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西門疏側(cè)目看著熟悉的端木夜,伸出手刻畫著他的五官,目光眷戀不捨,臉撮近他,在他緊抿的薄脣上落下一吻。
“木夜,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這次之後,發(fā)生任何都不會隱瞞你?!蔽鏖T疏清眸裡悄然染上了一絲愧疚之意,她不想帶著肚子裡的孩子去涉險,更不想笑笑有任何危險。
如果笑笑出了什麼事,她不敢想象後果。
她下的藥只能讓他昏睡三天,但是西門疏沒把握,以他的身體狀況,會不會提前醒來,如果在他醒之前,她將笑笑跟安安救了出來,她會向他請罪,若是他醒來了,而她依舊沒把笑笑跟安安救出來,她堅信他一定有辦法救他們。
扶著肚子,小心翼翼下牀,換好衣裙,西門疏叫出影衛(wèi),叮囑了幾句,影衛(wèi)想跟上,西門疏拿出她王妃的身份,影衛(wèi)只能得令。
影衛(wèi)目送西門疏的背影,他卻不敢跟上,心裡很清楚若是王爺醒後,他的下場一樣。
西門疏來到端木凌雪的房間,甘力雨一夜無眠,在房間裡踱來踱去。
一見西門疏走來,立刻迎上去。“小妹。”
“帶我去見那人。”西門疏清眸一擡,語氣清冷中滲透著霸氣,那人抓走笑笑他們,點(diǎn)明要她去救人,顯然那人是跟她有仇。
她過濾了很多人,西門疏結(jié)怨很多,仇人自然多,但甘蕊兒卻沒有,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甘蕊兒,那人點(diǎn)明要她,不是甘蕊兒的仇人,但是那人知道她就是西門疏。
那人若不是蒼穹國的人,那便是木夜的母妃,她的姑姑,會是她嗎?西門疏也不敢斷定,只能見到人再說。
若真是木夜的母妃,事情就好辦了,除去笑笑,安安是她的親孫子,她不會傷害安安。
“小妹?!备柿τ甏蛄苛宋鏖T疏一番,他開始猶豫了,他不傻,那人點(diǎn)名要見小妹,顯然是小妹的敵人,若是讓小妹去見那人,後果可以料想到。
他的自信,已經(jīng)喪失在那人身上,他以爲(wèi)他能保護(hù)好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抓走,而他無能爲(wèi)力。
他真怕叫小妹去了,他保護(hù)不了小妹,不僅人救不出來,還連累小妹,若是小妹出什麼事,甘力雨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帶我去?!蔽鏖T疏堅定的說道,她知道甘力雨的擔(dān)心,除了她涉險去見那人,還有什麼辦法,笑笑跟安安還有凌雪都在那人手中。
“小妹,我們還是將此事告訴端木夜?!备柿τ杲ㄗh道,這樣最起碼保險一點(diǎn)。
“笑笑的身子,我賭不起?!蔽鏖T疏豈會沒想過,昨夜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瞞著端木夜,她真不能拿笑笑他們的命去賭。
上次白鳳騙了她,而這次她不相信甘力雨會騙她,甘力雨沒有動機(jī),況且,笑笑跟凌雪真不在王府內(nèi),甘力雨的一身傷可以證明。
甘力雨還想說什麼,西門疏卻不耐煩的催促。
最終,甘力雨只能帶著西門疏去那人指定的地方,一路上甘力雨敏銳的察覺到有人暗中跟著他們,甘力雨猜想,那人肯定是端木夜,怪不得她如此堅定,原來她讓端木夜暗中跟著他們,想到有端木夜在暗中,甘力雨緊繃的神經(jīng)鬆懈下來。
城西,十里之外,不知是誰搭建的茅屋,給那些打獵人留宿的茅屋。
後面是山崖,前面是一片樹林,易守難攻,西門疏在看到這樣的地形時,心咯了一下,卻依舊鎮(zhèn)定。曦木他撮眸。
“小妹,等那人放了笑笑跟安安,你就別管我,帶著孩子們離開,我剛剛看到了,在茅屋後面有兩匹馬,很好的駿馬,他們追不上?!备柿τ暝谒叺吐暯淮?,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他們的安全,至於雪兒,那是他的責(zé)任。
西門疏不語,她感覺到四周隱藏好幾個高手,想要脫身,必需等他們現(xiàn)身,然後她纔將他們毒死。她不打沒把握的仗,她敢讓甘力雨帶她來,就一定有勝利把握,她不是來送死,她是來救人,她要將兩個孩子跟端木凌雪平安救出來。
“喂!我把人給你帶來了,可以將他們放了吧!”甘力雨高聲叫道。
“只許她一人進(jìn)來?!泵┪菅e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氣氛下,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不可能。”甘力雨直接拒絕,讓小妹一人進(jìn)去,他怎麼放心,裡面是什麼情況,他完全不知,如何放心讓小妹一人進(jìn)去。
他要保護(hù)小妹,在帶小妹來這裡時,他就想好了,寸步不離的保護(hù)小妹,他再也不容許在他的保護(hù)下,人被抓走。
“只許她一人進(jìn)來,否則你們兩人就一起進(jìn)來給他們收屍?!睂Ψ綉B(tài)度生硬,沒有一點(diǎn)妥協(xié)的意思。
“不......”
“你在這裡等我。”西門疏出聲打斷甘力雨的話,邁步朝茅屋走去。
“小妹?!备柿τ暌话褜⑺プ?,神色變得凝重了許多。
“我們沒有討價還價的機(jī)會?!蔽鏖T疏冷睨了甘力雨一眼,搬開他扣住她手腕的大手,那人是衝著她來,她也很想看看那人的廬山真面目。
“可是......”甘力雨擔(dān)心的看著她,他怎麼能放心讓她一人進(jìn)去,萬一出了什麼事,他萬死難辭其咎。
“沒有可是,你放心,我不會給他們機(jī)會傷害我,我答應(yīng)過木夜,我要保護(hù)好他的女兒。”西門疏揚(yáng)起嘴角,給甘力雨一個安撫的笑。
甘力雨還想說什麼,西門疏卻將一樣?xùn)|西塞進(jìn)他手中,甘力雨一愣,西門疏轉(zhuǎn)已經(jīng)轉(zhuǎn)身,繼續(xù)邁步走近茅屋,這次甘力雨沒阻止,只是守在茅屋外,他心裡清楚,他若是有動作,隱藏在暗中的人也會有動作,沒有萬全的把握之下,他不敢輕舉妄動。
人家把地形摸得很清楚,而他卻沒有,在這方面他們處於弱者,行軍打仗,地形尤爲(wèi)重要。
西門疏走進(jìn)茅屋,茅屋很簡陋,一目瞭然,一張鋪滿灰塵的桌子旁只坐著一個黑衣人,卻不見笑笑跟安安和端木凌雪的影子。
“人呢?”西門疏秋瞳清冷如秋水一般,卻溢出絲絲怒意,從黑衣人身上散發(fā)出的香氣,斷定出黑衣人是個女人。
“西門大小姐,精明如此你,你覺得我會將人帶在身邊嗎?”嘲諷的聲音陡然劃破寧靜的蒼穹。
西門疏卻不驚黑衣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在來之前,她就有心裡準(zhǔn)備。
笑笑他們不在這裡,她反而鬆了口氣,她剛剛進(jìn)來時,有觀察地形,不易救人。
“目的?”西門疏身懷六甲,站久了會很辛苦,落坐在黑衣人對面的長凳上。
黑衣人沒轉(zhuǎn)身,依舊背對著西門疏,突然擡起手,朝空中拍了三聲,西門疏不明所意,當(dāng)她見一個黑衣人將笑笑抱進(jìn)來,心瞬間揪了起來。
“笑笑?!蔽鏖T疏激動起來,見笑笑被那人夾在腋窩下,笑笑被他們小心翼翼的照顧著,何曾受過這種罪。
“孃親。”笑笑一見西門疏,立刻掙扎起來。
“笑笑,別動?!蔽鏖T疏更緊張起來了,站起身欲朝笑笑走去。
“我勸你別輕舉妄動,我這個下屬可是視命如草芥,若是傷了殘了或是死了,你可別後悔?!焙谝氯顺еπΦ暮谝氯苏辛苏惺?,黑衣人抱著笑笑退到她身後。
西門疏清眸裡閃爍著薄光,卻對笑笑微笑道:“笑笑,閉上眼睛,睡一會兒覺?!?
“孃親?!毙πν鏖T疏,被這樣夾著她很不舒服,尤其是她的腳底板被扎傷了,但她卻不敢告訴孃親,她怕孃親擔(dān)心她。“孃親,安安弟弟跟雪姐姐......”
“笑笑乖乖,他們不會有事,孃親向你保證,你現(xiàn)在只需要閉上眼睛,然後睡覺?!蔽鏖T疏柔聲說道。
笑笑眼珠轉(zhuǎn)動著,臉色蒼白,想了想還是乖乖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閉上雙眸。
“把她放到牀上。”黑衣人發(fā)話,抱著笑笑的黑衣人立刻領(lǐng)命。
西門疏看著笑笑小小的身子顫抖,她知道笑笑在害怕,那蒼白的小臉蛋兒,她也只當(dāng)是笑笑害怕所造成。
黑衣人將笑笑放在牀上,動作卻不粗魯,還細(xì)心的給笑笑蓋上被子,接著黑衣人坐在牀邊,一柄鋒利的劍尖卻抵在笑笑脖頸處,銀光閃爍,刺痛西門疏的眼睛,心痛的看了一眼牀上閉著眼睛的笑笑,淡漠的開口道:“你到底是誰?”
“你看看我是誰?!焙谝氯宿D(zhuǎn)過身。
在看清楚她廬山真面目的瞬間,西門疏清眸裡閃過一絲驚訝。“是你?”
“很意外嗎?”黑衣人問道。
說不意外,那是假的,西門疏過慮過很多人,就是沒想到會是溫絮,一個快被她忘掉的女人。
如果是溫絮,一切都可以解釋清楚了,她跟溫絮之間的仇恨,早已根深蒂固,她沒對溫絮趕盡殺絕,並非她仁慈,而是她覺得,死對溫絮來說是奢侈,她要溫絮活著,活著承受著孤獨(dú),東方邪放棄了溫絮,胡易也放棄了溫絮,等於是衆(zhòng)叛親離。
她只是沒想到,溫絮也隱藏得很深,原以爲(wèi)失去了東方邪的依附,失去了胡易的縱容,溫絮就寸步難行,她還是低估了溫絮。
當(dāng)年東方邪對她趕盡殺絕,並非只有胡易相助,溫絮也有自己的勢利。
“溫絮,如果你的良心還沒完全氓滅,別動笑笑,她是東方邪的女兒?!蔽鏖T疏在賭,賭溫絮暫時還不會傷害笑笑,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也知道笑笑是東方邪的女兒。
從剛剛她讓黑衣人將笑笑放到牀上,而牀上有被子,西門疏便敏銳的察覺出,溫絮對笑笑沒有殺意,如果她還想跟東方邪在一起,她便不會傷害東方邪的女兒。
想起那時候的東方邪,西門疏不自覺的將手貼在腹部,東方邪對她肚子裡的孩子殘忍,她聽東方邪解釋過,那是他被胡易算計了,篤定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才......
她只問了一句,不是自己的就可以毫不留情的下殺手嗎?
“哼?!睖匦趵浜咭宦?,冰冷的目光掠過牀上的笑笑,隨即落在西門疏身上。她明知道自己抓笑笑威逼她,她居然毫不迴避將笑笑是東方邪的女兒如實(shí)告訴自己。
難道她就不怕自己嫉妒,而對笑笑下殺手嗎?
溫絮承認(rèn),在得知西門疏的事後,她是震驚的,尤其是知道當(dāng)年西門疏肚子裡的那個孽種還活著,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恨,她怨,她恨,憑什麼?。?
她機(jī)關(guān)算盡,西門疏卻能借屍還魂,而她肚子裡那個孩子也能活下來,相比自己,流過幾次產(chǎn),甚至陰錯陰差,不僅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還讓從此失去了當(dāng)母親的資格,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還叫女人嗎?
之後發(fā)生的事,她都?xì)w根於自己失去了當(dāng)母親的資格,所以邪才棄她而去,邪給了她帝后的位置,卻將對她的愛收了回去。
邪的死訊傳開,她卻堅信,邪沒有死,即有遺物,有屍體爲(wèi)證,但她依舊堅信,邪沒死,邪卻放棄了帝君之位,邪不當(dāng)?shù)劬?,她?dāng)?shù)酆笥泻我馑?,她愛邪,如果邪願意,她寧願放棄一切榮譽(yù)與邪私守,只做一對平常的百姓夫妻。
她不甘心,西門疏將她弄昏這一年內(nèi),她過著非人的日子,她寧願西門疏將她徹底弄昏,而不是意識清醒,可她就是醒不來。
大哥任她自生自滅,邪也不管她了,淑太妃折磨她,甜妃打擊她,就連宮女跟太監(jiān)也欺負(fù)她,在皇宮她是帝后,卻不如宮女,她忍無可忍,動不了淑太妃,也動不了甜妃,加之她最恨的人也不是她們,而是西門疏。
所以她來到楚南國,她承受了些什麼,也要西門疏承受,然而,在抓到笑笑,笑笑長得並不像西門疏,而是東方傾陽,想到笑笑是邪的女兒,她下不了手了,笑笑是西門疏的女兒,但是她同時也是邪的女兒,她怎麼能傷害邪的女兒,少得可憐的愛憐情在心底氾濫成災(zāi)。
溫絮不想讓西門疏痛快,更不想讓她覺得,笑笑是邪的女兒,自己就不會傷害笑笑,倏地眸光不免變的陰戾,嘴角噙著一絲陰戾的笑意?!八谑切暗呐畠旱耐瑫r,也是你西門疏的女兒?!?
西門疏一愣,清冷的眼神流光四溢,夾著一股凌厲的殺意。
溫絮說得對,笑笑在是東方邪的女兒的同時,也是她的女兒,木夜就是最貼近的例子,無論他有多恨東方邪,笑笑是她的女兒,他就能愛屋及烏,而不是恨屋及烏,但是溫絮不一樣,她是愛東方邪,東方邪也愛她,她恨自己是真。
“溫絮,你到底想怎樣?”西門疏問道,她不想跟溫絮耗下去,隨即又想起她跟東方邪的計謀,她負(fù)責(zé)拖住溫絮,他負(fù)責(zé)救人,笑笑在這裡也好,在她看得見的地,她也不會因擔(dān)憂而沉不住氣。
溫絮嬌顏上佈滿了陰霾,卻沒回答西門疏的話,目光落到笑笑身上?!拔也?,你早就將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她,難怪她看著我時,眼底流露出的是害怕,也許再過幾年,她再大一點(diǎn),眼底流露出的就不是害怕,而是恨。”
西門疏不語,她不是溫絮,她不會利用孩子達(dá)到某種目的,她不會將恨灌輸進(jìn)孩子的腦子,她要的是笑笑無憂無慮,就算她有這個心,白練也不會容許,白練對笑笑的疼愛,不輸給她這個母親。
“你們還真是命大。”溫絮見西門疏不語,那眼底卻對她流露出譏誚。
“自古,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而這次卻是好人有好報?!泵??這兩字用來說她跟笑笑還差不多,她的肉身在跌落懸崖時就香消玉殞,而笑笑,她當(dāng)時死了,她沒有能力生下笑笑,如果不是白練,笑笑根本活不下來。
上天還是眷顧她們母子,她借屍還魂,笑笑活了下來,人家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一點(diǎn)也沒錯,如果不是那些人挑事,她跟木夜會很幸福的生活下去。
“好人?”溫絮諷刺一笑,眸光變的陰戾?!澳闼闶呛萌藛??”
對她們兩人而言,沒有好壞之分,只有立場與心境。
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diǎn),爲(wèi)了私慾而不擇手段,唯一不同,她是暗中耍手段,而西門疏卻是明著以強(qiáng)勢壓人,將弱者踩在腳底下,所以,注意明槍易守,暗箭難防。1dkty。
西門疏轉(zhuǎn)頭輕蔑的瞥了溫絮一眼,隨即轉(zhuǎn)回目光溫和的落在笑笑身上,說道:“至少笑笑活了下來?!倍銋s沒生下一兒半女,甚至還落個失去母親的資格,這句話西門疏沒說出口,她還不想徹底激怒溫絮,在東方邪沒救出安安跟凌雪之前,她必需與溫絮周*旋下去。
“活下來,哼!”溫絮冷哼一聲,諷刺的說道:“一個身體不健康,能活多久還是個未知數(shù),一個借屍還魂,人不人,鬼不鬼。”
西門疏目光一寒,清冷的聲音響起?!翱偙饶愫谩!?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抹陰戾浮上眼角,溫絮聽懂她意在言外的話,這是她的痛,但她篤定,笑笑在她手中,她的手下正用劍指著笑笑,西門疏不敢公然踩她身上的傷口,除非西門疏不怕激怒了她,一個命令,她的手下將娶了笑笑的命。
笑笑是邪的女兒,她不想徹底失去邪,所以她還不會傷害邪的女兒,如果真逼緊了她,破釜沉舟。
“你心裡清楚什麼意思?!蔽鏖T疏也沒挑明,卻心裡清楚。
溫絮眼神怔了怔,愣是說不出話來,西門疏沒直白的說,她不可能揭自己的傷疤,片刻後問道:“既然沒死,爲(wèi)什麼還要回來?”
“既然沒死,爲(wèi)什麼不回來?”西門疏反問道,她對東方邪的恨意有多深,只有她最清楚,她回來是找東方邪報仇,帶著滔天的恨意,東方邪滅了西門家,她還沒那麼恨,她恨得是他的無情,笑笑是他的女兒,他卻對笑笑趕盡殺絕。
沒有人理解她的心情,懷孕七個月,只需要多給她三個月,她便能將孩子生下來,她不求他放過她,只求讓她生下孩子,然而他卻吝嗇給孩子活下來的機(jī)會。
她的恨,更多的是因她肚子裡的孩子,如果她早知道孩子沒事,她不會急著想要報仇雪恨,而是想要見見自己的孩子。
況且,她是借屍還魂,靈魂附在甘蕊兒的身體上,而甘蕊兒也有她自己的身份,將軍府六小姐,其實(shí)也算不上是她回來找東方邪報仇雪恨,而甘蕊兒本就是蒼穹國的人,她跟甘蕊兒生活在一個國家,一個都城,甚至兩家離得並不遠(yuǎn),她們卻沒有任何交集,卻因她死了,靈魂陰錯陽差的附在甘蕊兒身上。
溫絮憤憤的緊咬牙關(guān),對西門疏的反問,她無話反駁,是啊,既然沒死,爲(wèi)什麼不回來報仇雪恨?倏地,溫絮嘴角隱隱間存了幾分嗜血,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可以設(shè)計讓你死一次,就可以設(shè)計讓你死第二次。”
溫絮手中還捏著一張王牌,那便是當(dāng)年與她合謀的人,看西門疏的樣子,一定還不知道當(dāng)年的事,端木夜也有一份,如果讓她知道,在她背後捅刀子的是端木夜,她還會心無芥蒂的跟端木夜在一起嗎?
還會爲(wèi)端木夜生下孩子嗎?
她一定不知道,否則記惡如仇的她,就算不殺了端木夜,也不會跟端木夜在一起。
西門疏不讓她痛快,她也不會讓西門疏痛快,尤其是看到她隆起來的肚子,溫絮心裡更恨,那簡直是對她的諷刺,諷刺她不能生孩子。
不過,她著實(shí)有些佩服西門疏,身懷六甲居然也敢涉險來救人,她就不怕雞飛蛋打嗎?屆時人沒求到,還搭上自己的命,跟她腹中孩子的命。
“可第二次會比較麻煩?!蔽鏖T疏淡淡的道,她之所以會被溫絮算計,那是因她沒將溫絮當(dāng)成敵人,對溫絮沒有防備,她也沒這個精力,爲(wèi)東方邪謀算皇位,肚子裡還懷著孩子。
親們,文文十五號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