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璟浩更加確信。面前的範明,肯定知道些什麼。
“沒錯,就是那件事發(fā)生的地方,你知道什麼嗎?”
薛璟浩充滿希望地問著範明。
範明咀嚼著嘴裡的食物,笑了,“我還以爲什麼事呢,你就想找這個人啊?我都不跟你吹,薛哥。你就算不給我照片。我也知道這個人是誰。”
範明說著話,彷彿有些驕傲。
“怎麼,這個人。在你們這行裡,很出名嗎?”
薛璟浩有些奇怪地問道,
範明更加感覺可笑了,但語氣中,彷彿帶有一些嘲弄。
“這個人,豈止是出名,簡直是臭名昭著!”
範明說著,語氣裡又帶有了一絲恨意。
薛璟浩看著表情複雜的範明,心生疑問,“什麼意思?”
範明收起了剛剛複雜的表情,轉(zhuǎn)而對薛璟浩說道,“這個人,叫王城。算是這行業(yè)裡一個老前輩了?歲數(shù)不大,但爆出過很多猛料。可沒想到,幾年前,王城感覺做職業(yè)狗仔掙不著錢,就轉(zhuǎn)行了。但我們這種人,不做這個,又會做什麼呢?”
範明說著,心裡不免有些感傷。
“從那以後,就聽說這個王城還在做偷拍的行當。但不是做狗仔了,而是轉(zhuǎn)頭替別人偷拍,賺取外快。他做的,淨(jìng)是些什麼替別人偷拍小三或者隱私的行爲,賺的的確比狗仔多,但遠離了八卦新聞,我們都瞧不起他了。可是。他自己卻不在乎,我估計啊,在這麼錢面前,誰都得動容吧!”
範明說完,搖了搖頭,嘴裡的食物也吃乾淨(jìng)了。
薛璟浩聽完,心裡把這些事都記了下來。接著問道,“王城?那你能找到他嗎?”
範明看了看薛璟浩,抿了抿嘴,“我可不想找他,我要是碰見了他,沒準都得跟他動起手來!我可不想偷拍了別人那麼多,自己卻上了新聞。”
薛璟浩看了看低頭的範明,再次翻動著夾包,不一會兒,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順著桌邊。滑到了範明地面前。
範明看了看銀行卡,明白了薛璟浩的意思,猶豫了一下後。依舊搖了搖頭,“薛哥,不是我不想幫你,我再需要錢,也得顧好自己的周全不是?”
範明把手指蓋在了銀行卡上面,又推回到了薛璟浩的面前,接著說道“薛哥,您就別爲難我了,我想幫您,但我也無能爲力啊!”
薛璟浩有些失望,沒有碰這張銀行卡。而是問著範明,“那,我有什麼辦法能夠找到他嗎?”
範明想了想,“呃……要不你去浪跡酒吧去看看,以前我們還算是同行的時候,就知道他經(jīng)常去浪跡酒吧去喝酒。但你也只能碰碰運氣,我也不確定王城還去不去那喝酒了。以前,他都是每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去那裡,都是坐在吧檯上。要不,你去看看?”
範明說著,又再次拿起了筷子,開始往自己嘴裡送著食物。
薛璟浩看範明地樣子,直到範明已經(jīng)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自己,也就不想再多在這裡耗時間了。
薛璟浩把手機放回了夾包裡。站起了身,“那行,麻煩你了。這張卡,你就拿著吧。今天就當我沒來過,咱們以後也不要再聯(lián)繫了。”
薛璟浩說著,把銀行卡再次推向了範明面前。
範明這次並沒有拒絕,但也沒動這張銀行卡,而是擡起頭。看著薛璟浩,“你放心吧,做這行的,我比你懂。”
範明繼續(xù)吃著桌子上的飯菜,大口大口的咀嚼著。
的確,薛璟浩根本不用擔(dān)心這些莫須有的事,即使他不囑咐範明,範明作爲狗仔,連自己的同行都出賣,肯定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薛璟浩沒有再多說,拿起夾包,轉(zhuǎn)身離開了。
“王城?”薛璟浩開著車,在回集團的路上飛馳著,嘴裡在自言自語的問著。
……
晚上,顧悠悠從公司裡出來,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把車停在在了自己的家門口。
顧悠悠打開了房門,看到滿屋的黑暗。
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了,可房間裡卻沒有亮起燈,看樣子,顧清妍還沒有回來。
顧悠悠點開了客廳的燈,輕輕地脫下了高跟鞋,換上了舒適的拖鞋,又轉(zhuǎn)身把手提包放在了門口的架子上。
顧悠悠走進來,看到父親的臥室裡有一絲絲微弱的光,便徑直走了過去。
前一陣子,顧悠悠曾經(jīng)回過自己家,但每次回來,父親都沒有和自己過多的交流,而是多數(shù)時間都把自己鎖在書房裡,門都會上著鎖。不知道在幹什麼。
今天顧悠悠回到家,看到臥室裡突然亮起燈來,不禁有些高興,以爲父親終於有些緩過來了,早早休息了。
顧悠悠慢步來到臥室門口,慢慢地打開了臥室的門,映入顧悠悠眼睛裡的,卻是另外一幅景象。
顧駿偉醉倒在牀上,衣服也很髒亂,地上和牀上擺了不下幾十個空酒瓶,在牀的另一邊,地上還有一灘嘔吐物,應(yīng)該是顧駿偉剛剛喝醉酒吐的。
屋子裡一股濃郁的酒氣,把顧悠悠薰的有些想要犯嘔,
顧悠悠眉頭緊鎖,邁著步,躲開地上散碎的酒瓶和玻璃碎片,來到了顧駿偉的身邊。
顧悠悠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全力把顧駿偉扶了起來,給他挪了挪位置,將顧駿偉的頭枕在了枕頭上。顧駿偉彷彿還有些意識,輕輕地翻了翻身,打了個酒嗝。
顧悠悠沒有理會顧駿偉的動作。而是,轉(zhuǎn)身出了臥室,從雜物間拿來了掃除工具,頂著噁心的感覺把地上的嘔吐物打掃乾淨(jìng),又拿來了巨大的口袋,將地上的空酒瓶和一些玻璃碎片收拾了起來,全部收納進了口袋裡。
花了將近一個小時,顧悠悠才完成了所有的工作。顧悠悠拖著疲憊的身體,看著奇形怪狀躺在牀上的父親。不禁要落下來淚來。
曾經(jīng)顧氏集團的正牌總裁,光明磊落的樣子讓多少競爭對手都聞風(fēng)喪膽,可現(xiàn)如今,他卻醉倒在自己的臥室裡面不省人事。
顧悠悠來到了桌邊,拿起了剛剛由於自己累出汗,放在了桌子上的外套。
可剛剛拿起外套,卻發(fā)現(xiàn),在外套下面,擺放著一張紙,上面彷彿有幾行字。
“離婚協(xié)議書!”
顧悠悠拿起了紙,看到白紙黑字的標題,不禁大吃一驚。
父親已經(jīng)收到了母親江麗發(fā)來的離婚協(xié)議書,卻沒有告訴顧悠悠,在署名的地方,江麗也早就已經(jīng)簽好了字。
顧悠悠怎麼也沒有想到,母親竟然真的發(fā)來了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顧悠悠本以爲,母親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但現(xiàn)如今。這張紙就擺在了自己的面前,顧悠悠彷彿也理解了爲什麼父親會獨自醉倒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