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兒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視頻畫面。
監(jiān)控顯示,白曉雪跟她們分開以後,又回到了包廂,後來就再沒有出來過。
凌晨的時候,三個男人有說有笑地擺弄著腰帶,從包廂裡出來。
然而白曉雪卻依舊沒有露面。
直到將近一個小時後,白曉雪衣衫不整,踉踉蹌蹌地從包廂裡跑出去……
姜檀兒僵住了。
曉雪給她打電話時,還在包廂裡,可能就是在被欺辱之前。
十多個電話,她都沒有接。
她的眼眶一瞬紅了,望著身邊的男人,哽咽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宴時遇,我……”
“跟你沒關(guān)係。”
宴時遇隨手將電腦丟在一旁,伸手抱住了她。
他知道她在自責(zé)。
監(jiān)控裡看得明白,一開始她要白曉雪跟她走,是白曉雪不肯。
“是我沒接電話。”
姜檀兒哭了。
金豆豆一顆一顆地從眼眶裡滾落。
她是不是接了電話,曉雪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了……
宴時遇溫柔地哄著,小女人躲在他懷裡,像只受傷的小貓咪,低低地抽泣。
姜檀兒哭累了,昂著溼噠噠的小臉,握著拳頭:
“宴時遇,我要替曉雪報仇。”
她最討厭有不識相的動她身邊的人。
“好,都依你,別哭了。”
宴時遇順著,擡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紅腫的眼睛。
白淨(jìng)的肌膚依舊如瓷如脂,嬌嫩得不敢用力,生怕是碰壞了。
他是第一次見她這麼嬌弱,像個受了欺負(fù)的小女孩,有點(diǎn)不知所措。
姜檀兒的脾氣上來了,一時是壓不下去。
那三個男人明顯是夜場的常客,想要弄清楚他們的身份一點(diǎn)都不難。
她立馬起身就要去調(diào)查,被男人按在了懷裡。
“你現(xiàn)在不能亂走動,媒體都盯著你,我會處理。小檀兒,我哄你睡覺,好不好?”
他想找人,比她快得多。
只不過是動動手指,黑進(jìn)一些系統(tǒng)後臺。
姜檀兒只是搖頭,她怎麼睡得著,傻乎乎地問他:
“宴時遇,我要是接了電話會怎麼樣?”
她反反覆覆地問自己同一個問題。
“小檀兒,你救不了所有人。你又不是奧特曼,什麼小怪獸都打得過。”
宴時遇輕拍著小女人的身子,耐心地安撫著。
一瞬把他的思緒拉回了他們初見那年,他把自己封起來,他的世界裡只有電腦屏幕上跳動的字節(jié),自閉到連話都忘了怎麼說,獨(dú)來獨(dú)往。
小姑娘經(jīng)常圍著他轉(zhuǎn),哄著他:哥哥,如果我早點(diǎn)遇見你,你是不是就會說會笑了。
男人正是垂眸沉思,聽見她又小聲嘀咕。
“那我接了電話,會不會好點(diǎn),哪怕只好一丟丟。”
姜檀兒抑鬱了,甚至被全網(wǎng)黑不潔,都沒這麼低沉過。
她失魂落魄到不知道該做什麼。
宴時遇低低地嘆息,一點(diǎn)一點(diǎn)去親她,想把人給哄睡了。
巴掌大的小臉都不甜了,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姜檀兒不願意,推著他,不給親。
她現(xiàn)在沒心思。
“小檀兒,我會處理好,你乖一點(diǎn)。”
宴時遇耐心哄著。
她睡著了,他纔會有時間去處理其他的事情。
“我要自己來。”
姜檀兒堅(jiān)持。
宴時遇一點(diǎn)都不鬆口,扣著她的後頸,把人壓在自己的肩頭,耐心地哄著:
“老婆,別鬧,等熱度降下去,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現(xiàn)在整個江城的媒體都在盯著姜宴兩家。
姜檀兒性子犟得厲害,認(rèn)真地保證:
“我可以喬裝打扮,我不會讓別人認(rèn)出我,求你了,哥哥,我都聽你的~”
曉雪是她親閨蜜,她不會由著曉雪被欺負(fù)。
宴時遇是被迫妥協(xié)了。
他實(shí)在是受不了她叫哥哥。
只要她肯叫,要他的命都可以。
姜檀兒上樓去喬裝打扮,宴時遇又重新開了電腦。
監(jiān)控畫面雖然不清晰,但對於他來說,足夠了。
他不費(fèi)什麼力氣侵入酒吧的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查找當(dāng)日顧客記錄。
又黑進(jìn)公民信息庫,做了比對,很快就把當(dāng)日在酒吧裡的三個人找了出來。
三個遊手好閒的富二代公子哥。
宴時遇給喬木去了電話,叮囑:
“給你發(fā)了三個人的資料,把人綁到夜場的包廂。”
聽到下樓的腳步聲時,他剛好安排好了一切,擡眼之餘,怔住了。
小女人換了身白T恤,穿了條淺藍(lán)色的破洞牛仔褲。
帶了頭套,長髮不見了,是一頭幹練的短髮,像個陽光大男孩。
“咳咳。”
宴時遇沒繃住,掩面咳嗽,耳根子微微泛紅。
小檀兒化妝成男人的樣子,他還是會心動,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脣色紅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嫌豔,少一分太淡。
“宴時遇,我們走。”
姜檀兒著急,不斷地催促著。
她連聲音都可以僞裝,少年音張口就來,絕對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宴時遇咳得更烈了,腦海裡禁不住浮現(xiàn)出她配《衝撞》說葷話時的記憶。
男人性感的喉結(jié)是滑了又滑,剋制地回答:
“好。”
宴時遇帶她重回夜場。
姜檀兒這身打扮,瞞天過海,綽綽有餘。
她的確沒被認(rèn)成女孩子,但也招來了不少視線。
主要是宴時遇非是要握著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十個偷偷摸摸打量她的人,有九個眼睛裡冒著腐光。
說好的低調(diào),不怎麼成功。
進(jìn)包廂,姜檀兒就認(rèn)出了跪在地上的三個男人。
黃毛還是黃色的頭髮,特別好辨認(rèn)。
她當(dāng)時是理智失控,猝不及防地一腳就揣在了黃毛心口,直接把給幹趴下了。
只踢了一腳,就被宴時遇從腰後摟住,抱了起來。
她整個人都離地了。
“說好聽哥哥的,現(xiàn)在氣也撒了,讓喬木帶你去隔壁包廂,男人的事情讓男人來處理。”
宴時遇提醒。
“不夠,我沒撒氣!”
姜檀兒不依地死定著被五花大綁的三個男人。
她現(xiàn)在在氣頭上,能打趴下一頭牛。
“不許鬧。”
宴時遇即可給喬木使了個眼色。
喬木意會,開口勸說:
“姜小姐,您先休息休息,等晏哥問完話,咱再過來,兩不耽誤。”
姜檀兒是被連哄帶騙,被拐到了隔壁包廂。
現(xiàn)在包廂裡只剩下宴時遇和三個被捆著跟螃蟹似地男人。
“前兩天,你們?nèi)齻€玷污了一個女孩子,那不是你們該碰的人。”
宴時遇說了第一句話,就嚇尿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三人。
“我們本來不想碰她,是她貪財,答應(yīng)喊她閨蜜一塊兒玩,最後錢給了,她閨蜜根本不接她電話……”
黃毛跪地解釋,磕著響頭求原諒。
其他兩個嘍囉也跟著求饒。
宴時遇冷笑,一瞬彷彿魔鬼上身,墨瞳裡盈滿殺戮之氣。
好啊,竟然想跟小檀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