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自從小溪被她所謂的司機接走送去醫院後,關於小溪的身世在整個校園都成了熱議的話題。那個平時不悶不響,清純可人,而且平常的穿衣打扮,言談舉止完全和那天出現一個正裝司機,路虎座駕的富家小姐簡直判若兩人。就連那天在場的林志遠和李雨晴都在那一整天的情景裡還無法從這個天與地的差異中緩過神來。
不過林志遠還是早早的意識到,這個平時柔柔弱弱,孤言寡語的小溪一直都不是平常所接觸的那個小溪了。曾經那個還不時的讓人感覺純的真實,傻的可愛的小溪只能是真實的小溪彼此心裡的創造出來的一個美好回憶了。即使是從第一面見到小溪,到今天還在吃午飯時還沒意識到她真實的身份之前,對小溪一直戀戀不捨的林志遠,此時也只能在小溪隨車而去的那一剎那扔下了她不是我們這一類人的話。
當天下午整節英文旁聽課裡,林志遠,李雨晴都是在這種無法接受小溪的巨大變化差異的心情裡度過的。此時坐在一旁的李夢濤本來想告訴林志遠昨天自己被李雨晴整的多慘。可是見到他們今天這種狀態還是想想算了吧。
下了英文課,李雨晴靜靜的坐在那發呆。林志遠本來已經起身了,但看見李雨晴那個發呆的樣,晃了晃李雨晴,問道:“走吧,坐在這發什麼呆呀?”
“今天小溪不在我也不知道該去哪?”李雨晴目若呆雞的說道。
“去聽課呀,還去哪?”林志遠說道。
“可是我以前都是因爲小溪纔去聽的。說白了,其實我一句都聽不懂,完全是陪著她聽。現在她不在,我也就真不知道該幹什麼?”李雨晴依然面無表情的說。
“小溪小溪,沒有小溪你就能死呀?給你說了她不是咱們這一類人,就把他當做一個夢裡的人,夢醒了就該幹嘛幹嘛。”林志遠說道。
“你怎麼那麼狠心,那麼大一個活人,幾個小時前還站在我們面前,跟我們一塊吃飯,一塊聊天的活生生的大活人。我怎麼把她當成一場夢裡的人?”李雨晴說道。
“那又怎麼樣?她不是我們這一類人,這是事實。難道你還要死皮賴臉的巴結著她。人可以窮但是不能窮的沒出息,讓她們這些富家子第看不清。”林志遠說道。
“你是木頭做的呀,那麼沒有人情味。好歹你也喜歡了她這麼長時間。怎麼能這麼說小溪。”李雨晴說道。
“我告訴你,我是喜歡過她,從見到的第一面就喜歡她,就現在我還是對她感情不變。但是我從她上車那一瞬間我就知道,我喜歡的那個小溪是不復存在的,她只是這個真實的小溪給我們營造出來的一個幻想,一個幻想呀,大姐。”林志遠說道。
“喂,小溪怎麼了?你們的話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呀。”坐在旁邊聽著林志遠和李雨晴的話一頭霧水的李夢濤突然問道。
“你有事沒事?沒事回你的宿舍睡覺去。”李雨晴不耐煩的對李夢濤說道。
“你兇什麼兇?要兇對小溪兇去。這麼長時間給我們裝低調。枉我們掏心掏肺把她當朋友,可是她呢?對了,以她現在的真實身份你敢兇她嗎?這就是差距,一個對我們隱瞞了這麼久身世的人的差距。”林志遠說道。
“我,可是……可是再怎麼樣你也不能拿小溪跟他比呀。”李雨晴說道。
“爲什麼不能跟她比?李夢濤人怎麼樣?我們有目共睹。你有多刁難他,他抱怨了嗎?你整他多慘,他有怪你嗎?你有多麼任性,他有生氣嗎?而且第一次見面,就請你喝拉菲,還差點請你吃龍蝦了。你知道他就因爲你一瓶拉菲,一直勒緊腰帶過了這麼幾個月。到現在他都不敢出去好好吃一頓。這樣的人爲什麼不能和她比。她這麼長時間給了你什麼?除了她創造出來的那個不存在的人之外,還有什麼?”林志遠幾乎已經咆哮起來了。
“可是,可是他再怎麼樣也不能毫無憑據,只憑一雙眼睛就給小溪亂下結論,破壞你和小溪的關係。”李雨晴說道。
“他也比你強,你明知道小溪在外面和那個男生走的很近,對。就以你們的說法,你們討論問題,但你還知情不報。他,只是以我們男人的角度處理問題,即使冒著被你可能虐待的危險也要告訴我有這麼回事存在他有錯嗎?再說我們還有什麼感情?”林志遠質問道。
“但是我們討論問題很正常呀,爲什麼要告訴你。”李雨晴說道。
“討論問題我沒說不正常,既然那麼正常,爲什麼不能告訴我。解釋清楚了不就沒事了?”林志遠說道。
“可是本來就很正常,就跟吃喝拉撒睡一樣正常。難道我們洗幾次澡,上幾回廁所也要告訴你?”李雨晴說道。
“好,這是你說的,這些很正常。那也就是說,我也可以找一些女生,而且很漂亮的女生討論問題,而且你們也沒必要知道。因爲這很正常,正常的跟我吃飯拉屎一樣正常。”說著林志遠直接不在理會李雨晴,任她一個人在那發呆。
“李夢濤,去開車,送我去醫院看小溪。”李雨晴喊道。
“呃,昨天咱們不是鬧的不愉快,你那一衝動,我的車到現在還在4s店養傷呢。”李夢濤無可奈何的說道。
李雨晴一聽,也不再理會遠去的林志遠和站那一頭霧水摸不著東西發呆的李夢濤。直接氣沖沖的走出了學校,叫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醫院找小溪。
氣乎乎的林志遠一路去了開軟課的教室,柳凱樂一擡頭正好看到林志遠走了進來。
“咦,你來了,昨天沒都見你來。”柳凱樂說著發現林志遠一直不說話。
“怎麼了?”柳凱樂微微笑著問道。
“沒什麼,昨天有些感冒,今天剛好。”林志遠說道。
“哦,沒事就好。你看昨天你沒來,怕你課程跟不上,專門給你抄了一份筆記。”說著柳凱樂拿出了手上的一個本子。看著柳凱樂手上本子娟秀的筆跡,還有柳凱樂淡淡的微笑,一副天真無邪真誠的臉龐,林志遠一把把她摟進了懷裡。
這一幕幕猶如之前的小溪一般給自己內心一股溫暖,一份感動。不由得想起了小溪生病自己爲她抄筆記,喂她喝粥,扶她去上廁所,將她摟去懷裡不想分開的感覺。這種感覺是真實的,而曾經真實的小溪現在給林志遠的感覺卻變的跟虛幻。而真正真實的是這個還未經世事,天真純真的女孩。一時間好像這個女孩纔是曾經那個小溪的樣子,使得林志遠抱著這個女孩就猶如抱著那個小溪一樣的安心踏實。
“你……這是……怎麼了?今天怎麼,這麼?……”柳凱樂被林志遠抱在懷裡,整顆心都開始亂了周張一樣的跳動,都彷彿要跳出來一樣。柳凱樂感覺自己的臉蛋燙的都要感覺燙熟了,急促的呼吸讓自己都沒有力氣再站起來,全身酥酥軟軟的使不上力氣,只能軟帕帕的任由林志遠抱著,雖然他抱得很緊,但是自己的全身卻沒有一絲不適。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的每一絲真切,這種真切讓這個世界變得從未有過的真實。不由得她垂著的手也抱緊了他。
“陪我過聖誕吧。”林志遠說道。
“嗯。”柳凱樂紅撲撲的臉鑽進林志遠的胸口,發出了那一聲嗯。
就這樣他們一直抱著,一直抱著,一直抱到教室裡開始進來人了,柳凱樂依然還是沒有鬆手的意思。
“有人來了。”林志遠的話語軟軟的飄進柳凱樂的耳朵裡。柳凱樂才慢慢的鬆開了林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