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規則和底層規則？”辛格爾重複著，眼神說不出的迷茫。

“高位規則，就是佔據了金字塔頂端的規則，它們數量稀少，結構複雜。但每一個規則都具有無窮的發展潛力。其中最有代表性也最被人熟知的就是空間與時間。你進入隕星級也能部分利用空間的力量。應該知道它的強大之處吧？”麗兒繼續解釋著，聲音平淡的說道。

“是的……”辛格爾鄭重的點點頭。“我穿透空間隔斷的時候，能夠感覺到它的威力。”

“這只是最基礎的應用，每個進化到一定程度的宇宙戰士都能做到。可是真正可以使用空間力量的人卻屈指可數。而他們的名字，也大多成爲傳奇。”

說到這裡麗兒站起身，拿起一隻小剪子開始修建花枝。“高位規則的特點就是強大的壓制力。尤其是當你理解深刻之後，你會利用它們製造出難以想象的破壞。普通意義的宏規則在高位規則面前毫無反抗之力。哪怕你擁有改變光線，轉換能量的力量，也無法對抗空間或者時間的折磨。”

“如果一個擅長空間的宇宙戰士針對你，只要在你的身體上製造一個小小的空間裂縫就足夠了。就算你的肉體再強大也改變不了物質的存在基礎。所以你死定了。”

“我可以跳到次空間去。”辛格爾不服的說道。

“和擅長空間的戰士玩弄空間？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麗兒反諷道。“也許等你跳過去，你就會發現自己原本定在次空間的座標被改變了，你可能出現在一座火山裡，也可能是在大洋的底部，更倒黴的是，你還可能發現自己在某個怪物的胃裡。一個擅長空間操控的宇宙戰士天生就可以感知到你的投影，如果他沒有動手腳，只能說明他的心情不錯。”

“記住。”麗兒指了指辛格爾。“永遠不要在一個擅長空間的戰士面前玩弄花樣。你的投影只是爲了給你最後一絲生機，不是取勝的希望。如果你想取勝。那麼用拳頭比用頭腦更有效！在他玩死你之前。”

“可我無法穿透他的空間護盾。”辛格爾的氣勢弱了，低聲說道。

“這就是你的事了。幸好宇宙是公平的，如今的戰士體系還不存在絕對防禦一說。所以就算是空間戰士的護盾，你也可以嘗試著撞破，就和你跳躍到次空間的手法一樣。”

“那麼時間呢？另一個高位規則。”

“時間……”麗兒的聲音低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霧色。她仰起頭，望著窗外的陽光。緩緩說道。“你基本不用考慮。因爲這麼久我只見過一個使用時間規則的人，他就是赫克。”

“在我看來，時間規則是無解的。因爲沒有什麼可以擺脫時間。區別只在於，如果只是簡單的加速和減速，你還有一拼的機會。如果時間規則再配合上一些特別的能力。那麼你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給自己選一個好看一點的姿勢。”

“反擊？”辛格爾滿懷希冀的問道。

“等死。”

“………”

辛格爾無語了。一臉糗樣。反倒是麗兒，又開始修剪花枝。“你其實不用想那麼多，時間規則對你來說太遙遠了。那是頂級規則的頂級規則。別說觸摸，就連感知都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我猜你遇到的規則中沒有一個與時間有關。”

辛格爾想了想，確實如此。他所感知的規則雖然數量不少，可實際上都是宏規則，也就是最普通的規則。其中大部分都是力量傳遞，能量增幅和轉化等。完全和高位規則搭不上邊。

“那怎麼辦？”他苦惱的撓了撓頭。上面已經長出一層短短的發茬了，有些扎手。“難道我就眼看著不去接觸嗎？”

“那也不是。”麗兒終於修建好一盆花枝，滿意的拿在陽光下觀賞。“你還可以選擇底層規則。”

“那是什麼？”

“就是誰都可以感知，最沒有價值的規則。”麗兒微笑著說道。“比如，力量。”

“我感知了許多有關力量的規則。看起來沒什麼特別。”

“不是你感知的那些衍生物，而是最純粹，最原始的力量。”麗兒搖搖頭。嘆息著說道。“所謂底層規則。就是宇宙結構的基礎。任何規則都無法掩蓋，無法改變的規則。它們構成了這個宇宙的基石，從而衍生出更多的框架與支路。”

“力量就是其中的一種，除此以外，還有最基本的運動，矢量……等等。每個宇宙戰士都會感知到它們，但能否理解深刻融入自身就是另一回事了。”

“和宏規則不同。底層規則開始的戰鬥力是最弱的，但它的可能性也是最廣闊的。因爲整個宇宙都是由它們建立，所以如果你能不斷髮展下去，甚至可以延伸出更多的子規則。從而形成自己的規則體系。”

“如果說高位規則的特點是壓倒性和專一性。那麼底層規則就是無法抹殺的絕對性和多變性。分別是宇宙的兩個極端。”

“所以如果你選擇的話。我建議你選擇一種底層規則。”

“比如，矢量。”

“矢量？爲什麼不是力量或者運動？”辛格爾疑惑的問道。

“力量太難，你的感知力還不夠，運動太複雜，你承擔不了那樣的運算。所以最適合你的選擇就是矢量。”

“矢量也可以看做是大小和方向。如果你可以運用它，那麼你的任何力量都可能被放大到無數倍，一次手指的敲擊都可以摺疊反射出一道摧毀星球的力。而所有針對你的物理性攻擊，你都可以改變它的方向，讓它反射或者消失。””

“記住，物質，是規則的延伸……是規則的具現與身體。規則就是它的靈魂。如果你可以領悟到它，那麼你的本源之力也就該覺醒了。”

“從那時起，你纔可以真的突破隕星，成爲一個合格的行星級戰士。”

“我一定可以做到。”辛格爾自信的說道。眼中閃爍著懾人的精光。

麗兒點點頭。然後指了指門外。“我欣賞你的自信，但我不喜歡你的表情，現在給我滾！”

“啊！”辛格爾頓時抱頭鼠竄，狼狽的跑出了門外。

望著他的背影，麗兒搖搖頭，又開始剪另一盆花枝。

血瞳領悟的規則就是力量，她會告訴辛格爾嗎？力量……纔是宇宙中最原始，最純粹的規則啊……

一切都歸於原點，發生於未發之前。

這就是力量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