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而說:“你這個產(chǎn)品很好,我可以投資並且把它做成產(chǎn)業(yè)鏈,但是賺得的錢,我要拿大頭。”
沈半夏癟癟嘴,這人還真是會做生意,自己提供的產(chǎn)品,賺了錢他卻要拿大頭。
“楊老闆果然會賺錢,但是你想過沒有,我表哥是許家大少爺,如果我把這個產(chǎn)業(yè)交給他,那賺的錢可遠遠要比在你這裡賺得更多。”
經(jīng)由她這麼一說,楊誠也反應(yīng)過來。
對啊,許家可是商業(yè)世家,沈半夏是許陽的表妹,那麼完全可以通過許家來把這些產(chǎn)品做大,何必又經(jīng)過他這麼個小老闆來銷售呢。
“那沈小姐的意思是?”
沈半夏淡定自如地放下茶杯,緩緩道:“我跟你合作,自然是想從你這裡拿到想要的好處,可是楊老闆張口就是要拿大頭,我覺得這筆生意也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
說完,她就起身要走。
楊誠一見,立馬坐不住了,“沈小姐!請留步!”
沈半夏背對著他,微微勾起脣角,她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她沒有著急轉(zhuǎn)身,繼續(xù)等楊誠後面的話。
只聽楊誠起身走上前,商量似的口吻問她:“那沈小姐想從我這裡拿到什麼好處?”
沈半夏赫然轉(zhuǎn)頭,對上他那雙滿是算計的眼睛,強勢的口吻不容置疑,“我想讓你留在鳳凰縣,留在你娘身邊,好好地照顧她。”
這不過是她臨時想到的藉口而已,可她越是這樣說,楊誠只會更加對他母親有愧疚感。
一個和母親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係的人,都能爲(wèi)了母親做到這種地步,這讓他這個親生兒子的臉面往哪裡擱?
也只有這樣,才能更加抓住楊誠對她的信任,今後纔會更加賣力地和她合作。
在楊誠看來,沈半夏一個千金小姐來找他談這筆生意並不是單純的爲(wèi)了賺錢,而是爲(wèi)了讓他留在母親身邊。
其實沈半夏的真實情況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獨家秘製的芒果乾的確是可以跟許陽談合作,但是她並不想跟許陽再有其他的牽扯,所以只能把合作的目標(biāo)放在楊誠的身上,可楊誠卻只會覺得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以他那年邁的母親爲(wèi)出發(fā)點,更能抓牢他的心。
楊誠一個年過三十的大男人,在沈半夏說完那句話的一剎那,眼眶不禁泛紅。
沈半夏目不轉(zhuǎn)睛地睨視著他,半晌後,只見他揉了揉眼睛,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感激之意,“沈小姐,鄙人感謝你能給我這麼機會,也很謝謝你這樣替我母親著想。合作的事,我答應(yīng)了,至於報酬問題,你說給我多少我就要多少!”
楊誠並非是真的傻瓜,他既然敢跟沈半夏合作,就不怕她會坑自己。
再說了諾大的許家,難道還會坑他們這些老百姓的錢嗎?
沈半夏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得這麼順利,看來在楊誠的心目中,他母親還是佔據(jù)了很大的分量的。
若不然的話,他不會紅了眼眶,也不會這樣爽快的答應(yīng)合作。
她伸出右手,微笑著:“合作愉快。”
剩餘的芒果乾,沈半夏留給了楊誠。
兩人一起回了醫(yī)院,許陽站在醫(yī)院門口,像是在等什麼人。
沈半夏走過去,心情愉悅的她,隨口跟他打了一聲招呼,也算讓楊誠覺得她和許陽關(guān)係好。
“你在這裡幹什麼?”
許陽幾乎是脫口而出,“等你。”
可說完,他就後悔了。
昨晚沈半夏都那樣嫌他了,他現(xiàn)在又眼巴巴地貼上去,她怕是又要給自己臉色看了。
誰料,沈半夏卻笑瞇瞇地說:“我跟楊老闆已經(jīng)談好事情了,以後楊老闆可就是我的合夥人了,表哥你以後可要多多關(guān)照啊!”
許陽頗有些驚奇地望著她,這樣好脾氣地和他講話,他怎麼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呢。
他咳嗽了一聲,笑著對楊誠說:“我這妹妹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仰仗楊老闆多多指教啊。”
商面上的客套話許陽信手拈來,表兄妹兩人這般表現(xiàn)更加讓楊誠對和沈半夏的合作充滿了信心。
“許少爺說的哪裡話,楊某還仰仗沈小姐的幫忙呢。”
幾人又是一陣客套,護士從裡面走出來,說是老婆婆那邊在喊人,楊誠聞言就先行一步離開了。
望著他的背影,沈半夏感覺心中有一股強烈的自豪感緩緩升起。
“我們也進去吧。”
許陽走在她的前面,沈半夏突然之間想到了些什麼,從後面喊住他,“許醫(yī)生,今晚我請你吃飯吧。”
“什麼?”男人腳步一頓,回過頭凝視著她,頗有些意外,“怎麼會突然請我吃飯。”
沈半夏雙手插兜,格外的神氣,“本小姐錢多,不行嗎?”
許陽:“……”你是大款,你說什麼都對。
沈半夏能主動請他吃飯,許陽覺得那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爲(wèi)了表示對沈半夏的重視,他還特地去理髮店做了個髮型,換了一身西裝,精心打扮之後,開著車子來到了沈半夏告訴他的飯館地址。
一進去,老闆就親自上前迎接,飯館的店面不大,除了廳堂的幾桌之外,飯館的樓上還有包廂,沈半夏訂的就是包廂。
不過包廂只有大包廂,許陽覺得這鬼丫頭明明他們只有兩個人還點那麼大的包廂,到時候坐下來的時候,未免也太過於冷清。
雖說是她請客,但是許陽是不會讓她買單的,這不僅是作爲(wèi)一個男人的紳士風(fēng)度,還是作爲(wèi)一個哥哥對妹妹的寵愛。
由老闆帶路,他上了二樓,來到‘天字一號’包廂。
他刻意理了理衣服,精神抖擻地推開門,當(dāng)他看到裡面的場景時,臉色驟變。
包廂裡,坐滿了他熟悉的人。
由方明禮爲(wèi)首的幾個長輩都來了,沈家夫婦也坐在了其中,甚至連他大伯許彥也在場,唯獨少了沈半夏的影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他疑惑之際,方明禮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高興地喊著他進去,“許陽你來了啊!愣在那裡做什麼?快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