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這人臣妾就是未曾見過,可也是臣妾宮裡面的人,聖上怎可以說殺就殺了?”林雅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或許聖上不是這個意思呢,開口進質(zhì)問,只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袖口被人扯住了。
“你宮裡的?你的一切殊榮都是朕給你的,不是朕這些人怎麼會聽命與你,只是朕看錯了一點,惠妃,朕本以爲(wèi)你有孕應(yīng)當(dāng)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可是沒想到你是個心最大的,還帶壞了朕的女兒!”聖上眼神掃了過去,這個前幾天還被他夜夜寵幸的宮妃,但自己實在太大了,所以這次的事情,就只能讓她來給九公主背鍋了。
“什麼?”聖上話說的很重,讓林雅愣住了,原本覺得自己從今以後在後宮也有了一席之地,也是平步青雲(yún)了,今日纔會到穆相府來給穆傾顏找麻煩,只是沒想到,穆傾顏只是手上受傷了,聖上就這樣大的怒氣,她該怎麼辦?
“娘娘救命啊娘娘,奴才都是爲(wèi)了娘娘啊,奴才都是給娘娘辦事纔會這樣的!”此刻就是兩個太監(jiān)不招,衆(zhòng)人大概也猜出來是怎麼回事了,只是聰明人猜到的是一個結(jié)果,不是很聰明的人猜到的又是另一種結(jié)果罷了。
那太監(jiān)要受刑以前,最先叫的是林雅,就說明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個只聽從林雅命令的人,可見這人忠心,以爲(wèi)林雅會給他做主,只是到了最後關(guān)頭,林雅沒有本事保住他。
兩個太監(jiān)已經(jīng)被從前廳脫了出去,衆(zhòng)人都做好了外面會傳來撕心裂肺喊叫的聲音。
“聖上且慢。”忽然一女子聲音傳來,衆(zhòng)人紛紛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了這聲音的主人,正是一直不曾出聲的穆傾顏,此刻面色蒼白的站了出來。
“怎麼了?”聖上一愣,似乎沒有想到穆傾顏會在這個時候出聲阻止,轉(zhuǎn)過頭有些詫異的看著穆傾顏問道。
“聖上,這兩人雖然可疑,但是卻也有理由說的通,這事情既然和穆相府有關(guān),就請聖上把這人交給臣女吧,讓臣女還審問可好,惠妃娘娘如今身懷有孕,最重要的是還有不到兩個月就是太子殿下誕辰,實在是見不得血腥的,若是見血了,穆相府豈不是罪過?”穆傾顏懂事的說著,句句在理,讓人不能反駁。
可是這同樣的話,同樣的時候,聽在不同的人耳朵裡面,那意思也不一樣,見林雅此刻咬著牙,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因爲(wèi)她不想這兩個人落在穆傾顏的手裡。
現(xiàn)在的林雅,更希望這兩個太監(jiān)就這麼死了,因爲(wèi)這兩個太監(jiān)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被穆傾顏審問出來,添油加醋的跟聖上那麼一說,只怕是不大好的。
“聖上,穆小姐怎麼說現(xiàn)在也還是個宮外的人,插手管理內(nèi)廷的事情,恐怕不大好。”想到這裡,林雅自然而然的開口,神色還有些慌張,卻儘量控制著。
“那看來惠妃娘娘的意思,是要在本宮生辰以前見血了?”這時候忽然是一道桀驁不馴的聲音,衆(zhòng)人看過去,這人竟然是尚閔晨。
算算時間,上面也確實應(yīng)該已經(jīng)送九公主進宮了,只是沒人能想到的是,尚閔晨竟然又回來了,頓時心中都紛紛猜測,尚閔晨是爲(wèi)了穆傾顏,也都想起了聖上第一次見到穆傾顏,說出來的那幾句長恨歌的詩詞。
“本宮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太子殿下
不要污衊好人。”林雅一愣,說什麼都沒有想到尚閔晨會再回來,只是看到尚閔晨的時候,兩個人都還會有點尷尬。
或許是因爲(wèi)林雅未曾入宮的時候,林家曾經(jīng)想過要讓她嫁給尚閔晨活著尚閔爵其中一人,說起來林雅也是願意的,雖然現(xiàn)在也是帝妃,可是當(dāng)今聖上雖然英武不減當(dāng)年,但是如今也是年紀(jì)不小了,她不過是個剛剛及笄的女孩,當(dāng)然更喜歡兩位皇子多一些,更何況這兩個皇子,都是有機會當(dāng)聖上的人。
“污衊好人?本宮出宮的時候,碰上了一個人,不知道惠妃娘娘是不是有興趣想要漸漸?”尚閔晨輕笑了一聲,這話說完沒等林雅回答,就拍了拍手,門外有一個穿著宮裝的宮女,從外面走進來。
這宮女似乎和別的宮女不大一樣,應(yīng)該是個掌事宮女,臉上也是從人不破的,看起來也挺漂亮,扎著兩個小髻,一左一右看起來也十分俏皮,但是不大符合她臉上的神情。
“這人是誰?”聖上一愣,雖然原本也沒有想到尚閔晨會在回來,只是穆傾顏被人冤枉了,此刻他也不管那麼多,心裡想著最多的就是怎麼能平衡處理好這件事情。
“回父皇,這人是惠妃娘娘宮中的掌事宮女,叫迎秋,可也是老一輩兒的宮女了,這宮女見兒臣出宮,說自己知道惠妃娘娘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哭著求著兒臣把她帶過來,兒臣瞧著不像是假的,就帶過來了。”尚閔晨給聖上拱了拱手,如是說道。
只是這話,穆傾顏卻是不相信的,如果真的是林雅身邊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招供了,尚閔晨還沒說什麼,自己就過來說了自己主子的錯處?
這不可能,穆傾顏心中冷笑,看來是尚閔晨回宮的時候,找到這丫頭做了什麼。
“哦?你知道什麼,說來聽聽。”聖上一聽個來了興致對著這個叫迎秋的宮女開口,只是這興致還是給穆傾顏討回公道的興致,眼神看到林雅的時候,還是充滿厭惡的。
“這……聖上……奴婢……”那迎秋一愣,似乎自己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麼一樣,眼睛看了一眼當(dāng)今聖上,又看了一眼尚閔晨,這眼神中似乎是有什麼猶豫,也是衆(zhòng)人不解的。
“迎秋是吧,本宮看你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若是知道什麼還是早點說出來的好,免得有一天因爲(wèi)自己知道的太多,就掉了腦袋,儘早說出來了,大家都知道,你豈不是就安全了嘛?”
尚閔晨見迎秋開始猶豫,頓時皺了眉頭,這小宮女,明明在宮裡面的時候答應(yīng)的好好的,難道到了這個時候想要反悔?
不行,他可是一定不能讓穆傾顏受一點委屈的,此刻見小宮女猶豫,開口,這話聽起來沒什麼,只是在迎秋的耳中,卻滿是威脅的意味。
“聖上,惠妃娘娘說穆小姐兩年後就要入宮了,如今聖上便如此喜愛,入宮之後更是了不得,讓奴婢暗中找來了芊柔公主,說是無論如何要在這一次把穆小姐給處理掉,奴婢真的只是知道這些事情,然後跟芊柔公主聯(lián)絡(luò),什麼都沒有做過,更沒有陷害穆小姐,聖上贖罪啊聖上!”
這小宮女知道自己躲不過了,索性大義凜然的跪在地上,說著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滿眼都是委屈的意味。
可是穆傾顏無奈的皺了
皺眉,這迎秋,只怕是活不了了。
不是因爲(wèi)迎秋知道的太多,而是正在這個時候,聖上不想牽連到九公主,可是這小宮女的出現(xiàn),卻是把九公主也牽連在其中了,聖上雖然惱怒,但是一定會顧忌著皇家顏面,不會把九公主怎麼樣,到時候遭殃的自然就是這個小宮女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是芊柔和惠妃的意思了?”聖上陰鷙的眸子,望著迎秋嘶啞的口音開口問話,或許是想給迎秋一次機會。
“是,是。”只是那迎秋沒有明白聖上的意思,也就自己放棄了這次機會,連連點頭讓她沒有了活著的希望。
聖上殺她一是爲(wèi)了芊柔,二也是因爲(wèi)她賣主求榮,雖然無關(guān)什麼榮華富貴,但是聖上知道,一定是尚閔晨許了她什麼,所以她纔會忽然向著尚閔晨,這樣的人,自然是不能留著的。
“父皇可覺得這宮女有些眼熟?”尚閔晨此刻再一次開口,對上聖上的眼神也不覺得害怕,反倒是有些囂張,問道。
“眼熟?宮中宮女甚多,朕怎麼會對一個宮女眼熟?”聖上一皺眉,尚閔晨這話說的有些奇怪,讓聖上不解其意,爲(wèi)什麼他會對這個宮女眼熟?
“既然父皇不記得了,那不如就驗一下惠妃娘娘的身子吧,如今惠妃娘娘是個身懷有孕的,自然不會是處子之身,可是這個宮女可是說了,惠妃娘娘不曾侍寢呢!”尚閔晨輕笑著,可是這笑容卻那麼肆無忌憚,根本不怕自己一番話讓誰生氣了,更不害怕因爲(wèi)這一番話聖上遷怒與他。
“你說什麼?”聖上瞪圓了眼睛,萬萬沒想到自己等來的是這樣一句話。
只是這句話不是問尚閔晨的,而是問林雅的。
“聖上,臣妾已經(jīng)身懷有孕了,怎麼會是個處子之身,太子殿下血口噴人,更何況臣妾是後宮嬪妃,是否是處子之身,太子殿下如何得知?”說道這裡林雅就已經(jīng)荒了,其實她不是處子之身,只是這處子之身給的不是聖上,如果讓聖上知道了,就不得了了。
“父皇,惠妃娘娘肚子裡面確實有個孩子,只是這孩子是不是父皇的,兒臣就不敢說了,還有,這迎秋的肚子裡面也有個孩子,父皇不如自己想想,第一次召見惠妃娘娘的時候,侍寢的到底是惠妃娘娘,還是這位迎秋宮女。”尚閔晨不害怕,自己後退了一步,把地方讓了出來。
其目的自然是讓聖上好好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了,也是爲(wèi)了讓聖上能夠清楚的明白,惠妃是什麼樣的人。
實際上林雅本來也不是什麼良善的人,聖上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聖上喜歡這種母家不是非常強大,而且願意討好他的女人,只是沒有想到林雅膽大包天罷了。
“回宮!”聖上再也忍不住怒氣了,尚閔晨這一招走的太險了,一旦聖上懷疑他一個太子對後宮的事情如此瞭解之後,事後肯定是要調(diào)查的,但是如果聖上因此生氣,徹查此事,恐怕後宮就要因爲(wèi)這件事情被血洗了。
林雅慌忙的倒在地上,被其升叫了幾個太監(jiān)一同擡了出去,只有穆傾顏搖了搖頭,因爲(wèi)這可能是這些條件最後一次辦差了,想到這一次的事情鬧得這麼大,穆傾顏就是無奈。
她在想,這事情是不是她的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