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乖,這些菜都涼了,要是餓的話回去再吃。”他也在漫不經心的看著失態的大皇子和假惺惺的慕池亦,彷彿在看一場事不關己的鬧劇。
淡然的兩人引來慕東毅的注意,他暗中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的總管擡腳把早就準備好的聖旨拿出來。
一看到慕東毅早有準備,沉浸在春風得意中的慕池亦立馬清醒過來,警惕的看著那封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第三子,文武雙全,特冊封爲太子,冊封禮一月後舉行,欽此。”短暫的聖旨讓所有人都震驚了,陛下這是……冊封瑞王爲太子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高呼道,只有慕池亦一臉的扭曲。
怎麼會不是他?反而是慕容涼那個小雜種?!眼看著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就這麼飛了,叫他如何甘心?
慕容涼神色淡淡的,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身上的冰冷氣息讓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寂靜,死寂一片的大殿內只有一片清淺的呼吸聲。
他反覆把玩著蘇淺玉的手指,彷彿是什麼吸引人的東西一樣,至於聖旨,被阿齊接過去了。
囂張!真是太囂張了!幾乎所有人心裡都浮現出這句話,要是別人如此不敬皇上,他們肯定會有一大堆道理出來講,可是換作瑞王,他們吭都不敢吭一聲。
因爲瑞王有他囂張的本錢啊!
不說那大大小小的戰功,就說他那張冰冷俊美的臉,就讓許多人畏而止步了。
蘇淺玉臉頰微紅,感受到薄繭觸碰到她的肌膚,她心底狠狠顫了一下。
慕池亦會這麼甘心了嗎?當然不會!
剛纔支持慕池亦的大臣又站出來了,“陛下,此事不妥,瑞王生母不明,沒有高貴的血脈,瑞王如何擔當得起這太子之位啊!還請陛下三思!”
他說著,就跪了下去。
一句生母不明,徹底激怒了慕容涼,他薄脣輕輕挑起,帶著冰冷刺骨的冷意,“本王母妃,是你能說的麼?”
如果說玉兒是
他的底線,是他的死穴,那他的母妃,就是他的禁忌,永遠不能在他面前做文章的禁忌!
違者,死!
深邃的眼眸折射出無限冷意,一旁的阿齊看到這個眼神,已經了悟,直接一個銀刀飛過去,準確的把大臣的頸動脈割斷。
女眷的尖叫聲頓時響起,甚至有幾個接受不了的已經昏過去了。
另一個同樣支持慕池亦的大臣見狀,更是孤注一擲的站出來,“陛下,此等嗜血殘暴之人不配爲太子啊!”
“朕的外甥如何不配爲太子了?”大遼皇帝的聲音響起,驚起一片驚呼。
誰也沒有想到,慕容涼竟然還有這一層身份!那那個已逝的妃子,豈不就是大遼長華長公主?!
全場又是死一樣的寂靜。
慕池亦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咬著腮幫子的疼痛都抵擋不過他的震驚,他的不甘,臉色扭曲得像只厲鬼一樣,嫉恨的看著慕容涼!
終於沒有人敢提出反對了,誰也沒有想到,瑞王竟然還有這麼一重身份在,太子的身份是跑不掉的了。
而事件中心的主人公慕容涼,臉上什麼情緒都沒有,一雙深邃的眼眸更是如古井一樣深不可測。
只有低頭看到無聊得昏昏欲睡的蘇淺玉時,他冰冷淡漠的臉上纔會出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些閨閣女子看到這一幕,簡直後悔得不行,“早知道瑞王原來長得這麼俊,還被封爲太子,我也學著瑞王妃自請嫁瑞王了。”
“聽說還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呢。”
“嗤,我纔不信,歷代帝王有誰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瑞王妃能有的,早晚有一天我也能有!”一個嬌俏的女子盯著慕容涼的臉,勢在必得的說道,眼裡盡是野心。
隨著大遼皇帝和慕東毅開始說笑,底下的人也漸漸放鬆聊天起來,一個宴會的氣氛纔有了幾分。
許久未曾出現的慕君鈺拿著酒壺和一個盛滿酒的酒杯朝慕容涼和蘇淺玉走過來了,“王爺……哦不,太子,臣來敬你一杯酒,祝賀太子大
喜。”
他一邊說,一邊把酒壺裡的酒倒上慕容涼的酒杯裡,笑得一臉真誠。
慕容涼冷冷瞥他一眼,冰冷的氣息一下子外放,讓慕君鈺打了一個激靈,杯子裡的酒水都灑了一些出來。
慕君鈺咬著牙不讓自己丟臉的顫抖,舉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十分瀟灑。
蘇淺玉不經意的一眼看過去,鳳眸精光一閃,前世她愛他入骨,他的一些小動作更是銘記於心,如今她眼尖地看到,慕君鈺的大拇指在微微顫抖,代表他在緊張。
是什麼,會讓他這麼緊張?
蘇淺玉的視線凝到了慕容涼正緩緩端起來的酒杯上,神色突然一厲,莫非是那杯酒有問題?!
對於慕容涼來說,蘇淺玉是他的死穴,對於蘇淺玉來說,慕容涼何嘗不是她的死穴?
她腦中靈光一閃,裝作想起身卻跌落下來的模樣,手胡亂抓到慕容涼的手重重一搖,那酒便被撒在地上。
不過一瞬間的事,慕君鈺神色一下子僵住了,更讓蘇淺玉確定了那杯酒有問題!
慕君鈺還想再倒一杯酒給慕容涼,只是慕容涼突然抱著蘇淺玉,‘騰’的一下站起來,幾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因爲蘇淺玉的衣衫溼了一片。
他眼裡泛著冷光,用衣袍護住蘇淺玉溼透的衣衫出,掩蓋了她流露出來的姣好的曲線,貼近的男性氣息讓蘇淺玉的臉瞬間紅了。
慕容涼看也不看慕君鈺一眼,冰冷深邃的視線放到慕東毅臉上,“她的衣服溼了,兒臣告退。”
冷邦邦的話語絲毫沒有引起慕東毅的不滿,他慈愛的點點頭,看著慕容涼護著蘇淺玉離去。
慕君鈺僵在原地,手裡的酒壺讓他覺得燙手極了,難道蘇淺玉發現了什麼不對嗎?不,絕對不可能,忘憂水分明是無色無味的,怎麼可能察覺。
他嘲笑自己多心了,把一切歸於意外。
馬車裡,溼透的衣衫貼在蘇淺玉的大腿處,讓她覺得冰冰涼涼的十分不適,十分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