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后提起了這件事情,口氣中頗有些凌厲,看著湘顏說道:“你身爲大皇子的養(yǎng)母,就要爲他著想,這立太子是國家大事沒有錯,這不管是從身份上還是品行學識上,辰熙都比辰正好得多,韓丞相的話也很有道理,你可以適當?shù)南蚧噬线M言?!?
湘顏暗歎口氣,他就知道太后一定會這麼說,想了想說道:“太后,立嫡立長乃是祖宗規(guī)矩,更何況後宮不得干政,臣妾不敢以身試法,皇上對這件事情自有定哪裡是旁人能左右的了得,更何況……”
說到這裡湘顏微微一頓,咬咬牙說道:“皇上不也是靠著立嫡立長這規(guī)矩才登上的皇位,保住的皇位,這些往事想必也是皇上心口的傷痕?!?
太后一下子啞口無言,湘顏拿出徐曜舉例子還真是讓她心生感觸,臉上有些不自然,卻也有些微怒,湘顏這麼說倒是讓她有些尷尬了,正欲發(fā)怒,卻看到湘顏抱著小唯一嘴角帶著大大的笑容,不知道在笑什麼。
太后一見哪裡還忍得住,站起身來走下了鳳坐。
容貴嬪看著湘顏,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看不出喜怒,說不出憂傷,總覺得湘顏不管做什麼事情似乎總是跟別人不一樣的思想,她的思想很奇怪。太后都如此支持辰熙,她卻婉言拒絕了,還真是令人佩服啊,這樣的胸襟,就是一個男子也未必及得上。
只是容貴嬪想不到的是,湘顏不是不放棄,而是壓根就沒想過要去爭那寶座,在她的心裡,皇位哪有自由來得爽快。
姜佩瑤臉上帶著神思不定的神色,看著湘顏的目光不停地掃視著,她就懷疑湘顏怎麼可能就會那麼大方?哪一個女人不希望將自己的孩子送上寶座,縱然小辰熙不是她親生的,但是隻要辰熙登上了寶座,湘顏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后,更不要說他們母子感情如此之好的讓人羨慕。
湘顏就像是一潭深水,雖然清澈晶瑩,卻深不見底,她的心思從沒有人能看透過,姜佩瑤討厭這種感覺。聽到太后爽朗的笑聲,夾雜著小唯一咯咯咯的稚音,姜佩瑤艱難地轉(zhuǎn)過頭去……
雲(yún)淑妃看到這個架勢,知道太后又要好一會的逗弄明曦公主,自從自己有了把柄握在了湘顏的手裡,雲(yún)淑妃見到湘顏就像是老鼠見到貓,蒼蠅遇上蜘蛛網(wǎng),知道太后也無心管她們,雲(yún)淑妃就悄悄地走了出去。
張德妃若有所思地看著雲(yún)淑妃的背影,悄無聲息的接近了正在雲(yún)淑妃的身後遠遠的跟著的雲(yún)秋柔。
“雲(yún)良媛,等一等。”出了萬壽宮,張德妃開口叫住了雲(yún)秋柔,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
雲(yún)秋柔跟張德妃來往一向不多,此刻聽到她叫住自己,只好停下腳步,彎腰行禮:“見過德妃娘娘。”
“喲,別這麼客氣,快起來?!睆埖洛焓滞献‰?yún)秋柔,爽朗地一笑說道:“今兒個天氣好,本宮想要四處走走,偏巧沒個說話的悶得慌,正好看到雲(yún)良媛,不知道良緣有沒有這個興致陪本宮走一走,說說話?”
雲(yún)秋柔一愣,不過她也正鬱悶,正想找人發(fā)牢騷,欣然同意,笑著說道:“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這大冬天的哪裡有什麼賞景的地方,倒是外面風正寒,娘娘若不嫌棄不如去臣妾的飛虹殿坐一坐?”
德妃掩口笑道:“也成,難得你有這片心,說起來本宮好像從沒有去過飛虹殿呢……”
雲(yún)秋柔跟張德妃一路回了飛虹殿,飛虹殿面積不大,前後兩進,但是倒是挺精緻的地方,進了主殿,兩人坐下,貼身的宮女奉了茶,雲(yún)秋柔打發(fā)她們出去,這纔看著德妃笑道:“臣妾這裡的茶自然及不上德妃娘娘的甘甜可口,將就著喝吧?!?
德妃聞言,苦笑一聲,這才說道:“什麼及的上及不上的嗎,現(xiàn)如今但凡有點好東西不都是送往了關(guān)雎宮,哪有咱們什麼份?!?
說起這個,雲(yún)秋柔就恨得牙癢癢的,冷哼一聲說道:“那靜妃也不知道什麼託生的,偏就能死死地勾住了皇上的心,不過生了個女兒,瞧那的一樣,跟生了兒子似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有的人生了兒子也不見得如此風光,人家生的女兒也討喜,妹妹沒見那小公主連太后都能給哄得高高興興的?雖然如今不過幾個月大太后就已經(jīng)喜歡的跟心頭尖尖上的肉一樣,要是再長大一點,只怕這後宮連咱們的容身之地都沒有了。”
這話似乎觸動了雲(yún)秋柔的傷心事,只聽她說道:“德妃娘娘還好,您畢竟是四妃之一,將來再怎麼樣也是個太妃的位子坐定了,我們這些小嬪妃只怕是只有被逐出宮的份,到時候,人老色衰可不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張德妃聽到此話,嘴角緩緩的勾起,那雙黑眸裡閃過一絲光澤,低聲的說道:“人家命好,當孃的死死地勾住了皇上的心,以前的時候雖然不說雨露均沾,至少公里沒這麼多的怨婦,當女兒的又死死地勾住了太后的心,每次太后一發(fā)落靜妃,只要把小娃娃往前一推,太后的那張臉啊,就再也沒有怒氣啊,哎……命好的讓人嫉妒?。 ?
雲(yún)秋柔臉色早已經(jīng)變得鐵青,看著德妃說道:“難道德妃娘娘就這麼認命了?”
“不認命又能怎麼樣?”德妃一臉的無奈嘆息一聲說道。
雲(yún)秋柔臉色陰晴不定,握著茶盞的手微微的泛白,眼神中帶著絲絲殺伐之氣。
張德妃一瞄,臉上的神色似有若的閃了一下,狀似無意地說道:“又要變天了,剛纔還大晴天呢。”
聽到這話,雲(yún)秋柔順勢往外一看,果然陰了天,卻沒有說話。
張德妃站了起來,笑道:“這一變天,一冷一熱的人就容易得病,這大冬天的傷風感冒的大人都不容易好,更不要說小孩子了。靜妃整天帶著小宮女出出進進,可真要注意了?!?
雲(yún)秋柔一呆,不知道張德妃怎麼這會又關(guān)心起那小丫頭片子的安危了,正要諷刺幾句,又聽張德妃說道:“前朝的時候,聽說有個小公主也不過幾個月大,感染了風寒,就那麼去了,可見這風寒啊,輕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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