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模糊的曾經

陸念雯記憶中的初見已然有些模糊了，只記得他那隻好看的手，眉目間的暖意，清淡如一汪泉水，將她拖入那情感的深淵裡，掙脫不得，唯有沉溺。

孟揚匆匆趕到他們約定的地方，看到的便是這個場景：陸念雯癡癡地凝視著尚煜，卻又不像是在望著他，彷彿是透過他看著什麼，懷念什麼。戴雨琦站在一旁，表情恬淡，如果忽略她緊握的雙拳的話。

怔怔地站在那裡，各種念頭在孟揚心裡千迴百轉，上前，或者離開？

可是，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了，他已經失望了太多太多了，這一次，是她先向自己伸出手的，不是嗎？如果錯過這一次，那他，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一想到他們可能從此被定位成兄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機會，只要一伸手，一句話，就能讓她一直呆在自己身邊，孟揚不想放棄了。

拳頭鬆緊了幾次，已然確定下來了：“小乖。”

帶著一絲低沉沙啞的男聲，彷彿穿透層層霧霾，直接通到她的心裡。

陸念雯甩甩頭：“現在才中午就想著去參加晚上的活動？你們是時間觀念太差還是時間運轉跟常人不一樣？”

其實這纔是真正的她，咄咄逼人決不讓步：“話我早上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你們欠我的，我會慢慢跟你們算，至於其他有的沒的，就不用客套了。”

說完，不在看他們一眼，走向孟揚，柔荑輕輕拉著他緊握的拳頭，一隻一隻手指掰開。然後，朝他調皮一笑，兩人雙手交纏。

尚煜訝異於她的表現，一時分心她已經離開了，來不及捉住：“小雯小雯。”

陸念雯灑脫一笑，是時候該放下了。她懷念的，是初見時的尚煜，只是太執著於追求了，現在才懂得，有些東西，只適合仰望，一旦靠近了，才知道並不如所想般那麼美好。同樣的，尚煜追求的，是那個已經死在失控轎車輪子下的小雯，卻去哪能尋得回呢？

現在，她只是陸念雯，孟揚的陸念雯。

孟揚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選擇了自己。回頭一看，尚煜怔忪地看著他們十指緊扣，卻沒有任何動作。這一點，他已經輸了。在這種時候，如果他真的喜歡這丫頭，肯定會不顧一切上前阻攔追求，而他沒有，雖有失落，可是他依然把自己那可笑的自尊排在第一位，維持那些虛假的東西。

“想去哪裡？”回頭，她在自己身邊，笑得很是燦爛，已經夠了，孟揚心想。

他要的，也只是陸念雯能夠呆在自己的身邊，開開心心地陪著自己。

“不知道。”老是搖頭，陸念雯在心裡偷笑：就是想讓你陪我而已。

看吧，她也有屬於自己的小甜蜜。

“不知道還找我來，我很忙的耶。”某人突然想傲嬌一下，嘴上是在抱怨，心裡不知道偷笑了幾百次了。

“那行啊，你走吧，我一個人也無所謂啊。”陸念雯還看不穿他？比他更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