你這沒開過葷的人還慘。”
唐馳:“……”老處男是他的錯?
媽的!
老闆沒有人性!
……
在喬知語起飛的同時,公司這邊也被朱婷蓉處理的井井有條。
朱婷蓉的腳傷已經痊癒了,火災一事處理完後,公司一切照舊,喬知語在公司掛了個總裁的職務,其實所有事都由朱婷蓉在管理。
如今有許家老宅那邊幫她接送孩子,她也減輕了不少負擔。
她也從許嘉睿那裡得知喬知語他們要過來住半個月的事,想著趁著這次空閒多,請喬知語他們好好吃頓飯,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謝。
喬知語那邊也都約好了,一下飛機就去朱婷蓉訂好的飯店。
今晚上許老爺子和沈又伶兩個長輩也要去,所以朱婷蓉便提前下班去飯店那邊點餐。
她特地訂的這家飯店是中式菜餚,檔次也很高,就連店內的裝修都是江南風,朱婷蓉剛被服務員領到包廂,身後就響起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朱婷蓉!”
是朱昌明。
朱婷蓉本來是打算裝作沒聽見的,可朱昌明卻直接走過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老子喊你,你是聾了嗎?”
朱婷蓉自從上次受傷後,就再也沒見過朱昌明瞭。
再次遇到他,還真是倒黴。
她用力甩開朱昌明的手,冷漠地和他保持著距離,“你想幹什麼?”
朱昌明的印象中女兒一直是個特別溫順乖巧的樣子,對於他們的話,基本上也是言聽計從,除了在婚姻這件事上,她一直都很執拗,好似他們爲她籌謀的婚姻都是爲了害她一樣。
“柳總就在那邊的包廂裡,你跟我去見見他。”
“我不去!”
朱婷蓉態度堅決,甚至說道:“朱先生,我們已經簽了父女斷絕書你忘了嗎?你沒有資格命令我做什麼。”
周圍有好些人往這邊看,朱昌明覺得自己的臉上倍沒面兒,頓時臉色也兇狠起來,“你以爲僅憑一張破紙就可以真的跟老子斷絕關係嗎?”
“你可是我親生女兒!我辛苦把你養大,你就這樣報答我的啊?”
這些話可能換作以前,朱婷蓉還會心軟動容,可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她是徹底地死心了。
她眼底透著寒氣,一字一句說道:“小睿之前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了嗎?不要再出現到我面前,看來你真的是一點也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啊。”
許嘉睿早就將他怎麼威脅朱昌明簽下斷絕書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而且那個裝有朱家這些年所幹壞事的證據的U盤,就在她的手中,她不會再對朱家人心慈手軟了,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兒子,她再也不會妥協心軟了。
朱昌明眼珠子一轉,渾身上下透著戾氣,“你還敢提他?他竟然逼著自己的外公跟母親斷絕父女關係,你看看養了個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