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哥，真假。”
吉翔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畢竟老王頭還沒死，這在醫學上是無法成立的。
如果在醫院，有無數儀器支撐，或許能活到現在，不過只是有生命體徵，無法說肯定還活著，最多是醫學意義上的存活。
但老王頭在家……還能出門遛彎，哪怕是坐在輪椅上由孫子推出去，這都讓吉翔感到一絲荒謬。
他無法接受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
“老患者是這麼說的，我不確定。”沈浪忽然擡頭看著吉翔，“小吉，別等下班，咱們早點走。”
“啊？”吉翔有些不捨。
畢竟這種被周從文周教授手把手帶著做手術的機會可不多。
但沈浪的語氣裡充滿堅決，不容置疑，再加上吉翔本身也好奇。
但他不相信生活裡會遇到這類事情。
沈浪就如同赤子一般，他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不和周從文藏私。
他是萬萬沒想到周從文周教授胡鬧到如此程度。
“知道了，放心吧從文。”沈浪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一定要小心，不管看見什麼，都要距離老王頭至少一百米。”周從文周教授最後叮囑道。
“找到位置了麼？”周從文周教授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和沈浪聊起細節。
“去不去？”沈浪見吉翔不說話，便追問道。
原來周從文周教授也這麼不靠譜。
竟然！
哪怕老王頭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估計早就有社會主義天雷從天而降，把它劈成齏粉。
沈浪長長的吁了口氣，有些遺憾。
這是一箇舊小區，看樓齡大約在40年以上。
還能這麼幹！
吉翔已經看傻了眼。
“去吧，注意安全。”周從文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要是被堵在天臺上，別亂跑，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你們聊什麼麼？”
“……”吉翔無語，腦海裡有無數的詞語浮現出來，比如說狼狽爲奸，比如說一丘之貉，比如說……
“小吉，給你個任務。”周從文轉過頭看吉翔，“我剛纔說的話你聽到了麼？”
“哈哈，浪哥，你這是在自己囑咐自己？”吉翔也不知不覺開始不著調起來。
對此，吉翔徹底陷入迷茫。
周教授拿出手機，找到北斗地圖，像是作戰一樣開始搜索到老王頭家的樓，然後和沈浪一起分析周圍地形。
就在吉翔想要說沒聊什麼的時候，沈浪很坦誠的和周從文說道。
“聽到了。”吉翔忽然覺得這個不著調的八卦猛然昇華。
“從文，別這麼狠。”沈浪愁苦。
這人，活的還是真個清清白白，那叫一個通透，吉翔心裡想到。
隨後周從文周教授給人打了幾個電話，聯繫到小區物業的一個患者家屬。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去！”吉翔拿定主意。
“……”
建國後，妖怪都不能成精。
“記住了！”吉翔雙手握拳，立正回答道，一本正經。
風有點冷，沈浪和吉翔找了個視野好的地兒開始安裝望遠鏡。
“啪~”
沈浪則一點都不詫異，他一本正經的和周從文商量著在哪看的清楚。
這傢伙，不親身經歷，都不知道周教授也這麼不靠譜，真是顛覆三觀。
“……”吉翔撇了撇嘴。
沈浪又一次深深嘆了口氣。
“我會砸你的膝蓋，打不死人，放心。”吉翔堅定說道，“主任的話我只聽一半。”
可是這次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吉翔終於發現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竟然也有不著調的一面。
沈浪屁顛屁顛跟著周從文去取望遠鏡。
不不不，絕對不可能！吉翔旋即把這個怪異的念頭攆了出去。
“給你打電話有屁用。”沈浪嘟囔了一句。
“浪哥，如果老王頭真的活著，你還真準備去看看？”
是周從文周教授！
“從文，老田跟我說，老王頭還活著！”
沈浪驚訝反問。
沈浪也沒解釋，跟著物業人員走，打開門鎖後來到天臺上。
不過此時此刻沈浪卻很嚴肅，看著吉翔手裡拎的板磚，“小吉，別聽從文瞎說，一會……”
準備妥當，下午三點，兩人來到老王頭所在的小區。
吉翔默默的看著他們在胡鬧，心生無奈。
“再有，你提前找一塊板磚。要是沈浪想衝上去，照他腦袋就來一下。打死打殘，算我的。”
他沒看吉翔，而是認真看著沈浪。
原來沈浪還真特麼的想衝上去！吉翔發現自己對沈浪的瞭解真心不如周從文多。
“記住了麼，小吉。”
類似的電影不少，比如說什麼絕命鎮之類的，吉翔也都看過。
難道老王頭真的能吸人陽壽？
小區物業人員見面後特別客氣，和沈浪握手後不斷說著感激的話，他的眼睛連看都沒往望遠鏡這面看。
在吉翔的認知中，周從文周教授是很正經的那種，每每在感同身受中遇到，都會有被拯救的感覺。
安裝好望遠鏡，兩人沒有直接看，而是把望遠鏡放到一邊，開始閒聊。
“從文，還是你瞭解我，我一撅屁股你就知道……”
“萬一他真能吸人陽壽呢？”吉翔問道，“那不是送上門了麼？老王頭已經老的不行了，我可是不惜他能活到現在。”
“還活著？不可能吧。”周教授也怔了一下，他上下看了沈浪兩眼，“你是準備管我借望遠鏡？”
“可不能瞎看。”沈浪道。
“我艸！你難道不好奇麼？！”
沈浪一拍大腿。
“老子用社會主義天雷轟死他們。”周從文說完，哈哈大笑，轉身離開。
“從文不是說了麼，社會主義天雷灌頂，劈不死他。”
吉翔很不理解爲什麼周教授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麼不著調的話。
“滾！”周教授罵道。
“……”
“一百米，你看著沈浪，如果老王頭和他孫子過來，你倆撒腿就跑。”
五點，下班時間到，小區裡的人絡繹不絕。
老王頭家單元門打開，沈浪拍了拍吉翔的手背，吉翔把望遠鏡支好，並且把沈浪的手從板磚上拿開。
“你小子太特麼不是東西，就知道拍主任馬屁。”沈浪罵道。
“我就是擔心你成了殭屍追著我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