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漸漸的教室裡的同學坐滿了，教授也如約而至。整節課雖然柳凱樂從擁抱中鬆開了林志遠，但是她依然還是用左手緊抓著林志遠不放。林志遠沒有拒絕，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女孩，看著她時而認真的記筆記，時而擡起頭微笑的看著林志遠。

瞬間林志遠覺得柳凱樂除了長得沒有小溪好看之外，擁有小溪所有的優點以及小溪沒有的優點。小溪是那種即使彼此再親近，但是過了那種兩人場景之後讓人依然感覺還是那種不冷不熱的人，而且整個場合小溪總是把自己放在一個沒有人注意的角落。她沒有自己獨特的語言，沒有自己獨特的主見，也沒有自己出衆的表現。幾乎是每個場景都是一言不發。無論是剛剛認識的陌生人，還是已經和她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的林志遠。她永遠只是一言不發。而小溪最成功的地方就是臉紅和低頭，總是給人一種她思想很單純的感覺。若不是今天她受傷，她的司機出現，以及她走上豪華座駕時身上所顯示出來的只有那種富人子弟纔有的氣勢的話，林志遠打死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自以爲了解勝過許多人的小溪，原來是那麼的陌生。陌生的讓林志遠感覺這纔是她們第一次見面，而她所展示出來的氣勢幾乎讓林志遠不敢再靠近她半步，不敢對她有想法多一絲，甚至看她一眼都是褻瀆。

而旁邊坐的這個女孩，給自己時刻的互動。她的眼睛和她的笑容就是活生生心情感染劑。不管你多生氣，多疲憊，多無助，多茫然。她清澈無塵的眼睛似乎能把你的內心徹底照亮，她動人可親的笑容可以把你消極的思緒全部消滅，還有她活波可愛的性格把你身體裡的任何神經都能帶動起來。

就是這麼一個女孩，一個讓自己在和小溪剛鬧完矛盾，而後再次看清小溪的多麼遙遠不及的真實的身份後，從而照亮林志遠內心的黑暗和無助時的燈塔。

林志遠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愛她，甚至連喜歡都不知道算不算。可就是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這種感覺是超出小溪獨有的感覺，甚至和她在一起就感覺好像是和一個完美版的小溪在一起。

“樂樂。”林志遠突然喊了一聲柳凱樂。

“怎麼了？”柳凱樂放下手中的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問道。

“我不確定我們在一起是出於我喜歡你。別見怪，我只是感覺你和你在一起有可能不是因爲我喜歡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林志遠突然感覺一時半會不能把自己想說的意思用語言組織不起來。

柳凱樂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笑道:“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喜歡你。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

“可是，我害怕我的不確定會傷害到你。要是以後或者你，或者我真的感覺這不是喜歡，也或者是你或者是我在別人身上找到了喜歡的感覺。我真害怕這種感覺沒有了，會傷害到你。”林志遠依然思路混亂的說道。

“我們現在是學生，所以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所發生的一切，還有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在學習。我們現在在一起，心中的不確定都是因爲我們在學習。無論以後結果如何，但至少經歷完這一切，我們會成熟起來，也更加會比現在明白和確定自己想要的東西。”柳凱樂說道。

“可是我就害怕以後真的是那樣會傷害你。”林志遠說道。

“人生的第一次都是很刺激很美好的，可是刺激和美好的代價就是傷痛。人之所以有心眼是因爲人不斷的受傷，然後把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傷口放在心上，這樣就行成了心眼麼。”柳凱樂說道。

“你這個比喻還真獨特。”林志遠笑道。

“這是一種心態，既然你要成長，你要讓自己有心眼，那麼你就要接受傷害。這些傷口既然都是爲了讓我成長起來的我又怎麼會拒絕呢？所以我就用最真誠的微笑來面對一切給予我成長的東西，當然也包括受傷。”柳凱樂說道。

“樂樂，那要是有一天，我說的是如果有一天，我發現我想要的那種喜歡的感覺不在你這裡，也就是說我們今天的在一起算是一個誤會，那該怎麼辦？”林志遠說道。

柳凱樂聽到林志遠這麼問，心裡咯噔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愣，然後繼續笑著說:“那我會開心的放開你，然後把我們這段時間的回憶珍藏在我的心裡。就像我小時候喜歡的糖果，喜歡的漫畫，喜歡的玩具和喜歡的衣服一樣，全部收藏在一個我獨有的世界裡。即使以後看著不怎麼喜歡了，甚至已經很討厭了，但是我會依然用曾經喜歡它們的心態，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帶給我快樂，教會我喜歡，陪伴我成長的東西。當我再遇到任何挫折的時候我就看看它們，然後告訴自己，姐是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的人，眼前這點挫折跟姐經歷過的算起來，微不足道。”柳凱樂仰望著教室的天花板，更應該是仰望著天花板外的天空說道。

“樂樂，你知道你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什麼嗎？”林志遠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腦子裡什麼最吸引你。”柳凱樂聽完林志遠的話，突然臉上一陣燥熱，整個臉紅到耳根上，不由得低下頭不好意思看林志遠。

“是你的笑容，你的笑容讓人感覺到有一種起死回生的神力。不管我有多煩悶，多茫然，一見到你的笑容頓時如撥開雲霧的感覺。”林志遠看著柳凱樂也開始了小溪經常的紅著臉低著頭的樣子，林志遠看醉了，猶如看小溪一樣醉了，忍不住親了一口。此時的柳凱樂內心越來越慌亂了，抓著林志遠的手不由得開始顫抖了起來。

“幹嘛？正在上課，教授和同學們都看著呢。”小溪如同蚊子的聲音一樣小。

“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也不管我們以後能不能在一起？一定不要丟了你的笑容，就是第一次見到我和與我在一起的每個笑容。我希望你永遠帶著它。不要讓那種吸引我的東西消失。”林志遠說道。

“嗯，我答應你，我會爲了你永遠保持這樣的笑容，永遠不變。如果我們不能在一起，以後你累了倦了，我依然願意用我的笑容讓你舒心。”柳凱樂擡起頭深情的看著林志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