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拿下他,我倒要看看,他能領(lǐng)悟到什麼程度。”聲音冰冷,正是那郭姓青年。
“是,少主。”吳千山一驚,立即恭恭敬敬地道。
他瞥了一眼正在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方展,強行忍下心中的怒意,看著意境石臺上的沙漏光痕:“方展,用時三百五十一息,登上第四級臺階,領(lǐng)悟第四重意境一成,贏得此次比試。”
“真不容易啊。”方展嘿嘿一笑,環(huán)視臉色發(fā)青的焚香谷弟子,“居然宣佈我贏了,我還以爲又要說我領(lǐng)悟時間長,輸給凌道友了呢,是不是又怕我用禁制把比試約定記錄下來啊,其實告訴你們,這次我沒有,你們完全可以再混淆是非。”
聽到他滿嘴諷刺,衆(zhòng)人心頭更是憋屈。
“方展,你別欺人太甚,你贏了也就贏了,但是想逼凌山斷掉手掌,要問問我們答不答應(yīng)。”一個焚香谷弟子憤怒無比地道。
“呦,又想賴賭啊,早猜到你們就會這樣,不過這回再想當老賴就不好使了,因爲我已經(jīng)給凌道友種下禁制了,只要我一催動,啪的一聲,知道真相的凌道友手掌就會掉下來。”
方展笑吟吟地道,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姿態(tài)。
“方展,你用不著譏諷,我願賭服輸,不過話說回來,你可以催動禁制,斷我手掌,但是如果你的禁制佈置有誤,不能發(fā)動,那就不能算數(shù)了。”
凌山眼神閃爍著,咬牙說道。
這半天時間,他已經(jīng)暗中催動靈力,把手腕處種下的禁制破解了大半,即便方展立即催動,也頂多受一些暗傷,卻不可能斷掉整隻手掌。
焚香谷衆(zhòng)弟子知曉他精通禁制,聞言頓時明白過來幾分,臉上紛紛浮現(xiàn)瞭然之色。
“沒問題。”方展毫不在意地道,“如果不能斷掉你的手掌,那就是我的禁制手段不行,當然不能怪凌道友說話不算數(shù)。”
“好,那你來吧。”凌山伸出手臂,表面大義凜然,心裡卻是冷笑。
方展嘿嘿一笑,伸手微微掐決,催動本源心禁。
唰的一聲,凌山手腕瞬間出現(xiàn)一條血線,隨後手掌便齊腕而斷,掉落在地上,斷腕處鮮血狂噴。
“啊……”他萬沒料到有如此變故,登時疼得大叫一聲,踉蹌著退後數(shù)步,臉色變得蒼白。
“你,你……”凌山連忙運起靈力止血,另一隻手驚怒交集地指著方展,卻說不出話來。
剛纔明明已經(jīng)把方展種下的禁制破解了,爲什麼對方發(fā)動,自己還會被斷腕?
方展促狹的一笑:“不好意思,凌道友,爲了提防你說話不算話,我在種下禁制的時候,一共種了兩道,一個是顯形的,一個是隱形的,你只把顯形禁制破解了,卻沒有料到我催動的是隱形禁制,所以,你的手掌是不可能保住的。”
“你該死!”凌山大怒,不假思索著掐動靈決,也催動了種在方展手腕上的禁制。
然後,靈決掐出之後,卻如同石沉大海,方展什麼反應(yīng)都沒有,依舊悠閒地站在原地,拿出一柄桃花扇,笑吟吟地看著他。
“你,你怎麼會沒事?”凌山大吃一驚,厲聲道,“你也破解了禁制?你作弊!”
“凌道友,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方展冷笑道,“既然我贏了,爲什麼不能破解你種在我身上的禁制,我這麼做,本來就是爲了提防你小人之心,被斷腕之後,陰險報復(fù)我,沒想到還真是提防對了。反過來,我倒要請問凌道友一句,你憑什麼要對我發(fā)動禁制攻擊?”
凌山臉色鐵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但斷掉一隻手,還暴露了自己卑鄙齷齪的報復(fù)心思,既輸了手腕,又輸了臉面。
衆(zhòng)人也都臉色難看之極,這真是自取其辱。
“就對你發(fā)動禁制攻擊,你又能怎麼樣?在我焚香谷的地界,我焚香谷弟子說的話,做的事,就是天經(jīng)地義,就是天帝聖旨,你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
忽然,一個盛氣凌人的冷傲聲音響了起來。
話音落下,那神色冷峻的少年大踏步而來,氣息肆無忌憚地彰顯著,赫然竟是靈意境巔峰。
他一雙冷電般的目光,猶如釘子般射到方展的身上。
“鄭雲(yún)陽,鄭大人!”焚香谷弟子一愣,隨即紛紛驚喜叫道,語氣頗爲恭敬,似乎這神色冷峻少年正雲(yún)陽地位頗高。
就連吳千山也是帶著幾分敬意,向鄭雲(yún)陽頷首示意。
他雖然是僅次於堂主和副堂主之下的弟子頭目,但是論修爲,還差了鄭雲(yún)陽一重小境界,自然要表示出尊重。
“鄭大人,是我無能,輸給了這廝,給焚香谷丟臉了。”凌山也是鬆了口氣,一臉慚愧地施禮道。
“沒關(guān)係,你丟的面,我會替你找回來,被這雜種斷掉的手掌,我也會加倍替你還回來。”鄭雲(yún)陽毫不在意地一笑,說不出的灑脫。
他看也沒看方展一眼,自顧自地道:“姓方的,我跟你比一把,剛纔你不是和凌山賭一隻手掌嗎,我說過要替他加倍找回來,所以,我跟你賭兩隻手掌!”
方展冷眼旁觀,淡淡道:“你是誰?我爲什麼要跟你比?”
“怎麼,你不敢?”鄭雲(yún)陽譏諷地道。
“不是敢不敢。”方展道,“你們焚香谷隨便跳出一個弟子就想和我比,賭這個賭那個,當我是什麼?不好意思,你想賭,我還沒興趣奉陪。”
鄭雲(yún)陽冷笑一聲:“你剛纔沒聽明白?在我焚香谷地界裡,我焚香谷弟子說的話,做的事,就是天經(jīng)地義,我讓你賭,你就得賭。”
“是啊。”方展譏諷道,“在你焚香谷地界裡,你們不要臉也是天經(jīng)地義,無恥賴賭也是天經(jīng)地義,卑鄙陰險報復(fù)還是天經(jīng)地義,我就納了悶了,你們是怎麼湊齊這麼多屬於形容禽獸字眼的,原來根源都在這,都是天經(jīng)地義啊!”
他此時心中已經(jīng)頗不耐煩,也懶得再繼續(xù)打臉,直接便撕破臉皮。
“你找死!”
聽到這話,焚香谷弟子盡皆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