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呂依倩看著自己的哥哥在眼前化成白色塵埃,就那樣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心中的悲傷和憤怒可想而知。
她站起身,想要衝向站在那兒的八步,卻不成想一道電波劈在了自己的身前。將堅硬的檯面也劈出了一道大口子。
雷武欽沉聲說道:早呂姑娘,你可以退下了。你哥哥的事,比賽以後再來討論。
他必須出手,不然,早呂依倩也得死在八步的手下。沒能攔住八步殺早呂依溫,已經(jīng)是自己的責(zé)任了,再死一個。那早呂家的人還不得找自己拼命呀。
他身旁的考官是個女生,上前扶住早呂依倩,將她連拉帶拽地帶離了比賽場,也不知去哪兒了。
咳,咳。雷武欽咳了兩聲,很有深意的看了八步一眼,然後宣佈到:本場比賽的勝利者,二百三十二號,琉璃戀步。
他拿出了一張兩名考官已經(jīng)簽好名的勝利證明,遞給了八步。八步面無表情的說了聲:謝謝。轉(zhuǎn)身走下了臺。
耶,戀步哥,你真棒。琉璃雪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高興地衝向八步,她喊得是八步的假名。她來的時間不長,不過看到了最後那個早呂依溫死掉的場面。
八步趕緊後退了幾步,輕輕說道:別碰我,我的身上都是毒。
不用八步說,趙誠已經(jīng)從後面拉住了琉璃雪。剛纔比賽時八步並沒有用大範(fàn)圍的毒攻擊。所以比賽場周圍沒有什麼危險。不過爲(wèi)了擊敗對手,八步還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沒再和任何人說話,八步只是和趙誠幾人點了一下頭,便向人少的地方走去。找了一個沒有人的草地坐了下來。
擡了自己的右手,八步對著它自言自語道:辛苦你了。這時他的右手忽然整個呈現(xiàn)出一種烏黑的顏色,正和剛剛死去的早呂依溫手指甲的顏色一樣。
光靠一層薄薄的手套,哪能將所有的死毒都吸收完。細(xì)細(xì)一看,八步的左右手將有一根細(xì)如髮絲的線連接著,彈力非常好。剛纔的八步正是通過這個線將所有的死毒都逼到了右手上。
而他的右手八步已經(jīng)將自己的右手從手臂上拿了下來。他的右手是一個假手。
在十五年前和早呂獨峰的對決中,他失去了自己的右手。現(xiàn)代的高科技讓他擁有了一隻雖然沒有任何感覺,但是幾乎所有的動作都能做的生物機械手。讓他可以毫不在意的用右手拿起自己的灰毒旋針,將它射出去,而自己不受影響。
這個秘密,琉璃家沒有任何的人知道。知道秘密的,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了。
看著離開了手臂,還能受自己大腦控制的生化手,八步不由苦笑了一下,然後在自己的周圍布了一片毒霧,開始用心地將手中的死毒逼出。不能等,因爲(wèi)早呂家的死毒連機械都能腐蝕掉。今天的戰(zhàn)鬥,如果不是對手太大意,八步也不會用這樣的方法輕易獲勝。
黑色的毒液被一滴滴的逼出了手外。奇怪的是,這種毒雖然對人和動物十分的兇悍,但是落在草地上後,迅速的融進了大地中。小草們一點傷害都沒受到。可能當(dāng)年研究出這種死毒的人沒有把植物們當(dāng)成活物看待吧誰知道呢。但也正因爲(wèi)這樣,八步才能用生化手將死毒儲存那麼長的時間。不過再不將它們逼出來的話,毒液就會將生化手腐蝕掉了。毒性沒有,腐蝕性仍在。
逼出毒液的時間並不長,那些死毒好像也不願意在手中呆著,它們更願意迴歸土地。眼看著最後一滴毒液也被逼了出來。八步也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微微的嘆了一聲,將生化手重新裝了回去。
整個手和右臂完美的貼在了一起,只有一圈用肉眼很難察覺的細(xì)縫。八步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掌,好像真的手一樣聽使喚。
他並沒有立即站起來,而是將坐姿改成了跪姿,面向西方嗑了三個頭。
師父,弟子今日殺了一名早呂家的人,也算是幫您報了一個仇。如果您在天上看到,請告訴弟子。八步說完話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舞靈蘭正和琉璃雪湊在一起,討論著八步的事。無非就是他好厲害,那毒到底是什麼樣的毒之類的話題。
趙誠則和影麟飛探討著八步今天出手那麼狠的原因。不過就算是再聰明的人,可能也只會把最後的原因都?xì)w結(jié)到狄歷的受傷上吧。
這幾人今天的比賽都比完了,正沒什麼事呢。
咦,八步哥回來了。琉璃雪眼尖,率先看到了從遠處走來的八步。喊了起來,還向他揮著手。
雪兒,小點聲,別被考官聽到。趙誠提醒她。八步用得可是假名。
說話間,八步已經(jīng)來到了幾人跟前。眼前的他,還是一樣的沒什麼表情。不過四人看著他,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琉璃雪蹦到他的跟前,笑瞇瞇地說道:八步哥,剛纔你走的急,沒來得及告訴你。狄歷的狀況很好,剛纔我來之前已經(jīng)睡著了。
點點頭,八步說道:雪兒,麻煩你和冰兒小姐了。
琉璃雪擺擺手: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你和狄歷那麼照顧我們。就算是受傷也是因爲(wèi)想幫我們拿到最後的勝利。
這是我們兩人的任務(wù),而且就算沒有家主的吩咐,我們也會這麼做的。八步露出一絲笑容。
琉璃雪點點頭:還有,那個早呂家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是他們先動手要殺我們家的人。就算是將來說起來,他們也找不出什麼理。誰叫他們學(xué)藝不精呢。
趙誠在一旁對著影麟飛聳聳肩,學(xué)藝不精,要說有誰能在二十歲左右時能達到八步現(xiàn)在的水平,也不容易了吧。這個死掉的早呂依溫應(yīng)該算是早呂家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了,可惜他今天碰上了比他大十多歲的八步,也就註定了他的結(jié)局。
早呂依溫今年才二十二歲,是早呂家主的大兒子,帶著滿腹理想來到萬迷大陸的他,現(xiàn)在連個屍體都沒留下,就消失了。
接下來的比賽好像沒什麼好關(guān)注的了。堂溪家和安家?guī)兹说谋荣悓囤w誠來說沒什麼吸引力,他們也都順利的過關(guān)了。
就在趙誠覺得已經(jīng)沒事了,和幾人商量著回去休息的時候。忽然發(fā)覺身旁不少的考生都向四號考場走去。
出事了嗎趙誠思忖著。
影麟飛拉住一邊的一個考生問道:你們怎麼都往四號場地去呀
你們幾個小孩知道什麼四號場地出事了。好像是青家的考生被殺了。被他拉住的考生說完甩開他的手,跑走了。
趙誠幾人什麼話也沒說,跟在後面,向四號考場跑去。
從一號到四號考場有幾百米遠,等趙誠他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圍了好多的考生。而臺上並沒有什麼人影。
怎麼一回事琉璃雪問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
看到是那麼漂亮的女生問自己話,青年人當(dāng)然是有問必答:剛纔的比賽,是二百六十九號,青家的青俊繼和一名散修者的比賽。大家都以爲(wèi)他能輕鬆獲勝。本來情況也是如此,他輕鬆擊倒對手。但是在考官宣佈他獲勝後,那個已經(jīng)輸?shù)舻目忌鋈粚λl(fā)起了偷襲。
在之前進行的考試中,還沒有任何一場考試,考生對考官的判罰有疑議。輸了就是輸了。讓所有人都大意了。
通過青年人的描述,趙誠幾人知道了當(dāng)時的情景。青俊繼被輸?shù)舻目忌秘笆字苯哟讨辛诵呐K,當(dāng)場就倒下了。雖然那個偷襲的考生馬上被兩名考官制服,但是青俊繼好像已經(jīng)不行了。被醫(yī)療隊用擔(dān)架擡進了一旁的醫(yī)療室中,現(xiàn)在的情況還不得而知。不過應(yīng)該是死多活少了。
賽場旁的醫(yī)療室,並不大,不過醫(yī)療設(shè)備蠻齊全的。從前在這裡訓(xùn)練的人如果有了什麼損傷可以立刻治療。
現(xiàn)在裡面的空氣像凝結(jié)了似的。青俊繼躺在病牀上,臉上套著氧氣罩,呼吸極度虛弱。幾名醫(yī)護人員正在忙著給他做治療。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只是爲(wèi)了延續(xù)一會他的生命而已。
刺中青俊繼的那把匕首,現(xiàn)在還插在他的胸前。正好刺中了他的心臟,雖然青俊繼當(dāng)時用氣護住了一點,但是匕首還是刺進去了一半。現(xiàn)在一旦拔出來,他會立即殞命。
病牀稍遠一點的地方,站著三個人,現(xiàn)在有資格在這兒的,除了那三個理事,還有誰。
青威渡臉色鐵青的站在前面,目光一直沒離開過病牀上的青俊繼。站在他身後的雷武龍和影豪陽也是一言不發(fā)。雖然青俊繼是青家的人,但是看著一個優(yōu)秀的晚輩可能就要這樣死去,他們的心裡也不太好受。
尤其是和青俊繼打過交道的雷武龍,他現(xiàn)在很想去扇那兩個考官幾個耳光,問問他們是怎麼保護考生的安全的。
雖然之前早呂依溫的死讓他們?nèi)顺粤艘惑@,但是心理上還能接受。畢竟早呂家的名頭並不好,而且是在和琉璃家的人對戰(zhàn)中死掉的。雙方可算是強對強。
現(xiàn)在的青俊繼則是被一個實力比他低了很多的人偷襲。雖然偷襲的手段每個家族都有過,但在這pdm考試中,衆(zhòng)目睽睽之下,發(fā)生這種事,就像直接扇了三人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