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結(jié)束之後,兩人並沒有在湘西停留太久的時間。在酒店裡陪著駱夜痕一直到大年初五,兩人才動身離開。
夏傷自然是回濱海繼續(xù)拍戲,而駱夜痕則要趕回京都。在湘西機場道別的時候,夏傷心裡涌起幾分不捨。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駱夜痕的眷戀越來越深了。這感覺,令她想起當(dāng)年顧澤曜要出外讀書的時候。那時候,她去機場給他送別,哭的稀里嘩啦。場面,別提有多窘迫。如今年齡漸長,自是不會再做出那麼孩子氣的舉動。可是,分別時那顆眷戀的心,卻是如出一格的。
“傷傷,下回,下回別再像現(xiàn)在這樣離開我這麼久了?”登機前,他握著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念著。
她輕笑,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是她也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下回,下回她再也不會離開他過長的時間了。
坐在回濱海的飛機上,一直陪隨在她身邊的小助理忍了幾天了,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夏傷姐,原來你男朋友是駱少???”
“不要跟別人說哦?”她微微一笑,沒有否認(rèn)。
男朋友,是啊,駱夜痕是她的男朋友。從沒有像此刻這樣,她如此接受這個稱呼。
機窗外蒼穹蔚藍(lán),金色的陽光透過雲(yún)層折射出五彩光束。夏傷側(cè)著頭欣賞著,心裡卻期待著跟駱夜痕的下一次見面?
回到濱海後,夏傷繼續(xù)忙著拍戲。vgi8。
這是一部帶著幾分懸疑味道的愛情故事,夏傷飾演的是男主角的初戀情人。雖然戲份不是特別多,但是卻在戲中有點睛之筆的作用。幾次出場,都是爲(wèi)了推進劇情。所以,她的演技格外能在這部戲中彰顯出來。
戲已經(jīng)拍了好兩天,但是夏傷ng次數(shù)卻是所有演員之最。導(dǎo)演壓抑了好久,在夏傷再一次忘詞的情況下,徹底地bao發(fā)了。當(dāng)著片場很多人的面,將夏傷臭罵了一頓。罵完之後,嚷著休息。
夏傷自始至終都是平靜地聽著,直到導(dǎo)演說休息。一旁候著的小助理才連忙跑過來,扶著夏傷往一旁的休息椅子方向走。
“夏傷姐,你沒問題吧?”她在旁邊看著都著急,更不用說導(dǎo)演了。以前,她也陪夏傷拍過戲,那時候,夏傷拍戲大半是一次過。也不知道這一次是怎麼了,怎麼會忘詞這麼嚴(yán)重。
“我沒事,可能有點累了?”夏傷安撫地看了一眼那個小助理,擡起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血。
她一向引以爲(wèi)傲的記憶力,在這次拍戲中徹底喪失了作用??磥恚B老天都希望她早點退出這個圈子了。
“要不今天請假休息一下吧,我看你好像真的很不舒服。而且,最近濱海的天氣真的有點熱,你也別撐著?”小助理立馬說道。
夏傷聞言,搖了搖頭,“不用麻煩,早點拍完早點休息,我繼續(xù)拍吧?”
在中場休息結(jié)束,夏傷準(zhǔn)備站起身繼續(xù)拍戲的時候。只是,剛剛從遮陽傘下走出來。熱烈的陽光當(dāng)頭照下來,夏傷也不知道怎麼地,腦袋一陣暈眩。然後,就不醒人事了。
“啊,夏傷姐,夏傷姐?”小助理吃驚,連帶周圍等戲的一衆(zhòng)人看見夏傷暈倒,也大吃一驚。一夥兒手忙腳亂地打電話、攙扶……
場面,一陣混亂。
再一次醒來,是在醫(yī)院。
夏傷睜著眼睛,擡頭環(huán)顧四周??粗闹馨咨臓澅诤桶咨臓梿危^仍是有幾分暈眩。她叮嚀了一聲,手肘撐著牀榻,欲要坐起來。
“夏傷姐,你醒了?”一直守在牀邊的小助理聽到牀上的動靜,連忙轉(zhuǎn)過頭看向夏傷。
“恩?”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小助理,好奇地問道:“我怎麼了?”
“你在片場突然間暈倒了,天哪,可嚇?biāo)牢伊??”小助理站起身,看著夏傷,向她描述?dāng)時的場景。
夏傷聽著,心下大吃一驚。手臂撤了力氣,她一下子跌回牀榻上。
她腦袋,是不是越來越嚴(yán)重了?連續(xù)忘詞不說,還暈倒了。心,一下子被一層恐怖的陰影罩著。嬌軀,下意識地打起一個寒顫。
“醫(yī)生怎麼說?”她看著天花板,臉色刷地一下子白的厲害。
“具體沒有查出什麼情況,需要留院做個詳細(xì)的調(diào)查?”小助理搖了搖頭,看著夏傷如實回道。
“是嗎?”夏傷神情很平靜,其實她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到她的身體狀況的,只是不願意承認(rèn)罷了。
“是啊,夏傷姐,劇組那邊也給你放假了。你就多休息兩天,好好做個檢查吧?”小助理看夏傷的臉色,連忙寬慰起來。
“去辦出院手續(xù),現(xiàn)在先把戲拍完,回京都後再去醫(yī)院做個詳細(xì)調(diào)查的?”她擺了擺手。
她現(xiàn)在,不想知道自己身體怎麼樣?而且,現(xiàn)在也不是時候。再撐一下吧,能她有心理準(zhǔn)備了,再去深度檢查。
“夏傷姐,保險起見,先做個檢查,好嗎?”小助理搖著頭,不肯同意夏傷就這麼出院。
在兩人爭執(zhí)的時候,夏傷的手機響了起來。小助理立馬轉(zhuǎn)身給她取出,伸手遞到夏傷的面前。
夏傷接過後,掃了一眼顯示屏。心絃一揪,整顆心都開始“砰砰砰”地亂跳起來。
“我聽你們劇組的人說,你暈倒了?怎麼了?”駱夜痕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地就像是在自己身邊一樣。
夏傷握著手機,在駱夜痕放緩而溫柔的嗓音中,倉皇無措的心漸漸地被撫平,“沒事,就是最近趕著拍戲,有點累了?”
機助候是。“傷傷,我不缺錢,你不要拼,什麼都沒有身體重要?”他不知道,聽到她暈倒的消息之後,他真的恨不得馬上飛到她的身邊。他捨不得她如此作踐自己,如果她缺錢他可以給她很多很多。
“我怎麼感覺,你跟糯糯一個樣子了。駱夜痕,我還是覺得酷哥的樣子比較適合你?”她輕笑起來,調(diào)侃道。
“我不跟你開玩笑?”他聲音透著幾分嚴(yán)肅和認(rèn)真,“傷傷,醫(yī)生究竟怎麼說,你到底怎麼會暈倒的?”
“因爲(wèi)相思成疾唄?”她仍是不正經(jīng)地調(diào)侃著。
“夏——傷——”對於她不正經(jīng)的回答,他隱隱有些動怒。
“駱夜痕,是真的沒事情,你不要瞎操心了……”她柔聲安撫著,快把嘴皮子磨破,才讓駱夜痕放棄追究。
好不容易將駱夜痕安撫好,夏傷累及地放下手機。
“去辦出院手續(xù)?”在掛上電話的那一刻,夏傷微笑著的面孔一下子板了起來。讓一旁候著的小助理,心裡一陣膽怯。
“夏傷姐?”小助理怯怯地喚了一聲。
“以後不要多事?”在離開湘西的時候,駱夜痕三八地把小助理的電話號碼也要走了。她知道,暈倒的事情一定是這個小助理說的。 шωш ?ttκǎ n ?℃ O
“對不起?”小助理低著頭,一臉怯懦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暈倒的時候,駱少打你電話打不通,纔給我打的?”
夏傷沒有說話,臉色卻冷肅地有些嚇人。小助理見她這樣子,也不敢再多話了。轉(zhuǎn)過身,跑出去去辦理出院手續(xù)。
空蕩蕩的病房裡,一時間只剩下夏傷一個人。
恐懼如同烏雲(yún)襲來,一下子籠罩著夏傷的心。她不知道,她的這個腦子,到底會怎麼樣?上天在玩她嗎?一次玩不夠還來玩第二次嗎?在她想死的時候,爲(wèi)什麼不讓她死個乾淨(jìng)。爲(wèi)什麼要把駱夜痕送到她的身邊。眼下,她開始對這個男人動心了,卻要讓她的身體出問題?
到底要把她玩到什麼地步,才肯放過她啊?
屈膝,緩緩地擡起手臂,環(huán)住雙膝。她嗚咽著將臉蛋埋在雙腿間,心裡的恐懼似浪潮,一浪捲起一浪,快把她整個人淹沒了。
從醫(yī)院出來後,坐上保姆車回到酒店門口。一路上,小助理看夏傷臉色很差勁。所以也不敢亂說話,低著頭沉默地坐在她身邊。
一路飛馳到了酒店大門口,機靈的小助理迅速地推開車門下了車。繞過車尾,跑到車子的另外一面,拉開一扇車門。
夏傷雙手撐著車門,緩步從車上下來。她沒有想到,一擡頭,竟意外地看見顧澤曜。
他就站在酒店的大門口,沉靜的眸子好似被火包裹著,看著自己的目光熱烈地跟頭頂?shù)牧谊栆话?。夏傷心裡微有驚訝,不明白顧澤曜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
“你……”在他熱烈的注視下,夏傷心湖微漾。但她仍是強掩下去著,神情平靜地看著他,剛想詢問怎麼了。
卻不想,顧澤曜突然間衝上前,一把將她攬進懷中,“傷傷?”
耳邊,是顧澤曜帶著幾分顫音的低喚。在他的動作下,夏傷手裡的包包“咚”地一聲,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