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的一聲,帳房門被人用腳踹開,驚醒了在裡面看帳冊的寒陌如,她下意識就蹙起眉頭,擡眼望向門外。
當她見到走進來的人時,著實嚇了一跳,特別是她看到那人居然還一臉怒氣衝衝的跑進來,更是讓她吃驚,她站起身,大步來到他面前,關(guān)心道,“晨哥哥,你怎麼了?你不是去跟小白說話了嗎?”
商東晨鼓著一張臉,目光可憐巴巴的看著她,下一刻,他整個人就撲到了寒陌如懷內(nèi),聲音委屈的訴說道,“如兒妹妹.....,晨兒心裡好難過....好痛.....。”
寒陌如被他用力這麼一撞,胸脯那兩塊都有點痛痛的,她深呼吸一口氣,用手拍了拍他後背,出聲溫柔問道,“發(fā)生什麼事情了?誰惹如兒的晨哥哥不高興了?”
“是弟弟。”商東晨撅著嘴,眼眸中露出很濃的不悅。
寒陌如聽到他提起弟弟兩個字,眉毛跟眼睛都瞇了瞇,居然是商東方,他又對自家傻男人做了什麼。
現(xiàn)在寒陌如可不相信商東方這個人會好好對待傻男人了,依她想,這個商東方估計心裡最恨的就是傻男人了,誰叫傻男人擋了他的身份和財富呢。
“他罵晨哥哥了?”寒陌如小聲向他詢問。眼中卻在問著這句話時,閃過一抹狠厲眼色。
商東晨把頭埋在她懷內(nèi),搖了搖頭,聲音有點模糊回答,“嗯,他罵晨兒傻子,可是他又對晨兒笑的好高興,晨兒不喜歡這樣的弟弟。”
寒陌如聽完他這句話,眼中露出濃濃擔擾,這個傻男人實在是被自己跟商家兩老保護的太好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他從未遇過,現(xiàn)在看到他最親近之人對他做出這種事情,也難怪這個傻男人會這麼難過了。
她拍了拍他後背,安慰他,“沒事的,晨哥哥,如兒跟爹孃一直把你保護著,就是爲想讓你被那些不好東西給污染,不過現(xiàn)在如兒想明白了,如兒跟爹孃不可以每時每刻都呆在晨哥哥身邊,不能每時每刻保護晨哥哥,有些事情晨哥哥還是要自己知道才行。”
到現(xiàn)在寒陌如才明白,她跟商劉氏他們的做法並不是對這個傻男人好,反而是害了他。
商東晨傻呼呼的擡起頭望向她,眨著一雙好看的黑眸盯著她。
寒陌如衝他一笑,緩緩說道,“晨哥哥要知道,這個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也有壞人,他們表面上微笑著面對你,而內(nèi)心卻是想著怎麼去害你。對這種人,我們要小心,要遠離他,知道嗎?”
“就像弟弟一樣嗎,剛纔弟弟也是跟如兒妹妹說的一樣,他笑著跟晨兒說話,可是心裡就一直在罵晨兒是傻子。弟弟也是壞人,對嗎?”商東晨露出好奇的目光看向她問。
寒陌如把他抱緊,點了點頭,輕聲回答他道,“嗯,他是壞人。”
“以後晨哥哥看到他,就要離開他,不要跟他說話,知道嗎?”寒陌如停頓了會兒,突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這個商東方平時就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之人,他這次主動來跟傻男人說話一定又是藏了什麼不好心思纔來的。
“哦,晨兒知道了。”商東晨繼續(xù)把頭埋在寒陌如懷內(nèi),聲音悶在裡面?zhèn)鞒鰜怼?
過了幾日,寒陌如幾次帶著傻男人出去都感覺身後好像有人在跟蹤,可當她轉(zhuǎn)過頭來向四周查看時,又什麼可疑的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寒陌如懷疑是不是她太過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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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吳府某間書房裡頭燭火旺盛燃燒,窗戶上面映出兩個高大身影。
“大少爺,屬下按照大少爺你的吩咐,每天蹲在商府外面等著商家大少夫人出門,經(jīng)過這幾日屬下的跟蹤,商家大少夫人跟商家大公子這幾日並沒有去過哪裡,每天就只是在商家鋪裡和商府兩個地方來回,並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蹤跡。”
吳昊東面前站著一位身材魁梧,一臉兇神惡剎的男人。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據(jù)我派出去的人探來消息,商家畫鋪就在這幾天又畫出了好幾幅青蘭先生的名畫,還是最近新畫的。”吳昊天蹙緊眉頭,擠破腦袋在想著這件可疑事情。
想不明白爲什麼他都派了這麼多人出去打探消息,可就是一條有用的消息也打探不出來,真是氣死他了。
他用力錘打了書桌,桌上燭臺搖晃,站在他跟前的男人身子也跟著抖了下,大氣不敢呼出,生怕惹到這個主子生氣。
突然,吳昊天一擡起,蹙緊的眉頭緩緩一鬆,他著急把目光望到跟前這個男人身上問,“這幾天你在商府外面守著時,有沒有看到可疑人去商府?”
“沒有。”男人低下頭回答。
吳昊天一天,腦一拉下,又喪了氣,他低著頭自言自語,“怎麼可能呢,沒有人去商府,也沒有人去畫鋪賣畫,可那些畫是哪裡來的?”
他站起身在這張書桌邊來回走動,過了幾個來回之後,吳昊天腳步停了下來,頭擡起,一抹精明幽光從他眼角閃過。
眼瞅著秋天就要過去,冬天就要到來了,寒陌如在昨天出去時,在鋪子裡拿了幾塊布回來,準備給商劉氏他們做身衣裳,雖說商家也有專門給人做衣服的裁縫,根本就不需要她來出手。可寒陌如就是想親自做件衣服給家裡人,也好表達一下自己心意。
房裡,好不容易抽下一天的空休息,這不,寒陌如就拿起針線開始縫衣服。
“如兒妹妹.....。”外面一道拉的很長聲音傳了進來,緊接著就是一道急衝衝的身影跑了進來。
商東晨跑到寒陌如身邊停下來,手一伸,一根冰糖葫蘆出現(xiàn)在寒陌如面前。
“給,如兒妹妹吃。”令人身心舒爽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寒陌如望了一眼面前這根冰糖葫蘆,冰糖葫蘆上面少了一個,顯然是被某人偷吃了。
她抿嘴笑了笑,出聲問他,“晨哥哥哪裡來的冰糖葫蘆?”
“小伍買的!”商東晨把他手上那根冰糖葫蘆挪近寒陌如面前。
寒陌如笑著點了點頭,原來是小伍回來了,小伍在上個月被商無凌派出去外鎮(zhèn)收帳了。
“可是爲什麼少了一個的?如兒記得冰糖葫蘆一串好像有五個的吧!”寒陌如接過他手中這串冰糖葫蘆,拿在眼中查看了半天,露出吃驚語氣問他。
商東晨一聽,嘿嘿笑了幾聲,摸著他那顆圓圓的頭顱,傻笑著回答,“晨兒幫如兒妹妹嚐嚐看好不好吃嗎?不過晨兒就只吃了一顆,沒有多吃哦,其它的晨兒都是留給如兒妹妹吃的。”說完,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她手中那串冰糖葫蘆。喉嚨口水一直往下嚥。
“給,晨哥哥吃吧,如兒不喜歡吃冰糖葫蘆。”寒陌如見他這個樣,搖頭笑了笑,又伸手把她手中這串冰糖葫蘆遞到他面前,好笑對他說道。
商東晨望著突然又回到自己面前的冰糖葫蘆,吞了吞口水,頭搖個不停,表情堅定回答,“晨兒不吃,如兒妹妹吃,晨兒剛纔已經(jīng)吃過一串了,這串是如兒妹妹的。”
寒陌如瞪了他一眼,這個傻男人,剛纔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說幫自己嘗一顆,明明都已經(jīng)吃過一串了,明明是看見這串冰糖葫蘆嘴饞了,又多吃了一顆,偏偏又騙自己說是幫自己嘗。這個傻男人。
“張開嘴。”寒陌如抿著嘴吩咐他道。
商東晨沒有多想,本能就張開嘴,他嘴一張,嘴巴里就被塞進了一串冰糖葫蘆在裡面。他嘴巴含著這串冰糖葫蘆,眼睛直愣愣的望著她。
“吃了它。”寒陌如見他這個傻樣,笑了笑,直接下了這個命令。要是她不這樣做的話,她又不知道要費多少口舌才能逼迫這個傻男人把這串冰糖葫蘆給吃下去,倒不如這個辦法省事,直接塞進他嘴裡。
商東晨呆了一會兒,他伸手把嘴中這串冰糖葫蘆給拿出來,拿到眼前看到那塞進一半的冰糖葫蘆,上面還殘留著銀絲在上面。
他神情一悅,望了一眼又在縫衣服的寒陌如,就這樣,他的眼珠子在這串冰糖葫蘆跟寒陌如之間來回望了好眼之後,他纔開口說道,“晨兒再替如兒妹妹嚐嚐,嘗完了,晨兒再跟如兒妹妹說冰糖葫蘆的味道。”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對寒陌如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這時只見他說完,張嘴就把一顆冰糖葫蘆給吞進了他嘴中。一邊吃著還一邊笑道,“好吃,好吃。”
吃完冰糖葫蘆,商東晨拿手衣袖擦了擦自己嘴角,傻呵呵笑著朝寒陌如說,“如兒妹妹在做什麼?”
“在做衣服。”寒陌如頭也沒擡就回答了他話,手中縫衣服的動作沒有一點停滯。
商東晨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手上的衣服,咧開著嘴角問,“如兒妹妹給晨兒做的嗎?”
“不是.,是給娘和爹做的。”寒陌如停了下動作,擡起頭望了他一眼,看到他臉上這燦爛笑容,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