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洛心頭驚訝萬分,立即扶住赫巴跟著跪下。
這可是天子之跪,她怎受得起!
赫巴他……這是做什麼!
“大漠王你……快快請起!”溫子洛跪在地上連忙去扶赫巴,被赫巴這舉動弄得頭腦模糊,幾乎是摸不到什麼門路了。
赫巴身爲邊國王上,上跪天神下跪祖宗,怎麼可能會對她下跪,若是傳了出去,這反倒是會成爲不敬君王的殺頭大罪。
赫巴雙眼渾濁的看著溫子洛,拍著她的手搖頭道:“柔郡主你不必訝異驚慌,本王跪你自是因爲你受得起本王這一跪?!?
“即便真的是如此,也還請大漠王您站起來纔是。您乃一國之君,您的手上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您也是邊國的萬千百姓的王,我溫子洛無論如何也受不起您這一跪。還望大漠王您莫要再折煞我了?!?
大漠王聽溫子洛將話說到了這一份上,仍舊拍著她的手,道:“溫子洛你要記住,你欠了本王兩個兒子性命的債,如今本王更是對你下跪。你欠本王的今生今世你無論如何也還不了了,你一定要記住。”
赫巴順著溫子洛的力道費勁兒的站起身來,待他坐下後,溫子洛退後兩步,面無表情道:“大漠王您深諳權(quán)術(shù)之道,與各國君王更是明裡暗裡交過無數(shù)次的手,您怎會不知‘欠債’二字對他人來說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了,怎會當真。我雖間接謀害了您的兩個兒子,可即便沒有我,將來也會有其他人或協(xié)助迄雷或協(xié)助他人謀害您的兒子。王權(quán)爭奪,怎麼可能會不流血,又怎麼可能避免的了手足相殘。當年大漠王您爭奪王位的時候不也是發(fā)動了戈雅之變將您的兄弟們趕盡殺絕?!?
若是在從前,只要聽他人提及“戈雅”二字,赫巴便會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頓時大發(fā)雷霆,而這一次,聽完後卻是含淚笑了。
赫巴沉默良久,似是回憶,而後輕嘆幾聲,年輕的時候到底是太過驕縱浮躁,太沉心於權(quán)勢王位的爭奪。即便是本性再不壞的人,掉入其中想要自拔太難,待醒悟時,所有的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太晚了。
也正是因此,他纔會想盡辦法防止他的兒子們重蹈覆轍,不想還是擺脫這樣的結(jié)局,就像是專屬於王室的詛咒一般。
“你說的好像挺有道理,能看的這樣透徹,你到底還是太年輕了?!焙瞻蛷幕貞浿谢剡^神來,看向溫子洛道:“有許多事年輕的時候來看是一個樣兒,等上了年紀來看又是另一個樣,總歸是各有各的理。這些你還沒經(jīng)歷過的事與理,本王也就不與你多說了,但是你要記住,本王剛纔的那一跪,是爲邊國萬千百姓而跪,你,一定要記住。”
赫巴說完,顫抖著手從懷裡摸出一個錦盒。
溫子洛看著那小巧古雅的錦盒,再想著赫巴說的話,心裡打起了鼓。邊國的萬千百姓與她這個獨孤盛國的郡主有何關(guān)係?
“你不是苦於沒有牽制迄雷讓他履行自己許諾的把柄麼,本王現(xiàn)在給你這樣一個把柄?!?
赫巴說罷,將錦盒遞到溫子洛手中,道:“打開看看?!?
溫子洛用手託著這錦盒,沉甸甸的,感覺似有一股凜然的氣勢朝自己迎面撲來。
溫子洛屏了一口氣,打開這個錦盒,待看清裡面放著的是什麼後,溫子洛再一次重重的吃了一驚。
這裡面放著的竟是邊國的——王璽!
古有九鼎爲權(quán),象徵著君王的權(quán)力,而今歷史沿遷,鼎演變爲璽。這小小的一枚璽,無論是對於一個君王還是一個國家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其中不僅僅牽動著軍隊,還有氣數(shù)運道,有些王璽裡面甚至還暗藏有藏寶圖。
“大漠王你這是……”溫子洛擡頭怔怔的看著赫巴,她實在是被赫巴這一前前後後的行爲給弄糊塗了。
“本王現(xiàn)在將邊國的王璽交給你,由你代替保管?!?
“爲什麼?”溫子洛心頭的驚訝又上了一層,想也不想脫口而問道。這王璽乃是歷代君王所有,赫巴死後理應是傳給迄雷的。
“你不是想要牽制住迄雷麼,本王就成全你。”赫巴劇烈的咳嗽一陣又道:“邊國所有的軍隊中王兵佔了一半,而自邊國建國以來,無論是誰當君王,王兵向來只聽從手持王璽的人的調(diào)遣。所有你現(xiàn)在有了這王璽,相當於擁有了邊國一半的兵權(quán)。”
溫子洛聽著赫巴喘著粗氣說完這些話,漸漸的鎮(zhèn)定下來,思慮一會兒,終於醒悟過來,冷聲道:“只怕大漠王你並不是想要我牽制住迄雷,讓他實現(xiàn)對我的許諾,而是大漠王你自己想要牽制住迄雷吧?!?
赫巴吐了口黑血,卻是大笑道:“柔郡主的反應果然是快,若本王年輕的時候有你這樣的腦子,也不至於會走那麼多的彎路?!?
“迄雷的野心太大,內(nèi)心深處實則又是個急功近利有些自大的人,本王命不久矣,不得不替邊國防患於未然。迄雷他,需要被牽制,手中握有的兵權(quán)萬不可太多,不然,只需有心之人一挑唆,本王不知道本王那兒子,腦袋裡又該如何想了。他的心太狠,陰暗太多,根本不會懂得對於一個君王來說國泰民安有多重要?!?
“大漠王的意思,是讓我用王璽去牽制迄雷?”溫子洛立即問道。
赫巴點頭道:“是,本王就是想讓你去牽制住迄雷。只要迄雷無法動用王兵,就根本不敢對他國發(fā)動戰(zhàn)爭。而憑藉著迄雷現(xiàn)在的實力和本王的安排,想要穩(wěn)定住邊國各個部落也不會太難?!?
溫子洛待終於弄清楚赫巴的意圖後,冷嘲一笑道:“大漠王如此未雨綢繆可當真是爲民盡心盡力,但邊國的事與我有何關(guān)係。這王璽,我還是還給大漠王?!?
溫子洛說罷,將手中錦盒關(guān)上遞給赫巴。於她而言,這手中的不是什麼可以命令衆(zhòng)多親兵的王璽,而是一塊沉甸甸的責任,她擔不起,也不會平白去擔。
赫巴推回錦盒道:“年輕人,凡事還是要多想想纔是。雲(yún)蒼大陸所有的人本是同根,你又怎會忍心見邊國數(shù)百萬的百姓將來活在水火之中?!?
溫子洛擡眸看向赫巴,心頭有一些搖晃,可是當她水深火熱的時候,怎不見又其他人來救她?
“一個人既然活在世上,就別再計較那麼多,免得讓自己活得那麼累。柔郡主,心懷善念纔是立身的根本?!?
溫子洛眉眼稍冷,只道:“我並非信徒也並非善徒,大漠王何必浪費口水與我說這麼多,說多了我也不會懂得你這些個的人生參悟。這本該屬於你們王室的責任,本該是你們自己承擔,我只認這個理?!?
溫子洛上前兩步,將錦盒放在木桌上。
“且慢。”赫巴一把按住溫子洛的手道:“柔郡主你忘記了,若是你將這王璽交還給本王,那你也就失去了掣肘迄雷的把柄,你就甘心這樣爲他人做嫁衣?若是你答應了本王,本王不會告訴任何人已將王璽交給了你,而你得到的好處,不需本王說你心頭也明白。況且,若是你答應了,本王可以給你提個醒,關(guān)於獨孤謨乾的,不知柔郡主可感興趣?!?
赫巴雙眸深沉,將那錦盒又放回了溫子洛手中。
溫子洛這次倒是徹底的沉默冷靜了,盯著手中的錦盒許久,心頭的弦一根根撥動。
誠然她若是拿到了這個王璽,可以得到不少的好處,可是風險和責任也著實太過沉重。
迄雷的野心如今是愈發(fā)的膨脹,赫巴如此防患於未然也實屬是高瞻遠矚,本來現(xiàn)在的邊國也只能是實行黃老之道休養(yǎng)生息纔能有進一步的發(fā)展,使之在雲(yún)蒼大陸衆(zhòng)多強國中立於不敗之地。
再則,一旦有戰(zhàn)事,百姓流離失所,又該有多少的家庭毀於旦夕,多少的孩子失去孃親,又有多少孃親要承受這錐心之痛。
溫子洛眉頭緊皺,臉上流露出的不忍痛苦猶豫無一不落在赫巴眼中。
“敢問大漠王,關(guān)於皇上你要給我提的醒是什麼?!睖刈勇鍖㈠\盒仔細的收好放入懷中,徹底的做了決定擡眸看向赫巴。
赫巴見狀,心頭大喜,差點兒是老淚縱橫,閉眸想了一會兒道:“獨孤謨乾他有不爲人知的大秘密,這個秘密關(guān)係到整個獨孤盛國的存亡安危。一旦被公開,舉國動盪。這個秘密本王也是萬幸在無意中得知,但本王從未用這個秘密去威脅過他,也未告訴過他本王知道。但如今,獨孤謨乾隱隱又有想要吞併整個雲(yún)蒼大陸的野心,本王不得不防,但命由天定,本王不會直接告訴你這個秘密是什麼。你若是有興趣,要自己去猜?!?
“究竟是什麼?”溫子洛被赫巴說得心頭一緊,卻是越發(fā)敬重這個心裝天下百姓的王。
赫巴摸著下巴的鬍鬚,眸光深邃,輕嘆一聲道:“其實你們都沒有注意到,除了端親王獨孤真,獨孤謨乾所有的兄弟都已經(jīng)死了,而且除了獨孤謨乾有兒子,其他人的子女不是死於意外就是死於病痛,唯有你的孃親獨孤汐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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