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心思早就沒了,陳鵬想走,水月桃更想,所以鄧汝珍一說,她就立刻拉住了陳鵬的手,轉身就要往回走。
“等等!”忽然,水月桃和陳鵬的身子還沒有完全轉過去,就聽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喊道。
有人喊,那就不能不理會,要不然會犯衆怒的,這是起碼的禮貌,誰都不能違背的。水月桃和陳鵬又都轉過身來,向發聲的地方看去。
發聲的人正向他們走來。
來人是一個風度翩翩,明顯有著良好教養的年輕男子,年紀在三十上下,身材修長而健美,堪稱是濁世的佳公子。
這種男子是很受女人歡迎的,但看在陳鵬眼力,卻覺得極爲討厭,直覺地認爲此人就是沒事找抽的典型代表。
此人陳鵬不待見,水月桃和鄧汝珍顯然也不怎麼待見,她們的眉頭都輕輕皺了起來。
男子走上前來,對鄧汝珍和水月桃親熱地道:“珍兒、月兒,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這位朋友嗎?”
陳鵬差點吐了,不過鄧汝珍和水月桃的表現尚可,顯然已經習慣了,只是因爲當著陳鵬,她們的心情也一定好不到哪裡去。
皺著眉,鄧汝珍給雙方介紹,她先對這個討厭鬼道:“這位是我的朋友王新孟?!比会嵊謱﹃慁i道:“這位是焦明才焦先生?!?
這一介紹,親疏遠近分明,在衆人眼裡,這就是明擺著給了焦明才一個嘴巴,因爲鄧汝珍的冷淡和焦明才的親熱勁幾乎是兩個極端。
這點眼力見還是有點,焦明才的臉色明顯不太好,他打了個哈哈,把尷尬掩飾過去,然後親熱地伸過手去,對陳鵬道:“王先生,幸會,幸會!”
看著眼前這張很精緻,卻皮笑肉不笑、滿是賤象的臉,陳鵬心中厭惡,他沒有理會水月桃捏手的示意,沒有伸過手去,只是淡淡地道:“幸會。”
這可有點犯衆怒了,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圈子,不管多麼下流卑鄙無恥冷血,但光天化日下的禮貌是很重要的,人人都是極其講究這個的,而這也就是水月桃捏手示意陳鵬的原因。
陳鵬沒理會,水月桃沒有生氣,鄧汝珍也是,她們現在僅僅是爲陳鵬擔心而已,而且她們擔心也不是陳鵬犯了衆怒,她們擔心的是有關陳鵬的她們不清楚的那些事。
哈哈,乾笑兩聲,焦明才上下打量了陳鵬幾眼,然後道:“王先生的這身衣服不錯?!?
怎麼扯到衣服上去了?焦明纔沒頭沒腦的這一句把所有人都給弄糊塗了,包括陳鵬自己,這小子是不是吃多撐迷糊了?
“王先生的這身衣服看上去很貴,沒有十萬七千三百二十塊根本買不下來?!?
焦明才的這一句比上一句還突兀,衆人更是迷糊,但陳鵬和鄧汝珍卻聽懂了。
陳鵬一聽就樂了,不過,剛剛還穩如泰山的鄧家大小姐汝珍的鼻子卻有一點點發歪的苗頭。
陳鵬退後一步,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後笑吟吟地看著鄧汝珍和該位突然冒出了的濁世翩躚佳公子。
水月桃不明所以,她向陳鵬看去。陳鵬笑著對水月桃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意思讓她坐回來。
先是翻給了陳鵬一個大大的白眼,水月桃嬌笑著搖了搖頭。
衆人都是不解,焦明才更是得意,覺得自己真是太有才了,也真是他媽的太爽了。又玩了一會兒深沉,見鄧汝珍始終不理他,於是決定公佈他的大發現,便得意洋洋地高聲言道:“諸位,今天下午爲了給老爺子選一件壽禮,我去了一趟商場,偶然見到了鄧小姐給這位先生買了這身頗爲高檔的衣服?!?
這話什麼意思?在座的都是人尖子,自然明白是指鄧汝珍養小白臉,可這也不算什麼,但讓衆人感興趣的是,這個被養的小白臉一點都不給主人面子,竟然當著他們的面,明目張膽地玩弄主人的好姐妹。
鄧汝珍的鼻子現在不僅是有點歪,而是已經很歪了,因爲除了動手爆揍一頓這個可惡的傢伙外,她竟然毫無辦法。
見鄧汝珍怒視著他,陳鵬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大腿,道:“寶貝兒,來這兒坐,很舒服的?!?
瞪著眼睛看了陳鵬一會兒,鄧汝珍忽然展顏一笑,竟然款款走過來,真的坐到了陳鵬的大腿上,而且還伸出右臂,摟住了陳鵬的脖子。
這下,焦明才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他不知費了多少心思,舍了幾多臉皮,破費了多少錢財,但不論是水月桃,還是鄧汝珍,他連小手都沒摸過一次,可這個怎麼看都不如自己的小子竟然……
輕輕拂弄著鄧汝珍碩大的圓臀,陳鵬衝著焦明才笑吟吟地問道:“這位先生貴姓?”
明明剛纔已經介紹過了,還問?焦明才已經快要吐血了,而鄧汝珍顯然也瘋了,她親暱地吻了陳鵬一下,然後鄭重其事地介紹道:“這位先生是儒學大師……”說到這兒,鄧汝珍突然頓了一下,然後忍著笑繼續道:“是孟家學派的大師焦立文焦大師的大公子焦明才。焦家是儒學世家,家學淵源,學養深厚,每一代的子弟都無不是深諳孔孟之道,有著高學厚德的俊彥之士?!?
焦大公子已經給氣糊塗了,但世家子弟幾乎都有著對其家世根深蒂固、極盡偏執的優越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一聽到鄧汝珍的介紹,他的優越感立刻又回來了。
吐血狀已經不見了,焦明才得意地望著陳鵬,似乎再說:小子,這下知道本公子是誰了吧?
焦明纔沒有聽出鄧汝珍話中的譏諷之意,但在場的絕大部分人還是能聽出來的,雖然他們對鄧汝珍都非常不滿,但這也不妨礙對焦明才投去鄙視的目光。
“王新孟?!焙鋈?,人羣中有人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接著,沉默片刻,衆人鬨堂大笑。
焦大公子的臉成了豬肝。
陳鵬依舊笑吟吟的,等了一會兒,他問道:“明才兄,看樣子你很不服氣?”
焦明才冷哼一聲,鼻孔微微向天,一副根本不肖作答的模樣。
陳鵬的笑容依舊,不過聲音稍微提高了些,他道:“明才兄,新孟這個名字確實有點冒犯了,不過這怨不得我,要怨也只能怨我那癡心妄想的老爹老媽,不過呢……”
說到這兒,陳鵬帶著一絲輕蔑挑釁地看著焦明才。
前面還是人話,可現在這副神情……焦明才大怒道:“不過什麼?”
陳鵬一笑,偷偷啄了一下鄧汝珍的紅脣,然後立刻道:“不過,不是我看不起明才兄,除了舞文弄墨這些玩意兄弟我是自愧不如外,其它的,嘿嘿,不說也罷。”
焦明才氣的渾身直哆嗦,除了連聲冷哼之外,根本說不出話來。這時,旁邊有一人突然**來問道:“王兄,你的意思是說除了舞文弄墨,明才兄在任何方面都不如你?”
說話的人三十來歲,身體直如標槍,眼神陰沉、凌厲,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兒。
陳鵬問道:“這位兄臺是……?”
那人道:“在下萬柳誠。”
感受到了鄧汝珍的神色有點變化,更感受到了萬柳誠的敵意,陳鵬微笑著搖頭道:“不是不如,而是遠遠不如?!?
衆人轟然,這話說的也太大了些。
於是,一切就都水到渠成,這裡的人都喜歡看熱鬧,都唯恐天下不亂,何況來湊熱鬧的諸位大都認爲雙方是狗咬狗,一嘴毛,最好是狗腦袋打出豬腦袋,那他們才樂呢。
最後,在衆人不斷高漲的熱情下,在衆多美女的大力加持下,陳鵬和焦明才決定來一場小小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