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每次來黎家老宅，黎念歌總會躲到最不明顯的角落，生怕被大人看到指責她不聽話什麼的。

這次反而落落大方的走到老太太面前，關切的問了句：“奶奶，最近肩膀好點沒有？”

提到肩膀，老太太嘆了口氣，“老毛病，每次發作可真鬧心，來，念歌，給奶奶再按摩按摩。”

自從上次黎念歌給她按摩之後，每次舊疾發作了就想起這個孫女，她按摩的時候很小心謹慎，落手卻精準到位，能準確的按到疼痛的地方，按完了整個人又很舒服，神清氣爽。

黎念歌表現出既驚又喜的樣子，她小心翼翼的走到老太太身後。

“奶奶，如果如果你覺得有效，以後我每次來都給您按。”

前世，老太太因爲這個舊疾，沒少看醫生，該滋補的中藥一樣沒落下，該貼的膏藥也沒少貼，該看過的醫生也沒少看，但偏偏就是沒效果，反而越來越嚴重，折磨的老太太脾氣日益暴躁。

但偏偏蔣靜華不知從哪個神醫那學來的一套按摩法，神奇的管用，她每週親自給老太太按摩，大半年後，這舊疾竟不知不覺消失了，如此一來，蔣靜華徹底得了老太太的認可。

幸虧當年她留了點心，把那套按摩手法都銘記於心，當時的念頭就是學會了好給奶奶按按，也改善改善跟奶奶的關係。

可機會沒等來，反被蔣靜華送到了瘋人院。

蔣靜華見老太太似乎很受用的樣子，不免心中來氣，眼神厭惡的盯著黎念歌。

黎燦兒癟了癟嘴，什麼姐妹情誼，見鬼去吧！討家裡大人歡心纔是正事！

她看黎念歌勤懇認真的樣子，忽然笑了，說：“念歌，你還是不要這樣了。給奶奶按摩這種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了，你這是何必，這樣會顯得咱們黎家連個傭人都請不起，又或者讓別人覺得，你連張媽的地位都不如？”

站在黎老太太一旁的張媽臉色變了變，雖然這話是處處針對黎念歌的，但她卻覺得黎燦兒的語氣裡是處處瞧不起傭人。

張媽跟在老太太身邊服侍了大半輩子，在整個黎家的地位也是有點分量的，被人這麼一說，心裡自然老大不樂意。

這正合黎念歌的心意，黎燦兒心裡瞧不起別人卻表現的太明顯，這種毛病，遲早要吃虧。

她明顯的感覺到老太太身體一僵，似乎也因爲這句話而不悅。

黎念歌彷彿沒聽出黎燦兒話裡的諷刺，和氣的說：“姐姐，是這樣的，我知道按摩的手法和路數，讓別人做我也不放心。更何況，給奶奶按摩是孝心，哪裡地位低了？張媽是看著我們長大的，論輩分，我們應該喊她一聲張奶奶，我自然不能膽大到跟張媽比地位。更何況她跟奶奶之間情誼深重，也一直照料奶奶，我很感激。”

在黎燦兒看來，下人就是下人，哪裡有什麼地位。

黎念歌說這些話豈不是自降身價來巴結一個老媽子？真是笑掉大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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