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很多，大概佔比百分之三十……”
宏宏說話的時候聲音開始變小，在對方看來這不是錯誤，畢竟這種操作在歐盟來說是小事，可以成功的。
“錯，百分之五十以上，你知道這是一顆定時炸彈，真的爆了一顆那就是連鎖反應。你膽子多大，縱容他們這麼玩？加了幾十倍槓桿的事情你都敢縱容，瘋了？”
“伱父親退休了，還打算把他送進去？你再看看這些賬單抵押貸款的年利率多少？百分之三十六！年輕人還得起麼？借一萬年末還給貸款公司一萬三千六！有一些更離譜，百分之五十五，這是斷頭貸！”
“這裡面還有一些寫的是私密抵押物，你知道是什麼嘛？女孩子的裸照片或者視頻，這種衝動消費的錢根本收不回來，即便是收債，也涉及到違法。”
“你再看看這裡面的一些初期抵押物，房地產！現在我知道其中兩塊就已經蓋了房子，而且是我的公司蓋的房子。房子已經賣出去了，也是銀行那邊給貸款放款。”
“將來真的發生了糾紛，你指望把這些房產收回去？那麼多老百姓發生羣體事件，你直接就得進去吃窩頭。你手下審覈什麼了？這麼缺德的事情你也敢做……”
兩家之間有些親戚關係，季東來現在也不管不顧，反正這件事自己能不管就不管。
從中間抽出自己公司地塊抵押的那份文書，季東來直接丟在桌子上。
原本宏宏那邊還不爲所動，聽到季東來這麼說立馬不淡定了。拿著文書趕忙拿著電話過去核實，接著歇斯底里的聲音傳來。
十分鐘過後，對方十分沮喪的從外面回來，看著父親和季東來的表情也變了。
“東來，這件事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這孩子在外面學的東西太本本主義，我準備把她調離這裡。我一生的心血也就這麼一個孩子，你就幫姑父一把。”
“姑父知道你爲難，這件事如果你能幫姑父搞定，什麼條件隨你提，東來，姑父現在是實在沒辦法了……”
季東來看出來的事情小姑父那邊都知道了，之所以沒和自己的閨女直說，就是想讓外人說，閨女那邊能夠印象深刻。
面前這件事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主要還是自己這張老臉的關係，如果不是這樣，對方也不會把季東來叫過來。
兩家關係雖然好一點，但是絕對沒到能夠拿著十多個億堵窟窿的地步，季東來那邊看看宏宏，此時對方的母親也過來了。
“東來，姑姑知道你不容易。宏宏還年輕，我也打算讓她換換地方了，金融這裡陷阱太多，要不你看看有什麼合適的崗位在你跟前安排一下，你這麼大的董事長還沒有秘書，要不讓宏宏到你的公司做你的助理吧。”
季東來那邊遲遲沒有回饋，結合季東來剛開始看宏宏的眼神，對方以爲季東來看上了長相和崔明豔很相似的宏宏。
季東來瞟了一眼宏宏，再看看此時已經表情非常難看的姑姑和姑父，再想想亡妻崔明豔，終究心軟了。
“我只能試試，姑姑和姑父。如果辦不成您二老可別怪我，這裡面的三家貸款公司我是知道的，依照我現在的實力是惹不起的，當然也包括姑父。”
“能解決多少就解決多少，另外我建議宏宏別幹網貸這件事了。做這種網絡衝動消費貸的源頭，那是要死人的。”目光幾乎是盯著宏宏，季東來十分鄭重的說道。
畢竟這件螞蟻搬家的事情，在後來的國家金融層面影響可是非常深遠的，別個不說，人頭落地有多少？
宏宏那邊此時也真的害怕了，眼淚在眼圈直繞，趕忙點點頭。
對方作爲金融世家，內心裡的各種九九並不少。這次嘗試引入這種新模式給國內的銀行，也是得到了大領導批準的。
只不過辦事的時候，泥沙俱下，宏宏還是欠缺對國內金融市場的理解，這才著了道。
見到對方全家人都點頭了，季東來這纔拿起電話，率先撥給了袁頂成。
“袁總，我在小姑父這裡，你馬上過來一趟，帶著會計師和李瑩。我這有一些東西需要覈算，我在這等你們……”
最瞭解這幫網貸公司的人非袁頂成莫屬，對方得到電話知道肯定是大事，立馬讓人開中巴過來，季東來和小姑父一家繼續吃飯喝酒，席間宏宏一口飯不敢吃，此時心裡滿是忐忑。
一直到袁頂成的人過來，季東來這才放下酒杯。
“這是詳細賬目，宏宏你配合一下……袁總，讓人把裡面哪一些你能夠處理的賬目挑選出來，然後給我約見這些掌門人，讓他們立馬把這些貸款給我還了，不怕代價。”
“另外如果他們不肯還貸，誰願意花錢買這些，賣給他就是。處理不了的交給我，真的涉及到困難啦，我們再說！”
這件事迫在眉睫，季東來纔不管什麼時候，畢竟別把自己親戚牽扯進來就行。
交代完這些，宏宏一幫人和會計師進屋，電腦聯網，把裡面的所有賬目進行分類彙總。伴著清理，越來越多的爛賬出來，總數是季東來見到的一點五倍，袁頂成的腦袋上都冒汗了。
還好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公司袁頂成都認識，能夠協調，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對方是沒有辦法的。
“東來，小胡去了，你一直沒找是不是還念著豔子？”
袁頂成的人花了至少四個小時才把賬目清理完畢，當即就在這裡辦公，開始打電話找相關人進行約談，還剩下百分之四十放在季東來的手裡。
小姑父那邊心裡還是十分沒底，看看自己的閨女，再看看季東來，這才嘗試性的問了一句，季東來放下賬目。
“姑父，您也別在家呆著了，以後有時間到我公司幫我監督一下賬目吧。宏宏能在銀行那邊呆著是最好的，餘桂蘭的兒子在我公司，我讓她幫忙照顧一下。”
“我不想結婚了，都是國家給的一張畫畫紙，不浪費那個時間了。我先走了，這些賬目得找其他重量級的人過來商量，很多時候，國外引進的東西並不一定適合我們國內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