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看著小溪走上樓去的身影,林志遠無奈的嘆了聲氣,和小溪說了與生俱來最多的一次話,也是最真誠的一次話。本來是心裡有事堵得慌不想睡,現在是心裡不堵了,但怎麼還是沒有想睡的意思?
林志遠拿出手機一看時間,快十二點了。時間怎麼這麼快,趕緊起身回房睡覺。
“咦,樂樂,你怎麼還沒睡?”準備回房睡覺的林志遠一轉身看見了站在樓梯口的樂樂。
“我想你了,所以睡不著,出來看看,沒想到你也沒睡。”樂樂慢慢的走了過來。
“怎麼了,好好的眼睛怎麼紅了?”林志遠看見走過來的樂樂,眼睛紅腫紅腫的,眼睛裡還有微微閃動的淚光。
“今天晚上抱著我睡覺好不好,就在這。我想好好的抱抱你,因爲你明天就要回家了。”樂樂緊緊的抱住林志遠說道。
“傻樂樂,這裡哪能睡覺,而且很容易感冒的。乖,回屋睡。”林志遠說道。
“不,我就要睡這,屋裡沒有你,我睡著不踏實。那天你在鐘樓都不害怕我會感冒,今天這裡比鐘樓暖和多了。我就要你像那天一樣抱著我睡覺。”樂樂緊緊的抓著林志遠不撒手,好像一撒手他就會跑掉一樣。
“好吧,你先鬆手我去拿個東西給我們晚上蓋上好不好?”林志遠說道。
“那你一定要下來,你要不下來我就上去找你去。”樂樂噘著嘴說道。
“好,我下來,我一定下來。”林志遠保證道。
“好,我等你。”樂樂慢慢的鬆開林志遠,依依不捨的看著他上樓,好像他真上去就不下來了一樣。
林志遠快速的上了樓,看了眼睡的天昏地暗的李夢濤,然後從旁邊拿了一張厚厚的毯子,然後轉身拉上門,下了樓。
從樓梯上下來看見凍的在身上來回的搓來搓去的柳凱樂,林志遠二話不說將毯子給她裹在了身上。
“你抱著我咱倆一塊裹毯子裡面怎麼樣?”樂樂看著林志遠問道。
“沒事,我不冷再說了我在底下坐的時間長了,早都適應了。”林志遠說道。
“不行,我要你抱著我,不然我就不睡覺。我就瞪眼睛看著你,直到天亮。”樂樂說完,直接把毯子仍在一邊死死的抱住林志遠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不要動,不要動嘛。”林志遠剛想站起來撿旁邊的毯子,樂樂就喊道。
“我去把毯子給我們倆蓋上。”林志遠輕輕地給樂樂說道。
“嗯,你要起來抱著我起來,不然我就不讓你起來。”柳凱樂說著伸起胳膊搭在林志遠的肩上。
“你這樣就不可愛了。”林志遠說著捏了捏她的臉蛋,一隻手把她摟了起來然後慢慢起身挪到毯子跟前,另一隻手把毯子拉了過來,蓋在他和樂樂身上,然後慢慢的坐下。此時柳凱樂緊緊的抱著林志遠靠在林志遠的胸前,慢慢的閉上眼睛,很安靜的睡著了。
看著柳凱樂安心的睡著了,林志遠依然還是無法安睡。他在想小溪,想自己剛纔和小溪在廚房裡靜靜的抱在一起,聞著她的髮香和體香;想著小溪和自己剛纔的對話,她隻言片語的堅定。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樂樂這邊自己肯定是要離開,但是小溪給自己的那句話讓他不知所措,這句不是你回頭的臺階和藉口而是我死心的理由。她到底轉不轉學呀?
不知什麼時候聽著一聲響動,林志遠從睡夢中驚醒,看著躺在自己懷裡睡的非常安詳的樂樂,他拍了拍腦袋,看著外面已經大亮的天,林志遠故意動了動,想驚醒樂樂,可是樂樂只是在自己懷裡動了動,繼續熟睡。
這時候樓上的房門開了,李雨晴先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坐在沙發上緊緊擁抱的林志遠和柳凱樂,生氣的又走了進去,把門重重的摔上。這一聲門響把睡夢中柳凱樂和小溪都嚇了一跳,小溪那邊林志遠是不知道,可是自己懷裡的樂樂確實嚇得猛地抖了一下,但是樂樂依然沒醒,還是趴在林志遠的懷裡睡著。
“樂樂,起來了,天亮了。”林志遠搖了搖柳凱樂,柳凱樂依然緊緊的抱著林志遠,緊緊的閉著眼睛。
不一會樓上傳來了李雨晴對小溪說話的聲音,大概就是說林志遠和柳凱樂在下面相互抱著睡了一晚上,還說她出來的時候他倆還繼續抱著,而且還抱得很緊。小溪只是在裡面淡淡的迴應著,沒有絲毫變化。
這時候另個房間走出來的李夢濤,一眼懵呆的樣子,四處望著,好像跟失憶了一樣。
“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嘴裡唸叨著順著樓梯就下來了:“哎,老大我怎麼會在這?這是哪呀?”
“這是小溪的家,昨晚我們在這喝酒來著,還記得不?”李夢濤一句老大就證明他沒有失憶,但是還是有些不放心,把昨晚的情形給他回顧了一遍。
李夢濤從樓上下來了,柳凱樂就不能再繼續熟睡了,所以就睜開朦朧的睡眼,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看林志遠和李夢濤說話。
“哦,我想起來了,昨晚咱們喝酒來著,後來我們就喝醉了,然後……”李夢濤一副想起來的樣子,突然看見坐在林志遠旁邊的柳凱樂尖叫到:“難道你們昨天晚上?……”然後看著他們倆像知道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一樣。
“你神經病,是你昨天醉的跟爛泥一樣,害得我們回不去,只好在小溪這借宿。”林志遠對著李夢濤埋怨道。
“那你們?……”李夢濤看著林志遠和柳凱樂問道。
“你管我們呢?趕快洗臉刷牙,然後幫小溪把這收拾了。我們還趕著回學校呢。”林志遠對李夢濤說。
“哦,知道了,我這就去。”李夢濤快速的衝到洗手間洗臉去了。
“小溪,有牙膏沒?還有毛巾?”林志遠從洗手間跑出來問。
“一樓洗手間沒有,只有二樓洗手間有,不過牙刷,毛巾都是我的。”小溪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對李夢濤說道。
看著從房間裡穿著睡衣走出來的,手裡還在梳著妝的小溪,林志遠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多年以後和自己結婚的小溪,剛起牀正在梳妝打扮的樣子。就如同卸下僞裝和堅強的天使,她此刻不再是人前萬衆矚目下的光彩絢麗,而是小巧怡人賢妻良母的溫柔嫵媚。
那一刻林志遠徹底看醉了,醉到了想要和她結婚生子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醉到了想讓她每天爲自己卸妝又化妝,人前雍容華貴,家中端莊賢惠。醉到了讓他現在已經想到很遠的未來,一手摟著她一手摟著他們的孩子,看日出等日落,學寫字學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