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之後,慕容雪嬌似乎是真的安分了。而司馬瑜飄也看她順眼不少,給了她該有的關(guān)照,讓她的日子好過不少。
而沉澱下心思的慕容雪嬌,也察覺到了司馬瑜飄的用意。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心灰意冷之下安分下來,否則這司馬瑜飄還不知道要如何對待自己呢!她頓時有種無力的感覺,如今已經(jīng)不僅僅是南殤國三公主那麼簡單了,她身上揹負(fù)著太多東西,自私的她雖然不太在乎兩國之間的關(guān)係,但此刻也想明白了,若她做出什麼有損兩國的事情,司馬瑜飄會如何待她。
宮中的陰私她見過不少,知道想要一個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覺,還不被人找到任何把柄太容易了。
想清楚的慕容雪嬌,便開始處處小心起來,並且花了心思去討好司馬瑜飄。不僅如此,她對待弈尋也客氣了不少。
守心把這些看在眼中,越發(fā)明白了弈尋當(dāng)日說的話。也更加覺得,慕容雪嬌不愧是文瑤的女兒,這麼快就已經(jīng)明白了什麼對她來說纔是最好的。
之後的行程順利不少,就連杜擎蒼都鬆了一口氣。而且按著既定的日期,他們到達(dá)了北丘國的都城之外。
距離都城還有三百里的時候,司馬瑜飄已經(jīng)著人先行向北丘皇帝彙報了。而他們則在原地安營紮寨,好生休息了一個晚上。次日一早,一大票的婢女給慕容雪嬌沐浴更衣,梳妝打扮,雖然今兒並不是進宮的日子,只是住進待嫁之地,但她必須已最好的姿態(tài)進入北丘國人的視線之中。這不僅僅是代表了她自己,還代表了爭過南殤國的臉面。
一大早,弈尋帶著守心親自來囑咐了慕容雪嬌幾句。無非是要她謹(jǐn)慎行事,萬萬不可任性,以兩國的友好關(guān)係爲(wèi)重。
慕容雪嬌一一答應(yīng)下來,隨即心裡苦笑,她怎敢不答應(yīng)呢?後來這段日子,她沉默的觀察了許多事情,得知這個十三皇兄並不如之前所想象的那樣。就憑他在這羣護衛(wèi)之中的地位,便知道他不是個病弱什麼都不行的人。
其實,弈尋還真沒做什麼。不過,就連杜擎蒼那樣一個浴血大將軍都對他畢恭畢敬,畏懼有加,何況是其他普通的護衛(wèi)、士兵呢?
守心一路跟在弈尋後面進了北丘國的都城,感受著北丘國人的熱情。
北丘國派了極其有分量的禮官前來迎接,給足了南殤國的面子,這讓大家都很滿意,守心心裡也舒服著。雖然南殤國不是四國之中最強大的,但好歹是個強國,不用對他國低頭。她竟也有了些與有榮焉的感覺,重要的是,她會想到,南殤國的皇帝以後應(yīng)該會是弈尋,心裡頓時又複雜萬千。
慕容雪嬌被安排在宮外一處華麗的宅邸中,據(jù)說許多年前,曾經(jīng)有一位他國公主來和親,也是在這裡待嫁的。這座宅邸,從司馬瑜飄送回來要和親的消息之後,就已經(jīng)開始灑掃準(zhǔn)備了。雖然慕容雪嬌只是住上這麼一晚,卻還是重新修葺,宅邸上下都弄得一片欣欣向榮,就連邊邊角角的地方,也打掃的纖塵不染。各式各樣的珍奇花卉更是載滿了整個府邸。由此可見,北丘國的皇帝司馬瑜霖是真心希望和南殤國交好的。
當(dāng)日,司馬瑜飄被送入待嫁處。弈尋則是帶了些人和司馬瑜飄一同進了宮……
在一座頗爲(wèi)威儀的大殿,司馬瑜霖親自在大殿門口響應(yīng),守心跟著弈尋彎腰對司馬瑜霖致意,並沒有行跪拜禮。弈尋是南殤國的皇室王爺,如此也不爲(wèi)過。不過,守心的餘光還是看到司馬瑜霖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
但是,誰管他高不高興呢!
司馬瑜飄則是行了跪拜大禮,待弈尋和司馬瑜霖短暫的寒暄過後,司馬瑜霖拍拍司馬瑜飄的肩膀,笑道:“皇弟氣色可好了不少,看來這身體沒什麼問題了。”
原本,司馬瑜飄是偷偷前往南殤國尋找神醫(yī)治病的,但後來跑到南殤國皇城去聯(lián)姻,就不得不告知司馬瑜霖了。司馬瑜霖當(dāng)時氣的摔了不少東西,覺得司馬瑜飄越來越不把他當(dāng)回事兒了。然後便開始派人查司馬瑜飄到底是去南殤國做什麼的?難道只是爲(wèi)了兩國和親?那爲(wèi)什麼之前不告訴他?非要等一切塵埃落定才傳來消息。
不過,很快司馬瑜霖的人就查清楚司馬瑜飄是去找神醫(yī)看病的。司馬瑜霖心裡這才舒服了些,司馬瑜飄病了這事兒知道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至少司馬瑜霖是知道的。
司馬瑜飄瞞著偷偷去醫(yī)病,他也是能理解的,畢竟離了北丘國,安全什麼的會存在很大的威脅。且司馬瑜飄還幫他辦成了一件好事兒呢!這麼多年,司馬瑜飄手握重兵,在軍中的聲威也越來越高,司馬瑜霖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有戰(zhàn)事發(fā)生,一旦發(fā)生戰(zhàn)亂。敗,國之損失。勝,聲威又是司馬瑜飄的,似乎是沒他什麼事兒一樣。這種感覺讓司馬瑜霖不爽極了。
“拖皇兄的福,臣弟已經(jīng)大好了。”司馬瑜飄昂著頭,樣子十分高傲,而如今他的臉色果真是好的很。
“哈哈,那朕就放心了!”司馬瑜霖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大笑著說,彷彿他真的十分關(guān)心司馬瑜飄似得。然後把弈尋請到早已安排好的位置坐下,杜擎蒼和守心緊跟其後,並且再下首的位置也給安排了座位。
這倒是守心沒想到的,以前在南殤國的時候,守心進宮,可從來都是隻有站在弈尋身後,這還是頭一次有她做的位置。一時間,她心裡複雜的很。能坐著,誰願意做站著的隨從呢?
因爲(wèi)時至中午,沒說幾句,便開始用了午膳。因爲(wèi)稍晚的時候弈尋還要出宮在慕容雪嬌待嫁的府邸做些安排,所以這午膳就算是接風(fēng)宴席了。
菜色很是豐盛,均是北丘國的特色菜。味道雖然讓人有些不適應(yīng),但不得不說,都是美味。想必在宮外的慕容雪嬌今兒也能好好的吃上一頓,不再挑剔了吧!
守心一直安分的坐著用飯,聽著司馬瑜霖、司馬瑜飄和弈尋說著什麼。偶爾她和杜擎蒼也會應(yīng)上幾聲。
這個時候,守心才發(fā)現(xiàn),弈尋還是一個十分有外交天賦的人。這和他之前對待司馬瑜飄的時候不同,更加謹(jǐn)慎、小心了幾分。畢竟他和司馬瑜飄是朋友相稱,而和司馬瑜霖,則代表了兩個國家,稍有半句不慎,後果就是不可估量的。守心自認(rèn)做不來這樣的事情,還是低頭好好吃東西的好。
說完了兩國的事情,衆(zhòng)人均是很滿意,又提到了慕容雪嬌。弈尋則是以一個慈愛的兄長自居,讓司馬瑜霖日後多多照顧慕容雪嬌。
司馬瑜霖自是應(yīng)下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
宴席結(jié)束,由司馬瑜飄親自送弈尋等人出宮,並在無人之時,向弈尋透漏,慕容雪嬌的位分是皇貴妃。
這皇貴妃是僅次於皇后的位置,且如今北丘國後位空置,慕容雪嬌進宮之後,就相當(dāng)於六宮之首。只是,沒有直接封后,也說明司馬瑜霖爲(wèi)人頗爲(wèi)謹(jǐn)慎,他並不瞭解慕容雪嬌之人,若將來她無法主持宮中大局,便再封個穩(wěn)妥的人爲(wèi)後,若慕容雪嬌待他一心且人品上佳,封后也不無不可!而且,司馬瑜霖已經(jīng)有幾個皇兒了,並不怕慕容雪嬌這個他國之人在北丘國興起大的風(fēng)浪。
弈尋和守心回到今晚要住的地方的時候,就有人來傳消息,說慕容雪嬌要見弈尋。
弈尋聞言眉頭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吩咐來傳話之人:“讓公主稍等片刻,本王換過衣服就過去。”
“是!”那人行禮後離開,守心和弈尋對視一眼。便低聲道:“這怡和公主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看來她還是不甘心。”弈尋答道,然後往後面杜擎蒼拿出瞟了一眼。杜擎蒼也是習(xí)武之人,他們二人雖然是壓低了聲音,卻並未刻意揹著他,是以,杜擎蒼聽到了他們的這兩句話,也明白了弈尋那有所意味的一眼。面上頓時露出尷尬且無奈的神色,心想“這,這,我招誰惹誰了?是我的錯嗎?”
不過,弈尋還是很快就回去給自己安排的住處換了衣服,這個時候去見見慕容雪嬌,看看她到底要怎樣也不無不可。
守心自然緊跟著,她如今算是人人皆知的尋親王貼身侍衛(wèi)了。這尋親王不帶丫鬟,不帶小廝,就帶了她一個人,其他人均是不能進尋親王的身,可見尋親王有多器重她了。
近來還有不少人明裡暗裡巴結(jié)、奉承著她呢!就連在北丘國皇宮的時候,所有人對她也都客氣的很,就連司馬瑜飄,也比之前對他的態(tài)度客氣了好多。
二人詢問了一番慕容雪嬌院子具體的位置,便往過去了。
這個宅邸的佔地面基雖然沒有尋親王府大,卻也小不上多少,足以稱得上是一個公主府邸的規(guī)制了。而弈尋所住的院子在府中的東面,慕容雪嬌待嫁之地,則是府中的正中央,最大的院子。
由原本府裡的婢女指路,二人沒有乘坐轎子,只是快步而去。讓指路的婢女跟的好是辛苦,明明是指路,站在弈尋右後方,卻走著走著就落到了大後面。這婢女容貌上佳,穿著也好過府中其他的婢女,想來是有心之人特意安排。只是沒想到,弈尋不是個憐香惜玉的,看都沒看這婢女正臉一眼。
婢女十分懊惱,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的容貌不得南殤國的人喜歡,卻不得不加快了腳步,累的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