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兒子的請求
“田兵同志，準備的怎麼樣了？”
周豐年翌日找上楊田兵，問起了新節能汽車銷售的事情，這款新車能盤活整個市四分之一的工廠。
距離新車研發出來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一些小毛病也都調整過來。
新車在安全性上提高了許多，至少別人問的時候，他們能說自己考慮過了。
油耗雖然加了0.2，但是也沒有破6，依舊算是史無前例的大進步。
“領導，放心吧，這次我還跑了一趟外貿部，拜託他們聯繫了不少外國來客就是藉助了一下領導你的名字，不然這時候他們不會輕易幫著聯繫人。”
楊田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事他在電話中跟周豐年說過。
那時候周豐年嗯了一聲便掛斷電話，他也不清楚周豐年是不在乎還是不生氣。
不過他也是沒辦法，對外出口就那麼幾個，沒有廣交會的時候，只能向外貿部求援。
好在他們研發的汽車十分強大，而且將性價比拉到極致，外貿部聽完了都心動了，直接跟楊田兵預訂了十臺新車。
新汽車還沒大規模生產，第一筆訂單就談成了，而且還是跟外貿部。
“在正事上用就用吧，都是爲了工業發展能喊來人就行，不過國內的市場也別忽視，別一直想著國外。”
周豐年叮囑道：“國內的汽車市場很快就會進入到一個飛快發展的階段，你們要是忽略了，第一口湯就喝不上了。”
“我知道了，領導，我會優先考慮國內市場”
楊田兵湊到周豐年身邊，跟著他一起向外面走去，但卻落後了兩步的說道：“領導，咱們新車的成本就是最大的優勢，一輛車的成本價在四千五，賣給國內九千怎麼樣？
要是出口的話，就五千美元，單單這個價格，我估計就能讓他們搶著買。”
他們
“你這個價格真是汽車市場裡的鮎魚了，外國佬聽到後殺了你的心思都有，這麼便宜的車估計以後入門車只有咱們的一款。”
周豐年聞言後笑了一聲，隨後繼續說道：“國內也別九千了，要賣就買最低的，最好定個6666的價格。
遠遠低於任何一輛車的售價，這樣一買車就能想到一汽.不過這是我個人的建議，具體怎麼做還要商量著來，不過要是這個價格，上汽的人會掐死你。”
賣這麼低，還讓不讓人活了？
一汽要是今天敢定下這個價格，上汽明天就會去告狀，指控一汽惡意競爭。
他們一輛車的成本就七八千，合資後成本更多，大部分零部件都需要用國外的。
“哈哈哈，誰讓他們不知道來求領導，明明國內有更厲害的，非要捨近求遠的去找合資這怪不得別人。”
楊田兵笑著說道，隨後又開口問道
“領導，到時候和外國人談生意，你要不要一塊來，有你在，我們心裡也有底”
“這還要什麼底，東西就在那，他們心動的話肯定會買，過幾天我還有點事，可能要休息幾天。”
周豐年開口道：“出來半年，家裡都挺想我的，過幾天他們來這裡玩，我得請假陪陪他們。”
楊田兵連忙說道：“那是應該的，領導，到時候用不用我來安排？我知道本地有幾個比較出名地方，都有一定的文化歷史”
“不用，你忙你的，到時候我們自己去逛逛。”
“哎，好的領導，有事你招呼我一聲。”
楊田兵說完便被周豐年趕走去忙活事去了，隨後周豐年又去找工作組其他成員，瞭解本市的工業改革的工作進度。
比周豐年想象的要好不少，給工廠鬆綁後，大部分工廠都煥發出活力。
能減價賣的自然要減價賣，能多生產的自然要多生產，而且還不限制他們去其他市、甚至其他省賣，那肯定要嘗試。
而且多幹多拿，之前廠裡的推銷員一個月就賺死工資和幾塊錢的獎金。
現在乾的好，賺的和廠長一樣多，工人在車間生產的多了，也有獎勵拿。
到目前爲止，接受改革的一共有八百出頭的工廠，幾乎全市的三分之二都開始政策改革。
在這八百多家工廠中，超過八成的工廠都獲得正增長。
現在工作組可以肯定的說，明年CC市的工業產值至少翻兩倍.這還是這幾個月的成效，而且沒統計一汽造車廠相關的配件工廠。
工作組其他成員，聽說一汽造車廠那邊也有不小的進展，前段時間還舉行了全廠大會餐。
一汽下半年要是能點個大炮仗，那絕對能讓CC的工業產值成爲全省乃至全國的亮點。
工作組的其他人員是挺相信周豐年的，他在科學研發上的名聲太大，神州計算機廠現在都提升到全世界第一，其中一半是周豐年的功勞。
周豐年將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好後，又跟四九城那邊彙報了一下，順便也瞭解最近四機部的發展。
就算來到東北，周豐年依舊沒忽略計算機、半導體、無線通訊和機器人。
這幾個月來，周豐年經常跟王明傑聯繫，通過他了解這幾家工廠的情況，發生需要他處理的事，那周豐年也會給谷文傑、羅毅鋒跟孫貢然打電話溝通。
神州計算機廠沒什麼需要周豐年擔心的，那裡還有他之前的助理潘恆，現在是副廠長了。
現在神州計算機廠幾乎要變成華夏的一塊招牌，誰都能倒，但是計算機廠絕對不能倒。
要是計算機廠出事了，那大領導都會過問。
就是無線通訊廠有一點問題，根據王明傑所說，無線通訊廠好像又放緩了數字移動通訊的發展計劃。
周豐年聽完便心中泛怒，直接給無線通訊廠打去電話，問趙廠長能不能幹，不能幹立刻滾蛋，他給批條子。
一通毫不留情面的訓斥後，嚇得趙廠長立刻保證。
不過周豐年電話中沒說什麼，但心裡已經決定，回去後立刻換了他。
這種目光短淺的人真不適合在這麼重要的位置上，在這就是給他添堵。
除了無線通訊廠之外，其他的工廠倒沒什麼需要擔心的，就是無線通訊廠，時刻得整出點幺蛾子來讓他操心。
“媽，這硬臥睡得真不得勁，下次能不能睡軟臥啊？”
一大早，周顯陽起牀後便敲打著肩膀說道，牀鋪太小，他昨天根本是縮著睡的，翻身都不舒服。
“別想美事了，你們的硬臥都是託關係買的，我的級別只夠硬臥的。”
周燕拍打著讓兩個女兒起牀，隨後繼續說道：“想睡軟臥，得你爸去買票才行。”
周顯陽抱怨道：“那回去的票讓他買吧，要我說軟臥的票就該出售，空著都不賣也太奇怪了，有錢不掙嗎。”
白清安拍了周顯陽一下，示意他去洗漱別再說了。
一行人洗完漱後清醒過來，他們昨晚上的車，在車上睡一覺後剛好來到周豐年出差的城市。
周豐年就是家裡的主心骨，周家能有現在的模樣，幾乎九成是周豐年的功勞。
這個主心骨離開這麼長時間，就算平時一句話不說的周顯陽，這麼長時間沒見親爹，心裡都挺想的。
這次去除了遊玩，主要還是見見周豐年。
一行人吃完火車上早飯，差不多便到站準備下車。
這年頭火車站還挺亂的，好在他們都是坐硬臥，人比較少；不過就算如此，下車的時候也十分小心。
周顯陽將兩個妹妹護的很好，他妻子又和周燕挽著，一行人向車站外走去。
剛剛出來沒多久，便看到一個人站在高臺上，舉著一個周的字牌，隔一段時間還喊一句：“周燕，周顯陽.”
“這裡這裡！”
周顯陽大聲喊著向舉著牌子那人走去，在火車站不扯著嗓子喊不行，周圍的太嘈亂了。
來到近前後，周顯陽便看到旁邊的周豐年，高興的大喊道：“爸，我們在這呢！”
周豐年見到家人後，也笑著走上前來，從周顯陽手中接過小女兒抱了起來：“你們總算來了，這一趟還好吧，有沒有碰到麻煩？”
周琳琳立刻告狀道：“媽媽不給我零花錢.”
“哈哈哈，爸爸等會給你！”
周豐年安慰了一下小女兒後，便對周燕等人說道：“先出去吧，我給你們安排了招待所這幾天我跟你們一起，本地安排的地方已經住滿了。”
周燕笑著說道：“都聽你的，咱們先出去吧。”
等離開火車站，一行人便跟著周豐年坐上車，他家人多，特意多借了一輛車。
將他們一家人送到招待所下車後，周豐年對司機說道：“謝謝你們了，回去吧，接下來沒什麼事了。”
“那好，領導，有事你招呼我。”
一汽造車廠的司機班說完後，便離開回廠裡。
周豐年對自己和家人要求還算比較嚴格，雖然不至於一點便宜都不佔，但平時能避免就避免。
像今天這樣，他借兩輛車供一家人玩鬧一點都不過分，但沒那個必要，所以周豐年能不接就不接。
等司機離開後，周豐年讓他們將東西放好，周豐年開的招待所，房間肯定是最好的，都跟筒子樓差不多了。
“出去逛逛？本地還有不少有意思的東西，你們來之前的這兩天我也沒閒著，到處向本地人打聽哪裡有什麼好玩的”
周豐年笑著說道：“中午再帶你們吃點本地特色，暖暖身子。”
快入秋了，東北的入秋堪比入冬，氣溫驟降，吃點暖和的剛好。
一家人決定後便出門了，他們在火車上睡了一晚，雖然有點不舒服，但也不算很累。
周豐年也算是提前將工作安排好，接下來幾天可以好好放鬆幾天。
坐公交車來到景點，休息日的時候人還不少，而且許多本地年輕人。
這裡的景點和四九城的還是有區別，第一次看也能體會到新鮮勁。
玩累後，周豐年又帶著家人找了個本地的鐵鍋燉，他們在四九城還沒吃過這種菜。
吃飯的時候，周伊伊突然開口道：“爸，我高中畢業了，不過考大學有點麻煩，你能讓我進文工團嗎？”
周豐年問道：“一點希望都沒有嗎，要是能上大學，我還是建議你上大學，就算在大學中也可以學跳舞.”
周伊伊低頭說道：“爸，一百多分也能上嗎？”
“一百多分？”
周燕聞言後面露震驚，隨後便氣急準備揚手怒道：“難怪你這個死丫頭怎麼也不願意估分，非要等見你爸爸後再說，這個成績你是怎麼考的”
平時是她督促兩個女兒學習的，這個成績簡直在說她一點力都沒出。
周豐年連忙阻攔勸道：“算了算了，正吃飯呢，改天再說，改天再說。”
周顯陽也跟著勸了起來，算是把這個笨蛋妹妹給護下來。
“一百多分雖然有些困難.我打聽一下吧，我記得四九城有個舞蹈學院，剛建立不久，要求應該不高。”
周豐年開口說道：“跟你去文工團差不多，但舞蹈學院怎麼也算是個大學，晚上我打個電話問問。”
周伊伊聽完便笑著說道：“謝謝爸爸，跳舞比學習有意思多了.”
“還好意思笑！”
周燕一句話頓時讓周伊伊低下頭吃東西，不敢再說什麼。
周琳琳也一直低著頭，她感覺姐姐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她的成績也一直不好。
白清安也安安靜靜的沒敢摻和，雖然周燕待她這個兒媳婦很好，但要是知道周伊伊是被她帶著經常跳舞，說不定也會收拾她。
“爸，我也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清安大伯和我透露的消息，算是一個機會，但我拿不準.”
周顯陽趁機也將心中的事說了出來，他來這裡找周豐年的願意之一就是這個。
“你來這裡不也是搞工廠改革的，咱們四九城也在弄.
上次陪清安回家的時候，白大伯說電器一廠好像想承包出去，不過要求有點高，至今沒人接手，白大伯問問我有沒有興趣。”
“都沒人接手你湊什麼熱鬧，而且你現在還沒畢業，學校不上了？就去做生意.”
周豐年搖搖頭說道：“白老哥湊什麼熱鬧，我回去跟他說說.”
“別，別，行吧，爸，是我主動想的。”
周顯陽泄了一口氣說道：“學校畢業又不難，一學期的課我一個多月就能學完，總不能一直閒著吧，建網站的機會也不多了”
四九城的單位都被他們跑完了，能建的都建了網站，錢賺沒了。
剩下就是網站維護的事，不過維護網站他們也不掏錢，周顯陽一時間感覺有點無聊。
但他又不想這麼放鬆下來，上次陪清安回家的時候，恰好聽到白康和白老爺子在說這件事，後來他再三追問，才從白康嘴裡問出來。
周豐年搖頭道：“一個多月學完一個學期的課，你要是來能專心搞研究，以後能接我的衣鉢.說實話，你比我聰明。”
他感覺自家兒子比羅建業還要聰明，但和羅建業比起來，查了一份堅持刻苦。
要是能耐下性子，未來的科研界絕對有他的名字；他是沾了熟練度模擬，但周顯陽可沒有。
“別了，你說這假話也不心虛，我可不想再一個永遠追不上你的領域努力。”
周顯陽連忙搖頭的說道，隨後又轉會話題道：“爸，你還沒說那件事怎麼樣呢，在不影響學業的情況下，你支持嗎？”
“你先跟我說說電器一廠怎麼回事，都不是一個部門的，我好久都沒聽到了。”
周豐年搖頭說道：“不過這麼大的一個廠子，之前還經常出口創匯，爲什麼要承包給個人？虧損了？”
“倒也不是虧損，就是揹負的太大而且盈利越來越低，還有電器一廠的產品競爭力也快沒有了”
周顯陽很快便便將電器一廠的情況說清楚，周豐年幾年沒關注，沒想到電器一廠都發展到現在這樣了。
之前憑藉隨身唱聽穩穩創匯，但後面疏於對技術的投入研發，反而承擔了很多責任，導致現在的電器一廠有些臃腫。
營收也是年年下降，去年收支勉強平衡，今年銷售又下降一大截，開支又增加不少，妥妥的負增長。
現任廠長也老了，明年就退休，現在也不想改變什麼。
沒幾個主動願意接手的，所以便將電器一廠拿出來改革，試試將這間廠子承包出去
條件還不少，不僅要自負工人工資，還要保證工人利益，而且給上級部門交的利潤基數不得少於去年的營收。
“這才二十多年，怎麼變成這樣了。”
周豐年搖搖頭說道，當初電器一廠能建立起來是他促成的，巔峰時期也是創匯上千萬美元。
結果現在弄得，收支都不平衡，還需要上級部門往裡面填坑。
周顯陽道：“白大伯也挺氣憤的，他說自己離開電器一廠的時候，還排在國內前二十呢，結果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所以爸，我能接手嗎？”
“負擔太多，突破太小，你接手後壓力會太大”
周豐年頓了一下，擡頭看向這個兒子繼續說道：“你問的應該不是自己能不能接手，應該想問我會不會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