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的金色火焰,瘋狂的從隆言周身涌動出來。隆言周身的毛孔,彷彿已經(jīng)被金色火焰浸透了一般,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雄渾的火焰便是將隆言完全包裹了起來。一陣陣嗤嗤之聲,不斷從隆言的周身發(fā)出。
淒厲的慘叫就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哀嚎,不斷的震顫著四周之人的心神。不少人此刻臉上都是露出了驚懼之色,驚駭?shù)目粗窃谛苄芑鹧嬷携偪駫暝穆⊙浴?
隆言雖然遭受到了葉詢裂冰的強勢一擊,但他畢竟是鑄魂境巔峰強者,縱然體內(nèi)已經(jīng)沒有魂力抵抗,但強大的肉身仍舊使得他並未被金色火焰立刻焚滅。然而,這般不斷的掙扎,卻更加增添了隆言周身的痛苦。
就在此刻,者陰山那一方,有兩個人影突然飛撲向隆言,雙手同時探出,祭出雄渾的魂武之力,想要將隆言周身的火焰撲滅下去。
然而,隨著這兩個人的動手,封天帝國這一方的人,也是陡然反應(yīng)過來,人們紛紛叫嚷著也衝了上去,將者陰山的人阻擋下來。
葉詢使得隆言遭受重?fù)簦\(zhòng)人士氣大振。原本必敗的局面,如今竟然是完全翻盤,而且己方還一舉將隆言打成這般模樣,勝利已然是指日可待。
卻說此刻的隆言,失去了四周之人的救援,周身燃燒的火焰越加旺盛起來,根本就無法遏制。
若是在尋常的時候,以隆言的修爲(wèi),想要將葉詢這一招裂冰抵擋下來,也並不是太過困難的事情,但奈何此刻的他消耗太大,周身的魂力已經(jīng)是消耗殆盡,只能依靠肉身硬扛這熊熊火焰。
葉詢雙眸死死的盯著遠(yuǎn)處的隆言,踉蹌著向前走了一步,任憑左臂來回晃動,道道血水沿途低落。
“隆言,你可服了?”葉詢靜靜的道。聲音雖然不大,卻是藉助著魂力發(fā)出,使得在場之人,皆是能夠清晰的聽到。
“服?服你麼?”隆言雖然是在厲聲嘶吼慘嚎著,但在聽到葉詢的話之時,他仍舊是沒有服軟的意思。
看著倔強的隆言,葉詢的眼睛微微一瞇。隨後心神一動,隆言體內(nèi)的金色火焰頓時變得更加狂暴起來,一股股火焰從隆言的身體之上攛掇而出,直接涌上數(shù)十丈的高空。
“啊……”隆言的慘叫淒厲萬分,身子瘋狂的掙扎跳躍,滿地翻滾,但任憑他如何努力,根本就不能將身上的火焰撲滅。
“葉詢,你有膽就和我公平一戰(zhàn),趁人之危,算什麼本事?”身處劇痛之中的隆言顯然並沒有失去理智,此刻仍舊是在爭取著最後的希望。
而聽了隆言的話,葉詢卻是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看來隆言皇子,你這不要臉的本事,還真是舉世無雙啊?”說著話,葉詢緩緩向前走了一步,淡淡的道:“當(dāng)初你將我父親打成重傷,也是公平?jīng)Q鬥嗎?不是趁人之危,背後偷襲嗎?”說話之時,葉詢的右拳緩緩攥緊起來,森然殺意,緩緩從葉詢的周身滲透而出。
“就憑你們這羣廢物,若是靠公平?jīng)Q鬥,也能將我父親打成重傷?現(xiàn)在你們還有臉和我談公平?jīng)Q鬥?”葉詢怒氣上
涌,殺意澎湃,心神一動。衆(zhòng)人只感覺那隆言周身的火焰竟然是在此刻驟然收斂了起來,僅僅一瞬間,便是完全都鑽入到了隆言的身體之中。
而再看此刻的隆言,樣子卻是頗爲(wèi)悽慘。周身的皮膚已經(jīng)是被燒得通紅,猶如紅燒肉一般,有的地方已然脹裂,散發(fā)著一股股淡淡的焦糊和肉香味。
只看這般火候,衆(zhòng)人便是已經(jīng)明白,那葉詢竟然是故意將溫度調(diào)低,並不一瞬間將隆言燒死,而是讓隆言承受火焰灼燒的痛苦。
此刻的隆言,全身都是在不斷的顫抖著,一雙眼睛已經(jīng)是流出了乾枯的血水,不過他卻仍舊是仰著頭,對著葉詢所在的方向:“君王爭霸,一項殘酷,古來如此,你想要我向你父親賠罪道歉,今生恐怕都不可能。”
看著那仍舊硬氣異常的隆言,葉詢的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陣感慨,隨後卻只能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隆言的一句話觸動了他,君王爭霸,古來如此,這又能怎麼怪隆言一個人呢?只不過無論從自己父母或是隆月的層面來講,這一場爭鬥,葉詢都無法置身事外。
“既然你知道君王爭霸的殘酷,那也應(yīng)該明白,失敗是什麼後果吧?”葉詢終究是開口道。
“呵呵……”隆言淡笑了一聲,笑聲之中,卻是透露著一抹悲涼之色。而者陰山一方的人,此刻都是滿臉鄭重的看著隆言。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被燒得這般悽慘的隆言,怎麼還有力氣笑出聲音來。
“唯死而已……”隆言突然中斷笑聲,淡淡的開口道。
“一路走好……”葉詢冰冷的不含絲毫感情的聲音,緩緩在隆言的耳邊響起。
而聽到葉詢之話的隆言,那緊繃的身子,也是完全的鬆緩了下去,他已經(jīng)知道,今日,斷然難有再翻盤的機會了。實在是沒有想到,他爲(wèi)了這一天,計劃了十幾年的時間,而到最後,竟然是被一個少年攪黃了。
“我不甘心啊……”突然間,隆言不顧那腫脹開來、冒著油水的身體,突然揮動起雙臂。
而隨著他的喊聲落下,卻聽轟隆一聲悶響,一股金光驟然從隆言的體內(nèi)爆發(fā)開來,瞬間將其身體完全崩散了去。
一代皇子,將封天帝國鬧得天翻地覆,而到了最後,竟然是死無全屍。
隆言身體爆裂所產(chǎn)生的殘骸,根本就沒有落到地面,便是被天空上熊熊的金色火焰灼燒成了一片灰燼。
葉詢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那漫天飛舞的金色火焰,一時間心中卻是有些發(fā)空。母親的仇報了,父親的仇也報了,但葉詢對自己的以後,卻是越發(fā)的茫然了起來。
他接下來要幹什麼?他還有什麼要做的?
葉詢靜靜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思考著什麼。而此刻的爭鬥局勢,卻已經(jīng)是完全向著封天帝國這一方傾斜了過來。
雖然鳳肖寒身受重傷,退出了戰(zhàn)鬥,雙方的總體實力並沒有發(fā)生根本變化,但者陰山那一方,隆言卻是已經(jīng)被葉詢斬殺,這個打擊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他們爲(wèi)之努力的皇子都已經(jīng)死
了,他們實在是不知道,還留下來戰(zhàn)鬥幹什麼。之所以此刻還沒有退去,完全是因爲(wèi)在此刻的天空之上,者陰山的煉魂境強者還在與凌珊爭鬥。他們的依靠,完全都在那黑袍人的身上。
而此刻的者陰山黑袍人,在見到隆言竟然都是被斬殺的時候,原本從容的面色,也終於是有了一絲變化。
“嘿嘿,老傢伙,你們那個狗屁皇子都死了,不知道你們打算推舉誰當(dāng)皇帝啊?你自己當(dāng)嗎?你這老傢伙,太影響國榮了罷。”凌珊一邊與者陰山的煉魂境強者爭鬥,一邊嘻嘻大笑的戲謔道。
“該死的丫頭。”這老者面色陰沉,狠狠的颳了一眼凌珊,隨後雙手陡然推出兩道光波,身形急速的向後倒退而去,瞬間便是退出了戰(zhàn)圈。
“撤退。”一聲輕喝,從那者陰山的煉魂境強者口中發(fā)出。
而聽到他的這句話,那些還在苦苦支撐的者陰山衆(zhòng)人如釋重負(fù),紛紛抽身而退,丟下十幾具身體,狼狽的隨著那名煉魂境強者退去。兩個人悄無聲息的將那癱倒在地的謝飛焉攙扶起來,隨著大部隊快速撤去。
看著遠(yuǎn)處飛速遁去的煉魂境強者,凌珊鼓著腮幫,大聲嚷嚷道:“老東西,姑奶奶可還不知道你的狗名呢?”
“老夫狗名乃是……呸,該死的丫頭,老夫韓天川,你給我記住了,他日定要你付出代價。”
“哼。”凌珊冷哼了一聲,低聲嘀咕道:“姑奶奶等著你。”話音落下,凌珊嬌軀一顫,緩緩向地面落去。
“凌珊……”沉思之中的葉詢突然也是回過神來,對著遠(yuǎn)處的凌珊微微一笑。
而此刻的凌珊,臉色卻是並不太好,不過看到葉詢的時候,她還是淡淡的一笑,大咧咧的拍了拍葉詢的肩膀:“恭喜你啦,大仇得報。”
聽聞此話,葉詢卻是苦笑一聲:“還要多虧你。”
“唉。”凌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伏在葉詢耳邊悄聲道:“我也不行了,快找個地方,我得療傷……”
聽聞此話,葉詢的身子微微一顫,下意識的將凌珊攔腰抱起,隨後快步向遠(yuǎn)處的房間跑去。
而遠(yuǎn)處的隆月和鳳清兒,卻是滿臉醋意的看著葉詢那遠(yuǎn)去的背影。
“你受傷了?”葉詢抱著凌珊,緊張的開口道。
凌珊緩緩睜開一隻大眼睛,俏皮的眨巴了一下,隨後笑著道:“並不嚴(yán)重。”
聽聞此話,葉詢原本奔跑的身子微微一滯,險些直接摔倒。
“你沒事幹嘛神經(jīng)兮兮的?”說著話,葉詢很不解風(fēng)情的直接將凌珊的嬌軀放到了地上。
凌珊撅著小嘴,狐媚的雙眼狠狠瞪了一下葉詢:“不知好歹,讓你抱一下,你知道我吃多大虧嗎?”
對於凌珊的無賴行爲(wèi),葉詢只能是無奈的站在一邊,不斷的唉聲嘆氣。
“不過……謝謝你這次幫我煉製的火雲(yún)甲啊。”凌珊似乎極爲(wèi)不擅長向別人表達(dá)謝意,不過此刻卻還是硬著頭皮道:“如果沒有火雲(yún)甲,我根本就鬥不過那個老傢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