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恆臉上堆滿笑意,他不敢看塵陌煌,只是低著頭賠笑。
洛然打量了周圍一眼,見每個族人都是很崇拜的看著她,神色間都很正常。洛然提著的心這才慢慢放下。
煞墓似乎是被清理過,精神力掃過整個煞墓,裡面沒有一隻怨靈存在。
而放眼望去,煞墓內建造著簡易的木屋,木屋外還堆放著許多柴火。雖然環境很艱苦,但每個洛家族人的臉色都還不錯。
洛然舒了口氣,忽然凝眉問道:“洛恆長老,這些柴是……?”
煞墓內並沒有樹木,怎麼會有柴火在這裡?
“啊,這些啊,這些是宗族送來的。”洛恆不解的回道:“宗主每個月都會派人送生活用品過來,柴火啊、食物啊、還有衣服,都會送過來的?!?
“洛諾?他爲什麼送這些東西?”
“咦?宗主沒和你說麼?!甭鍚a愣了一下,連忙解釋道:“大小姐,您許是與宗主有什麼誤會吧?其實宗主讓我們來這裡是爲了保護我們的,他怕戰神墓的人再來抓人,就讓我們進了煞墓,還重新佈置了結界。說是您把我們交給了他,那他就算是拼上整個洛宗也會保護我們的。您看啊,這煞墓裡沒有一隻怨靈吧,那是因爲進來之前,宗主和長老們親自進來清理過了?!?
“還有啊,這些木屋啊都是宗主派人建造的,要不是怕引起戰神墓注意,宗主還會派人來伺候我們呢。說真的,宗主能做到這個地步,我們真的很感激了。對了,不止是生活上,宗主還把洛宗的典籍拿出來給我們修煉,現在咱們族人啊,每一個實力都提升了好多呢。”洛恆忙不迭的說著,似乎很怕洛然誤會洛諾。
“你是說洛諾讓大家進入煞墓,是爲了保護大家?”洛然垂著黑眸,掩住眼底的錯愕。
“對啊對啊,大小姐您看,煞墓本身的存在吧就很少有人知道,宗主又重新設置了結界,這個結界可是比護宗大陣還要厲害的。戰神墓的人要是想抓我們,就得先打破護宗大陣,然後再打破煞墓結界。宗主說了,這個結界就算是神紋九階的大能者打碎都需要一段時間,那個時候他就能感應到了,如果真的有人來抓我們,絕對不能再向族長和長老一樣,無聲無息的就給抓走了?!?
“其實宗主啊,真的很不容易。您說咱們洛宗雖然屬於八大宗主,可咱們實力越來越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擠下八大宗族了。大小姐您是不知道,那些以往被擠下八大宗族排名的宗族啊,全都被滅族了。咱們洛宗勢小,宗主不得已只能表現得看中利益、表現得膚淺,那是爲了讓別的宗族安心呢。您說咱們勢小,宗主要是聰明厲害的,那人家不得立刻對咱們出手啊,哪還會讓咱們在八大宗族的排名上待著……”洛恆喋喋的說著,似乎真的很怕洛然誤會洛諾。
“洛恆長老,我知道了。”洛然輕輕一笑,打斷洛恆?!叭绻逯Z真的像您說的那樣,看來我是誤會他了?!倍?,誤會的很深。
洛恆頓了一下,伸手讓洛然進屋。“啊啊,您一路過來辛苦了吧,看我一直拉著您說話,我們還是先進屋再聊吧?!?
木屋內只坐著洛然、塵陌煌和葉凱三人,洛恆卻沒跟著進來。
狹小的木屋內,能見度很低,足以看出當時建造的倉促。洛然握著茶杯,淡淡的茶香飄來,正是她最愛的幻茶。
幻茶很稀有,喝的時候只聞茶香,茶水會自動飄散,輕輕晃著茶杯,上面會飄出各種各樣的魔獸模樣。即使是同一顆茶樹上的幻茶,飄出來的魔獸都是不一樣的。
幻茶很貴,整個大陸都沒有幾人能喝得起。還記得洛然小時候見過洛諾喝幻茶,就嚷嚷著她要喝。自此以後,洛然的房內必定備著幻茶,即使洛然不喝,每日也都會換新的,而洛諾卻再未喝過。
直到洛然覺醒後,她再未見過幻茶。
幻茶變換的魔獸在空中慢慢的動著,或是凌厲的翻滾,或是做攻擊狀,很吸引人。洛然不由得想起回到洛宗後,只要是她去的地方端上來的茶都是幻茶,不論是在爺爺那、還是在父親那。
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洛然低著頭,聲音淡淡的?!拔艺娴恼`會洛諾了麼?”
塵陌煌也是一頓,放下茶杯。“然兒覺得呢?!?
“我倒是希望沒誤會?!甭迦秽街欤怪捻雍苎}雜。這麼多年,她都是極其討厭洛宗的,更是討厭洛諾的,忽然告訴他洛諾做這些都是僞裝的,都是爲了洛宗著想的,她如何都接受不了。
塵陌煌淡淡的說:“那便不要多想了,就當沒聽過那些話就好?!?
“可是……我聽到了?!甭迦蛔旖敲蛑?,固執的抿著。聽到的話,讓她如何忘記。
“可以把那些話當成假的?!?
洛然吸了口氣,不由自主的反駁?!澳鞘钦娴?,是洛恆長老發自內心說的?!彼茄宰鸢。觞N可能聽不出別人說得話是真是假呢。
“那然兒想怎麼辦?”塵陌煌挑下眉梢,淡淡的問。
“我……”洛然一頓,眼中很猶豫。
木屋又是再次沉寂了下來,過了許久,葉凱忽然站起身走到洛然面前,嘴角挑起,露出小小的虎牙?!叭唤悖阒牢覡懯颤N喜歡別人叫我‘大哥’麼?”
洛然擡頭,莫名的看著葉凱。
“那是因爲我有一個大哥,他比我大了十歲,我從出生起他就陪著我,照顧我,每天都會餵我吃飯,帶我玩耍。直到我中了詛咒前,大哥是我最崇拜的人。只可惜啊……”葉凱嘴角的笑容變成了嘲諷。“只可惜我的詛咒,就是大哥下的?!?
“他怕,怕我天賦太好把他比下去,就在我每天吃的食物中下了詛咒,他才十歲啊,盡然那麼謹慎,每天只下一點,微乎其微的一點,少的讓父親和母親、讓所有人都察覺不出來。足足五年,他每天悉心照顧我,卻都是爲了給我下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