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麼了?怎麼了?”正在算賬的掌櫃連忙跑了過來。
“怎麼了?來,你自己看看。”
那男子伸出手來,指向了汪小黑那邊。
掌櫃見此,眉頭一皺,大步就朝著九叔走了過去:“這位客官,讓你的狗在地上吃吧?!?
“小黑用的是自備的碗,而且……”九叔開口了,不過,話還沒說完,便被那個男子的打斷道:“”
“老子殺的狗,沒有上萬條也有幾千條了,哪能讓狗和老子一起上桌吃飯?”
“趕緊讓你的狗滾下去,不然,別怪老子把伱丟出去,然後宰了你這條狗,給我當下酒菜吃?!?
張屠夫滿臉橫肉,一臉兇橫的道。
這傢伙,是鎮子上的屠狗匠。
“汪~~”
因爲太過安靜,聲音顯得異常大,可以傳遞的很遠,很遠。
汪小黑也聽見了,不過也只是撓了撓臉頰,翻了個身,以更加舒適的姿勢,進入了夢鄉。
那掌櫃的轉頭過來,看向張屠夫,臉色變得有些淡漠的道:“能吃就吃,不吃那就請客官慢走。記得,付賬再走。“
“汪~~不了,有些困了,我先睡覺了?!蓖粜『诖蛄藗€哈氣,跳到牀鋪上準備睡覺了。
“汪~~沒事,打發了三個小毛賊?!?
對於有著千毒不侵體質的汪小黑來說,這迷煙當真是毫無作用。
“嘭!”的一聲響。
汪小黑也有些好奇迷煙的效果,伸過頭去,用鼻子嗅了嗅。
兩刻鐘後,所有的菜,居然全部被汪小黑和九叔吃光了。
汪小黑伸出爪子,一把就將九叔貼的那道符扯了下來。
“汪汪汪~~~”
“迷煙應該起作用了,動作快點,慢了,解藥就沒效了?!?
隨後,九叔和汪小黑在小二的帶領下,穿過了酒樓大廳左側的一個通道,進入了另外一間院子。
而後,一把將窗戶打開來。
就這樣,很快就將大水桶倒滿了三分之二。
“小黑,你要不要洗澡?”九叔說道。
因爲他聽見了四周傳來了嘈雜聲。
因爲這些打更人就像是現在的鬧鐘,到了時間給你提示,比如第五更也是最後一更,就是提示大家準備起牀上班幹活。
畢竟,他的菜也才吃了一半,怎麼可能不吃呢。
“你哼。”張屠夫最終還是沒走。
……
一桌子,滿滿的都是菜,還因爲放不下了,疊在碟子上,層層堆碼。
兩個小二接過大洋後,喜笑顏開,擦了把額頭的汗水,道謝一聲,便退了出去,順便還把門帶上了。
“四更天~~~咯!”
張屠夫輕聲說道。
白天趕了一天的路了,他也確實累了。
很快,便見窗外的屋檐出現了幾道人影。
汪小黑打著哈欠跳上了牀,繼續睡覺。
九叔在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了二樓的一間上房內。
“老張,彆氣了,坐,吃點東西。”
他們的菜,也不過一刻鐘,居然全部上完了。
別說狗上桌吃飯了,就算是讓他站在桌子上拉屎他都二話不說就上了。
窗戶是被上了木栓,從外邊是打不開的。
到時,匪盜就會陷入幻覺當中,任人宰割,甚至是會失足從屋檐上墜下。
味道很熟悉,汪小黑不會忘記的,就是晚上在酒樓內吃飯時,碰見的張屠夫三人。
九叔正要睡覺,忽然想起了什麼,從一旁的布袋內拿出一張符籙,下牀來,直接走到窗戶邊上,貼在了上面。
一雙眼睛在縫隙那往裡瞄了瞄,發現牀鋪那邊也沒什麼動靜。
因爲九叔給了張五十兩的銀票,掌櫃的親自去了後廚交代了幾句。
“砰砰砰!”三道悶響傳來。
汪小黑坐在椅子上,撫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撐得有些難受。
顯然,這酒樓和客棧是同一家的,直接打穿了。
兩個客棧的小二一桶水,一桶水的提進了屋內,再倒入了大水桶裡。
時間漸漸流逝。
緊接著,就是一陣白煙從屋內管子裡飄了出來。
最多不過四五息便能將窗戶打開。
在他這裡,有錢就是大爺。
三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吭聲,但是還在喘氣。
“客官,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
“掌櫃,我家小黑比較能吃,我點的菜,全部再上一份?!?
顯然,剛剛那一嗓子的吼聲,不僅將九叔吵醒了,方圓數裡內的人,都被吵醒了。
而九叔卻睡不著了。
他可是比汪小黑更累。
隨後,這才重新回到牀上繼續睡覺了。
而右側走上數米,便是臥房,在臥房的左側,還有一個屏風,隔出來了一個書桌。
一會兒之後,汪小黑從牀上跳了下來,徑直來到窗臺。
九叔站在臥房內,開始活動身體。
如果有人在這裡的話,就能看見,那三人的耳朵裡,溢出了大量的鮮血。
客棧的客人可以通過這個通道直接進入酒樓用餐。
這大熱天的本就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洗個澡自然要舒服的多。
“對啊,老張,坐吧,喝酒,喝酒。”
“咚——咚,咚,咚!”
卻是那三人飛出數米遠,而後落在了街道之上。
九叔也不是個不通人情的迂腐之人,拿出一個大洋便丟了過去。
忽的,鎮子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犬吠聲。
“嗯?!本攀妩c點頭。
只見一把匕首從縫隙中伸進來,而後用刀鋒抵住木栓,一點一點的將其往一側撇去。
而且,打更人的打更聲也能震懾一些宵小之輩,也讓百姓們很有安全感。
九叔轉過頭,看了眼張屠夫,神情淡然,從衣襟內掏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放在了桌上。
方圓十里八鄉的狗肉,都是過他的手。
汪小黑看見這一幕,撇撇嘴。
不過,吃的也快,九叔自己夾一點,然後就全部倒進汪小黑的碗裡。
“哎喲,好的,好的,客觀,您慢用。”那掌櫃的看見那張銀票後,頓時一臉的諂媚。
汪小黑吸了口氣,晃了下神,將窗戶關上了。
“就是現在!”汪小黑等待的時機,來了。
再說了,這掌櫃的背後也有人,惹不起的。
九叔也吃的很飽,畢竟,他昨晚消耗那麼大,也需要補一補。
另外兩人探出腦袋,看向裡面,而張屠夫雙手已經撐在窗臺上,準備爬進去了。
在吼叫的同時,汪小黑還將自身的氣勢,毫無保留的朝著三人爆發而去。
很快,他們三人就說起了悄悄話,甚至,還往九叔這邊看了好幾眼。
……
張屠夫怒斥道:“掌櫃的,你這是幹什麼?有錢了不起啊?”
但是,在現在這個年代,百姓不僅不會對這些打更人有意見,而且還離不開這些打更人。
“吼!”
有一股很淡的藥材味道,要不是汪小黑鼻子靈敏,怕是都聞不出來。
如若是在現代,在這安靜的小區裡,你敲個鑼,喊幾聲,怕是能被人站在窗戶那罵死。
一聲巨大的吼叫聲猛地爆發而出。
一進去是一個客廳,中間擺著圓桌,上面放了些茶水。
“剩下的錢,再給我開一間上房。”九叔淡然說道。
不過,這難不倒這三人。
打更聲並未將九叔吵醒,但是,卻把汪小黑給吵醒了。
汪小黑已經站在窗臺邊上的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氣,憋住,然後靜靜等待。
……
“謝了,這個給你們。”
既然這三個傢伙要準備對付九叔,那麼,汪小黑決定,要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一股巨大的風壓瞬間浮現,直接將那三個呆若木雞的傢伙給吹飛了出去。
而用餐完畢的客人也可以通過這個通道直接去往客棧休息。
“怎麼了,怎麼了?”九叔被突如其來的吼聲所驚喜。
忽的,汪小黑察覺到了什麼,鼻子嗅了嗅,而後立刻擡頭,豎起了耳朵,而後鼻子也
“客觀,需要打水洗澡嗎?”小二站在門口詢問道。
汪小黑之所以撕下,自然是覺得太過溫柔了。
下一秒,卻見窗戶上的油紙被戳破,一根小管子塞了進來。
這些人看來還是慣犯啊,還知道用迷煙的。
洗完澡後,九叔便也直接躺在牀上,準備休息了。
九叔點點頭,從納物符內拿出一套新的衣衫便走向了大水桶。
不一會兒木栓被弄開,窗戶緩緩的打開了一道縫隙。
這個院子就是隔壁的客棧。
說完,便離開了。
兩個同伴勸了一下,三人便舉杯對飲起來。
不對,不對,估摸著是全鎮的人,怕是被吵醒了大半。
汪小黑打了個哈欠就準備繼續睡覺。
“你稍等,我這就叫人給你打洗澡水。”小二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一道聲音在這安靜的夜空中傳遞。
整個人的神情也是呆若木雞,似乎,魂給嚇沒了一般。
在左側,便是一道簾子,簾子後方有一個大水桶,顯然就是洗澡的地方。
騎了一天的馬,腰痠背痛的,不活動一下身體,晚上可睡不好。
這是一道迷幻符,如若有匪盜從窗外推開窗戶,那麼,這道迷幻符便會觸發。
這上房不愧是上房,面積較大。
九叔穿好鞋子,快步來到窗臺,將窗戶推開,藉著月光,看見了街道上的那三個人。
街道兩側的那些房屋的窗戶,都打開了,甚至,一些一樓的店面門都打開了。
他們全都是被汪小黑的吼叫聲吵醒的。
甚至,還有大膽的人,點燃了燭光,朝著那三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