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沒有什麼文化,也沒有什麼特長,只能出苦力給人家打工,由於是鄉(xiāng)下來的,經(jīng)常受到城裡人歧視。”程雙兒有些黯然的說。
“就連他們這些到城裡來打工的鄉(xiāng)下人,都按地域分成小幫派,他們之間經(jīng)常因爲(wèi)搶活發(fā)生鬥毆,而我爸爸年輕時學(xué)過一些功夫,力氣又大,就成了他們那一派的首領(lǐng)人物。後來,他受不了老闆的苛刻待遇,就帶了幾個願意跟他走的兄弟出來混黑社會。”
“經(jīng)過幾年的打拼,我爸爸他們從最早的開始收保護費,替人家看場子,到後來自己開店,實力很快的就發(fā)展壯大了,而當(dāng)初跟他一起打拼的兄弟,也只剩了不到一半。那個時候,我爸爸已經(jīng)有了相當(dāng)大的一塊地盤,也已經(jīng)從被城裡人看不起的鄉(xiāng)下窮小子變成了人人敬仰的黑道大哥。”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我媽媽,我媽媽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妹,那次是我爸爸遭對頭暗算,身上被砍了一刀,一路倉皇的逃跑,最後體力不支,倒在了路邊,沒有一個過路的人願意救他,只有下班回家的媽媽救了他,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出租屋,每天照顧他,用自己辛苦打工掙的非常微薄的工資給爸爸買有營養(yǎng)的東西,回家做給他吃,從來沒問過他是幹什麼的。”說到自己的母親,程雙兒的眼圈有些發(fā)紅,有淚光在眼在紅閃動。
“在媽悉心照料下,爸爸慢慢的痊癒了,有一天他終於忍不住,問媽媽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嗎,媽媽只淡淡的回答他,不管你是做什麼的,我都不能眼看著你死在路邊。”
“爸爸被媽媽善良的回答感動了,而且,經(jīng)過那一段日子的朝夕相處,他們相愛了。之後,爸爸就慢慢放棄了一些黑道上的事情,全力發(fā)展實業(yè),成立了鳳凰文化傳播有限公司。”
“那在這之前,你爸爸的財富積累是通過什麼途徑得來的呢?”江月寒起身給程雙兒倒了杯水,遞給她問。
“主要是靠一些壟斷生意,最早是靠倒土方,那個時候,市裡的經(jīng)濟發(fā)展很快,到處都是工地在開工,爸爸貸款買了些車,成立了車隊,專門倒土方賣。而且有黑社會背景,沒有什麼人敢來分蛋糕。”
原來是這樣啊,江月寒在這裡也待了一段時間了,沒有見過鳳羽會進行一些毒品、軍火類國家禁止的買賣,他打聽過,鳳羽會從建幫那天起,就禁止做此類的生意,尤其是毒品,更是任何人不許碰,曾經(jīng)有個幫派裡的元老私下偷偷在場子裡賣毒品,被發(fā)現(xiàn)了之後當(dāng)即趕出幫派。江月寒知道了以後對鳳羽會的印象又好了幾分,至少他沒有見過鳳羽會的人像天星社那樣飛揚跋扈,欺壓百姓。
但是他很好奇,如果不碰一些違禁品,那原始資金的積累是怎麼來的呢,光靠收保護費是根本不可能的,經(jīng)過程雙兒這麼一解釋,江月寒就釋然了。
“後來媽媽生我的時候因爲(wèi)難產(chǎn)去世了,爸爸的精神從此就跨了,再也沒有找女人,而是一心放在幫派的發(fā)展上,幾年之後,市裡面突然崛起了一個天星社,他們一出現(xiàn),就開始整合天驛的大小黑幫,實力弱小的,被他們收編了,不肯歸順?biāo)麄兊模慷紡娦型虂恪6职郑褪且驙?wèi)不答應(yīng)他們合併的要求,在早上出門的時候,被天星社的殺手打死在家門口。”
說到這裡,程雙兒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背對著江月寒,雙手抱著肩膀,哭的是那麼傷心。
江月寒在程雙兒身上彷彿看到了父母剛?cè)ナ罆r候的自己,心中帶著七分同情,三分憐惜,走過去,輕輕的從背後抱住了程雙兒。
“哭吧,有多少委屈都哭出來,我不會笑話你。”江月寒安撫著程雙兒。
程雙兒感受著江月寒的柔情,情緒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不再哭了。
“月寒,你知道嗎,在此之前,爸爸從來不肯讓我插手幫派的事,一直到他出事。可他這輩子花費了那麼多的精力在幫派的發(fā)展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拼搏十幾年的心血就被人這麼給奪走。”
“鳳羽會,已經(jīng)不能算是完全的黑社會了,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合法的商人,手下都是一些有著良好的品質(zhì),卻一時誤入了歧途的年輕人,這是爸爸還在世時做的一個決定,利用黑社會的名頭,去挽救一些迷失了人生方向的年輕人。”
聽到這,江月寒很是震驚,對程雙兒的父親也肅然起敬,這根本就是打著黑社會招牌的一個失足少年拯救機構(gòu),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受電影電視的影響都叛逆的想過那種打打殺殺,快意恩仇的人生,爲(wèi)那種人生是沒有未來的。程雙兒的父親就是利用他們的這個心理,把他們招收進來,卻給他們正經(jīng)的工作,慢慢的改造他們,讓他們迷途知返,光是這個舉動,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這該是多麼有魄力的一個人。
“可是,我只是一個女人,鳳羽會在我手裡,早晚有一天會被天星社吞併,上次我們在公墓相遇的時候,就是天星社派出的殺手,他們想殺了我,好奪取鳳羽會。”
程雙兒依偎在江月寒的懷裡,此刻哪還有一分黑社會大姐頭的風(fēng)範(fàn),完全是一個在情郎懷抱裡沉醉的小女人。
“這些傢伙,也太囂張了。”對於天星社這種趕盡殺絕的做法,江月寒非常憤慨。
“月寒,你覺的我這個人怎麼樣?”程雙兒突然紅著臉,輕輕的問出這一句。
“你很好啊,又漂亮,又有這麼大的家業(yè),最重要的是你的堅強獨立,怎麼了?”江月寒有些好奇的問。
“月寒,這副字,是我父親臨摹顏真卿的筆跡寫的,他這個人此生最欽佩顏真卿那樣的人物,上馬披甲能殺敵,下馬提筆能做詩,文武雙全,他秉性正直,篤實純厚,有正義感,從不阿於權(quán)貴,屈意媚上,以忠義烈名流芳百世。”
“他也希望我有一天能找一個像他那樣的男人,我一直不相信世界上哪還有那麼好的男人,可是,月寒,遇到了你,我知道我找到了。”程雙兒從江月寒懷抱裡掙脫出來,雙眼充滿了濃烈的愛意看著江月寒。
“月寒,我做你的女人好嗎?”程雙兒輕咬下脣,臉色桃紅,此時說不出的迷人。
“對不起,雙兒,我有心愛的人了,就是你之前見到的那個女孩。”江月寒沒有料到程雙兒會突然向他示愛,他有些意外,但隨即又堅定的拒絕了。
“爲(wèi)什麼,因爲(wèi)我年齡大你太多嗎!”程雙兒有些激動的問。
“不是那個原因,我並不看重那個,而是我已經(jīng)了心愛的人,併發(fā)誓守護她一輩子,那是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也可以說像我的姐姐一樣,我們之間除了愛,還有了一種無法割捨的親情。”江月寒耐心的對程雙兒解釋。
“我可以不要名份!哪怕一輩子做你的情婦我都願意,只要你不離開我!”程雙兒撲進江月寒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他不肯放手。
“雙兒,不要這麼說,你是個好女孩兒,你應(yīng)該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真的不能接受你,而且,我可以答應(yīng)你,也把你當(dāng)做自己的姐姐,只要我活著一天,就沒有人可以欺負(fù)你。”
江月寒輕聲對程雙兒許下諾言,對這個跟自己身世同樣坎坷的女人,他有著同病相憐的感覺,他這個人輕易不會許下承諾,一但承諾了,就必然會做到。
天星社嗎,看來有必要適時的收集一些資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