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這種畫面，都會覺得太扯了吧。”孟慶非道，“我的理解是人狠話不多，真有那本事，誰叨逼叨叨逼叨上來先說話。打完，收工，回家睡覺去多好。”
“伏地魔也是個話癆，非要交流、溝通。都他媽不共戴天了，還那麼多話。”
吉翔知道孟慶非是沒有思路，所以想到什麼說什麼。
他之所以這麼說，腦海中肯定也認爲患者有小概率會是科學還沒有定論的怪力亂神的說法。
念頭及此，吉翔想起沈浪。
沈浪帶給吉翔的衝擊極大，以至於現在吉翔有事沒事都會想起那個八卦的貨色。
他豎起耳朵，學著沈浪笑瞇瞇的說道，“孟老師，我也想過這個問題。”
“你說是吧。”
“那倒也未必。”
“嗯？”孟慶非睜開眼睛，癱坐在椅子上，扭頭看吉翔。
“座標修正，目標位置3，5，7，距離27，高爆，近炸引信，一個基數！”
“老師，患者是生病，對吧。”吉翔滿滿期待的看著系統npc。
網絡上的提示只是給孟慶非提供了一個嶄新的思路。
譫妄是意識受損、情緒不穩、常伴妄想、錯覺，一般來講屬於腦部受損的表現。
的確，現在看患者任何一種病癥似乎都不能在網絡上得到完美的解釋。
系統npc哈哈一笑，揮手，吉翔眼前一花，旋即離開了系統手術室。
吉翔也直撓頭。
當時有個老醫生跟我說，他遇到過一個鄉下女人高熱後唱戲，唱的還是老生，他看病的時候聽人家唱了兩嗓子，差點沒喊好。”
“你這麼做很正確。”系統npc給了吉翔一個定論，“那這次就算是一個任務怎麼樣？”
“老師，有提示麼？”吉翔問道。
系統npc說的這話似乎別有深意。
但這次孟慶非失望了，他搜了幾分鐘，直到患者拿著報告回來，他也沒找到相關的內容。
“可是譫妄表現爲唱歌，孟老師您遇到過麼？”
吉翔聽系統npc這麼說，精神一振。
系統npc道，“正常來講，要是周從文的話任務肯定一早就給你頒佈了，並且留下蛛絲馬跡，引導你解決問題。”
孟慶非坐起來，看著吉翔。
孟慶非上網看病和普通人不一樣，他找到什麼內容，先做鑑別診斷。
“搜索詞條就不對。”孟慶非道，“你說我搜什麼？患者家屬敘述的高熱不退開始數錢？還是患者坐在牀上繡花？這兩個一聽就不靠譜。”
吉翔學著遊戲裡的臺詞很正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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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沮喪，這病甚至比心臟腫瘤還要難以診斷。”系統npc隨後給吉翔打氣，“心臟腫瘤一年還能見上幾例，數量少，但是有。可患者的情況比較特殊，你麼……”
“老師。”吉翔和系統npc講述了外面遇到的患者的情況。
可自己依舊一點思路都沒有。
吉翔愣了一下。
遇到問題就來詢問系統npc，讓吉翔有一種有事找家長的感覺，他最近在儘量避免。
“哦，是這樣。”系統npc微微頷首。
高熱導致譫妄，這也合乎邏輯。
“遇到過兩次，其中一次一個16歲的男生因爲高熱譫妄，你猜……算了，猜不到。他開始唱桃花盛開的地方。那聲音，渾厚的讓我認爲是李雙江上身……哈哈哈。”
“對，精神癥狀，雖然比較罕見，但屬於精神癥狀。”孟慶非在白紙上寫下高熱，精神癥狀的字樣。
“唱歌，唱小曲兒，我認爲屬於譫妄。”孟慶非又說到。
系統npc知道吉翔擔心什麼，他微微一笑，“你去試試，給你6個小時時間。要是找不到答案，回來我告訴你是什麼病。”
看著一頭露水的孟慶非，吉翔也很是無奈的屏氣凝神，進入系統手術室。
扯淡。
但他多少有些不服氣，因爲系統npc聽完自己的敘述後臉上就泛起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笑。
“呃……還真有這種事兒。”吉翔無語。
“精神癥狀！”吉翔立即跟上孟慶非的思路。
“小吉，你說的好像是那麼回事。”
“小吉，我們這麼辦。”孟慶非正在沉思，他手裡拿著筆，在打印機裡抽了一張白紙，“患者現在的癥狀是發熱，你說數錢和繡花能算什麼？”
“當然是生病，要不然呢？”
吉翔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底氣。
連鑑別診斷都沒法做。
吉翔知道孟慶非又要上網看病。
鑑別什麼？鑑別彪形大漢繡花和老太太繡花的區別麼。
等看完患者開了藥，患者離開後，吉翔問道，“孟老師，有什麼收穫？”
孟慶非一怔。
“老師，不用任務。”吉翔躬身，“我就是吃不準到底是科學無法解釋，還是真的是某種疾病。既然您說了是疾病，那我去試試。”
吉翔略有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看樣子自己知道的還是少，吉翔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評價。
“關鍵是小男生平時五音不全，根本不會唱歌。但譫妄的時候卻唱的字正腔圓，沒人能說出爲什麼。
系統npc忽然展顏一笑，臉上的皺紋都同時盛開，“小吉醫生，你沒有第一時間進來，是不是想要嘗試自己解決問題？”
甚至，
“……”
“……”孟慶非明白了吉翔的意思，他開始覺得荒謬，但轉念一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哈哈大笑。
“二班到七班，方位171，標尺225，仰角12，向右修正3，高爆裝填，引信30，5發急促射擊，開火！”
“我不習慣。說實話，要說當老師的話，還是周從文那小子更適合。”
他趁著患者去做檢查、等結果回報，沒有新患者的時候拿出手機。
經過打岔，孟慶非的情緒似乎好了一些。
“我給您舉個例子啊。”
“任務？”
“還有什麼，小吉你幫我回憶一下。”
“患者繡花。”吉翔開始學著患者坐在牀上繡花的動作。
雖然是無實物表演，可吉翔學的惟妙惟肖，甚至連用嘴把線打溼、再捋直、捋順的動作都“表演”出來。
一剎那，孟慶非感覺有些恍惚。
“孟老師，這動作叫什麼？”吉翔學完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