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兒胎位不正胎兒過大,墨湛森知道這一博是賭的白漱寧的生命。
一支一支的香菸點盡,墨佳璇璇開著飛車,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yī)院。
醫(yī)生不敢使用全麻,只能局部麻醉,全麻會對胎兒的智力影響,就是生出來的孩子也會有一定的問題,一針麻藥下去,白漱寧更加沉沉地睡了過去。
白漱寧做夢夢到自己飛到了一個美麗的地方,這個地方有很多百合花,有很多說話的昆蟲和自己打招呼,突然一片刀片像自己飛過來,一陣劇痛撕開了白漱寧的身體。
白漱寧看著自己的血一直流個不停,周圍卻沒有一個人,白漱寧感覺自己逐漸虛弱起來……
醫(yī)生手起刀落,真皮層化開就是宮,醫(yī)生小心翼翼的劃了一刀,可是最不想看見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裡出來,嘆了一口氣兒。
墨湛森猛地站起來,“醫(yī)生……”
“墨先生,夫人大出血,剛打開宮壁,胎兒還沒有找到,病人就已經(jīng)病危了,這是病危通知書,您……”醫(yī)生搖了搖頭。
“您放心,大人孩子您可以選擇一個,我們竭力搶救,夫人的凝血功能不足,血漿已經(jīng)輸了三代……”醫(yī)生惋惜地說道。
墨湛森做夢也沒想到,死亡離白漱寧這麼近,墨湛森整個人都凝固了。
墨佳璇璇哭著看了一眼病危通知書讓墨湛森簽了。
“醫(yī)生,保大人?!蹦可f完這句話整個人就像丟了魂兒,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是他不能接受的是早上還好好的白漱寧,晚上就即將可能離開自己。
“哥,哥?!蹦谚自诘厣向榭s著抽泣了起來。
白漱寧感覺自己身體好輕,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也不痛了,感覺自己飛來飛去好不快樂,可是她哪裡知道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天堂的門口。
早上七點,太陽從東北的海平線上探出來腦袋,手術(shù)室裡“哇”的一聲驚醒了整層,可是誰又知道,這個生命的來之不易。
“墨先生,恭喜恭喜,母子平安?!弊o士抱著血淋淋的小傢伙走了出來,墨湛森卻無心看孩子,一個勁兒地朝裡面擠動。
“我夫人如何,醒了嗎?”墨湛森很焦慮,現(xiàn)在除了白漱寧他誰也不想看見。
他不能想象過了一整夜,這個爲自己生子的女人經(jīng)歷了什麼,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去了白漱寧。
墨湛森的眼眶發(fā)溼,眼睛裡的紅血絲布滿了眼球。
“墨先生,夫人情況良好,暫時沒有醒過來,八個鐘頭麻藥下去了自然就醒了,夫人的意志力很挽強,昨天搶救了一整晚,換了三遍血夫人還是頑強的堅持了下來,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小公子體重九斤。”醫(yī)生說完從護士手裡接過孩子遞給了墨湛森。
墨湛森看著孩子的眉眼,看著病牀上已經(jīng)蒼白脫型的白漱寧,眼淚已經(jīng)開始止不住地往外冒了。
墨佳璇璇心裡的大石頭也落了地,整個人蹲在地上大哭了一場。
“墨太太,你醒了就能看見孩子了。孩子九斤,像極了你,眼睛眉毛,鼻子嘴巴,你給我們墨家生了個大小子。”墨湛森心裡開心又激動,然而對白漱寧的更多是愧疚和感謝。
面前這個還在昏迷的女人,爲了自己過了一次鬼門關(guān),自己定當用一輩子的愛去愛這個女人。
孩子被傭人抱出去洗浴,洗去了身上的血水,孩子的皮膚紅潤光澤。
墨湛森心想,都是你啊吃了你媽媽的營養(yǎng)。
孩子靜靜的睡覺,母子二人一副和諧的畫面也是墨湛森期待已久的畫面。
傍晚——
“阿寧,以後要照顧好自己哈,乖乖的,要努力長大!”
白漱寧看著摸了摸自己嬌小的臉蛋然後漸行漸遠的父親,心裡涌上了巨大的悲切。
“爸爸,別走!爸爸,你別走!”
她不知道爲什麼現(xiàn)在能看見已經(jīng)去世的父親,明明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見了。
擡腳想要往前追去,她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親愛的,你到底什麼時候把這一切告訴她??!”
“放心寶貝,我一直愛的都是你!”
眼前是她曾以爲最親妹妹,和她一直當做依靠一般的男朋友。
看著那交纏在一起的胳膊,白漱寧只覺得氣血上涌,鼻間似乎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狗男女,不得好死!”
她大聲的咒罵著,可是腦袋又是一陣眩暈,一道刺眼的光束遠遠的照了過來。
“老婆,老婆醒醒?”
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越來越急促的喊叫讓白漱寧的腦子有些混沌。
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纔看見眼前白濛濛的一片。
“醒了?醫(yī)生,我老婆醒了!”
很快那團白濛濛的霧已經(jīng)消散,眼前一個模糊的身影慢慢開始清晰起來。
原來剛纔是在做夢啊,白漱寧看著眼前一臉急色的墨湛森,張張嘴準備說話。
幹,疼!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像是被刀子割傷了血已經(jīng)流盡力一般,就連吸進來的空氣都讓她覺得有些痛苦難耐。
墨湛森連忙將白漱寧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裡,溫柔的安慰道:“沒事,沒事,你睡的時間太久了,我先給你喂一點溫水哈?!?
將一旁桌子上時刻保持著溫度的溫水小心翼翼的拿了過來。
他才小心的將白漱寧扶起靠在自己的懷裡一點一點喂她喝水。
可能是體內(nèi)缺水的太嚴重了,白漱寧本能的就要大口大口的喝水。
奈何墨湛森並不敢這樣讓她大飲特飲,一點一點的喂,小心的拍打著她的背部,嘴上還輕輕的說著:“慢點,慢點。”
到真是把她當做小孩子一樣對待了。
完全沒有了當初那種在公司裡雷厲風行的模樣,骨子裡的溫柔簡直讓人看傻了眼。
喝了水,緩了很久,白漱寧才覺得自己好像活過來了。
剛纔那種由內(nèi)而外的窒息感實在是太可怕了。
靠在墨湛森的胸膛,她突然發(fā)現(xiàn)耳尖處傳來的心跳聲似乎比平時快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