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家馨過港，顧秀秀從沒幹涉過她的事。覺得不妥當會提醒，但不會給她做決定：“若是錢不夠跟我說，我可以借你應急。”

陸家馨搖頭道：“不用，我會量力而行的。”

她現在所有的開銷都是顧秀秀出的，說將錢還給她還被罵了一頓。陸家馨其實知道她接了自己跟顧海帆來港，也是希望以後他們成長起來能護著她。人都有私心，又不是聖母，到港城這段時間老太太也是盡心盡力地照顧自己，這就夠了。至於她所想的，等以後自己強大起來肯定會護著她不讓何家人欺負。

顧秀秀很滿意。做生意還是要穩打穩紮，這樣才能長久，激進的話爬得高摔下來也快。

花了兩個多星期終於將方案做出來了。陸家馨又仔細地看了下，確定沒啥問題，接下來就是找買家了。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聶湛了，從他買古墨不還價可以看出，只要他覺得物有所值高價也會買。

“鈴、鈴、鈴……”

王雅丹接到陸家馨的電話，聽到她自報家門一時沒反應過來：“對不起，你打錯電話了。”

陸家馨解釋道：“去年在羊城，我賣了古畫跟一塊古墨給你家老闆，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王雅丹一聽這話就想起來了，印象這麼深刻的想忘記都難：“原來是你啊！陸姑娘，你這是又撿漏到好東西想賣給我家老闆了？”

“是有好東西賣給你家老闆，但不是撿漏。”

王雅丹問道：“是什麼好東西？你先跟我說下，我也好問下老闆的意見，看他要不要。”

“我做了一個方案，想賣給你家老闆。”

王雅丹覺得好笑，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做的方案竟想賣給她家老闆。不過作爲一個有涵養的高素質女性她並沒嘲笑陸家馨，只是委婉地表示聶湛最近很忙。

陸家馨其實預料到這個結果，但她還是想要爭取一把：“王姐姐，只要你老闆願意見我，我可以給你五萬港幣。”

港城現在普通員工工資兩到三千，像王雅丹這樣的高級職員工資大概在一萬多，當然，年底肯定還有獎金的。五萬港幣的報酬，對她來說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王雅丹確實心動，不過她也提了一個要求：“方案我要先看過才能決定要不要幫你帶話。”

陸家馨說道：“王姐姐，抱歉，方案不能給你看。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只要你老闆看了我的方案一定會買的。”

王雅丹看她說得如此篤定覺得或許真能成。當然，不成也就帶一句話的事，要成了就有五萬的報酬。拿到這筆報酬，就可以買下自己喜歡的那套衣服跟那個包包了。

想到這裡，王雅丹也不再遲疑：“你留個電話給我。”

陸家馨報了家裡客廳的電話給她，解釋道：“你直接說找陸家馨就行，家裡的傭人會轉告我的。”

將電話號碼寫出來後，王雅丹驚了下：“你現在住在港城半山區？”

半山那邊都是豪宅，住的都是有錢人。她原本以爲陸家馨是用了什麼辦法過來的，這會知道自己錯了。只是一年前還是個寒酸的大陸妹，現在竟住富人區，難道靠倒賣古董發財了。 陸家馨笑著說道：“是，住在我姨婆家。”

王雅丹掛完電話人都是恍惚的，一直到同事白文景叫她纔回過神來：“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想著陸家馨許諾的五萬塊報酬，王雅丹隨便找了個藉口：“剛纔接了個電話，差點以爲是三小姐，沒想到只是聲音像。”

白文景知道她沒說實話，也沒追問，只交代她準備上個季度的財務報表說聶湛等會可能用得上。

“好的。”

半小時以後聶湛打電話說要出去一趟，讓她跟著一起。在出發之前從白文景那兒知道，原來是一筆投資出問題，而貸出這筆款的是大少爺。只是大少爺休假去了，老董事長就讓聶湛去處理這件事。

等事情處理以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王雅丹準備打車回去。聶湛覺得這麼晚打車回去不安全，萬一出事就是他這個老闆的過失：“上車吧，先送你回去。”

本以爲下班前能處理好，沒想到這家企業的負責人那麼難纏，坐上車他都忍不住揉了下太陽穴。

王雅丹跟聶湛坐在後面，看他神色疲憊，就以開玩笑地口吻說道：“老闆，我今日接到了陸家馨的電話，她說自己做了個方案想賣給你。十多歲的姑娘，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聶湛有些疑惑，聽她口氣自己應該認識這姑娘，但他記性不錯從沒聽過這個名字：“陸家馨是誰？”

王雅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是那個賣你古畫跟古墨的小姑娘。她給我打電話時，我看是港城號碼就說她打錯了。”

那副古畫聶湛已經送給聶老爺子，而那塊古墨他很喜歡放在辦公室，王雅丹每次走進去就能聞到。也是如此公司傳聞老闆喜歡古墨，有些人投其所好送古墨，只是最後都被退回去了。

聶湛記憶猶新，畢竟能撿兩次漏的都是運氣爆棚的人。當然，他是不相信什麼撿漏的。

王雅丹見他面上沒有不耐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道：“老闆，你知道這小姑娘現在在哪裡嗎？她住在半山區，真的難以置信。”

聶湛也很意外：“她怎麼會在半山區？”

能住半山區的身家至少上千萬。這姑娘知道古畫跟古墨的價值還賣掉，可見經濟並不寬裕。

王雅丹簡單說了下：“顧女士登報跟養女斷絕關係的事，不知道老闆你有沒有聽說？我看了，當時想著顧女士挺可憐的。老闆，這姑娘就是顧女士的外孫女，這姑娘的運氣真讓人羨慕。”

她是港大研究生，畢業後就進了聶氏集團上班，如今也供了樓，算起來在工薪階層也是佼佼者了。但想住進半山區，除非自己運氣爆棚嫁進豪門，可這豪門哪那麼容易進的。

見聶湛沒接話，王雅丹就沒再繼續說下去。她以爲聶湛是不相信陸家馨，也能理解，換成是她也不會相信的。唉，可惜那五萬塊錢自己拿不到了，她的香香包啊！

很快就到了王雅丹家樓下，在她打開車門準備下去時，聶湛突然說道：“明天下午我有時間，你讓陸小姐過來。”

他覺得陸家馨是個聰明人，若是沒把握不會找上自己，就像那古畫一樣。所以這方案自己或許真的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