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
小溪靜靜的在病房裡守著熟睡的媽媽,李雨晴和樂樂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小溪現在需要和媽媽獨處的時間,所以就和小溪打了聲招呼,先暫時離開,有需要了打電話再聯繫。
李雨晴悄悄的吱呼了一下樂樂,悄悄的走出了病房,小溪依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躺在病牀上的媽媽。其實小溪也不願意這樣和媽媽僵持呀,可是爲什麼媽媽就是不能接受林志遠呢?
小溪的媽媽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見坐在自己旁邊的小溪。突然感覺之前的那個乖巧懂事小溪又回來了一樣的。
“小溪。”小溪的媽媽輕呼著小溪的名字。
“媽媽,小溪在這。”小溪趕緊抓住了媽媽的手。
“小溪呀,這四年來,媽媽是多麼希望你能像現在一樣,我們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裡,感受著這份母女之情。”小溪的媽媽說道。
“媽媽,我何嘗不是和你一樣的想法。不過不是四年前,而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在我懂事以後,無論是白天黑夜,還是健康生病。無論是逢年過節,還是上學放假。我都在期盼著我們像現在一樣,安靜的說說話。”小溪說道。
“媽媽知道,小時候媽媽因爲工作的原因沒有多陪伴你,你恨媽媽也是情有可原。”小溪的媽媽說道。
“媽媽,其實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從未怪過你,因爲你給了我,許多人一輩子也給不了的愛,只是你的方式比別人特別而已。”小溪說道。
“你不怪媽媽就好。不怪媽媽就好。”媽媽躺在那嘴裡默默的唸叨著。
“可是媽媽,小溪現在已經長大了,也可是撐起咱們的一個公司了。所以小溪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愛好,也有自己嚮往的生活。我只希望媽媽能夠稍微的放開一點,讓我去過我自己想過的生活,去愛我自己想愛的人,好嗎?”小溪淡淡的說道。
“你的意思,你還是放不下那個林志遠?”小溪媽媽說著,立馬板上了臉,把頭轉了過去。
“媽媽,你爲什麼就是不能接受他呢?”小溪看著不再看自己媽媽問道。
“那你爲什麼就是不能忘了他呢?”小溪的媽媽問道。
“那我問你?你能忘掉爸爸嗎?即使他深深的傷害了我們?”小溪問道。
“不要提他,我忘不了他,是因爲他傷害我們的那些行爲。”小溪的媽媽說道。
“不是你忘不了他傷害我們的行爲,而是你根本忘不了他這個人,因爲你一直放不下他。他的行爲雖然令你痛心,而且也傷害到我們,但是不得不說,也給了你一個忘不了他的理由。”小溪說道。小溪的媽媽沒有說話,因爲小溪的話讓她無法接下去。
“知道嗎?媽媽,我也是一個從感情路上走過來的人,即使你再看不起我們的感情,但是我對他的感情也不比你對爸爸的感情淡。在你和林志遠簽訂協議後,我當時也是對他很失望,不是因爲你說他的那些話,而是他竟然那麼輕易的向你妥協。我曾經也是那麼深那麼深的恨過他,我恨他凡事沒跟我商量就擅作主張,我恨他很多事情都對我瞞著不說,也恨他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可以安心的躲起來,一躲就是好多年。可是我發現我每次越恨他就越想他,越想他就越恨他。於是我每恨他一次,我自己就要哭一次,恨的越深就哭的越慘。所以我爲了不讓自己哭,不讓自己想他,於是我學會了原諒他,因爲不恨他了所以才能把他深埋在心裡。直到有一天,我的朋友告訴我,他當年之所以簽訂協議,就是不想讓我和你爲難的時候,我的心裡的記憶又全部從我心裡深埋著的肉裡強行鑽出來,心就像被刀一刀一刀挖的一樣的疼。我的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小溪說到此處,淚如雨下。
“小溪,看來你是真的很愛他,也看得出來你這幾年裡爲他吃了不少苦。可是傻孩子,一個他至於嗎?”小溪的媽媽轉過了身子,看著滿眼淚水的小溪,幫他擦著眼淚說道。
“那媽媽,你爲了我爸爸這樣,至於嗎?”小溪也在反問著媽媽。
“我就是害怕你會變成媽媽這樣,所以纔不願你們在一起。”媽媽激動的說道。
“可是這麼多年了,難道你看不出來,林志遠和爸爸不一樣。他有擔當,有責任,最主要他很尊敬你。和你被迫簽下協議,還一心想著讓我和你和解。這個爸爸能做到嗎?如果能做到,你也不會離開姥姥姥爺這麼多年?”小溪說道。
“不要聽他的片面之詞,他跟我籤協議其實是爲了救他爸媽,根本不是爲了什麼讓我們和解。”小溪的媽媽氣憤的說道。
“救他爸媽?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告訴我呀?”小溪此刻才發現,原來林志遠有這麼多事都沒告訴自己。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好讓你死心。當年我找他簽訂協議,是因爲我知道他肯定會籤。我派出去的人告訴我,林志遠當時天天晚上往一家醫院跑,然後我打電話給那家醫院,院長告訴我,他們最近從外省接待了一家病人,男的大腦神經處於封閉異常,必須立馬做手術,女的已經無大礙,但是她腿傷還沒有完全痊癒。而且我也確定了那個人是林志遠,所以我和他成功的簽訂了協議。事後還讓醫院用最高的待遇給他們進行護理和費用上的折扣。這些都是因爲你,我才這麼做的。不然他爸爸當時估計也活不了多久。”小溪的媽媽說道。
“爲什麼?爲什麼他這麼傻?當年早早告訴我,我們今天就不會是這樣了。”小溪完全崩潰的說道。
“小溪,別傻了,他們家都那樣了我是絕對不會要你和他去受那個罪的。”小溪的媽媽說道。
“媽媽,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這不是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嘛。”小溪生氣的說道。
“瞧你說的,我乘人之危趁火打劫,我要乘人之危趁火打劫我就不會給他錢讓他離開了。”小溪的媽媽說道。
“那你爲什麼非要拿我們的感情去要挾他,跟他簽訂那個協議?”小溪說道。
“我如果不拿感情要挾做代價,我估計以他的性格,我把錢就是給了他,他也不會要。他要是想要,就不是瞞著你不說。雖然我扼殺了你們的感情,可是我卻救了他們一家的命。難道我這麼做有錯嗎?”小溪的媽媽說道。
“那小子脾氣太倔,骨頭太硬,你跟著他是不會幸福的。”小溪的媽媽繼續說道。
“可是他有責任有擔當,在哪種情況下還能撐起一個家,難道他不值得我珍惜嗎?”小溪問道。
“可是他給不了你幸福的生活,他到現在自己都還自身難保呢。”小溪的媽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