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翎賺錢很厲害, 她說有個新想法新主意往往就是代表有個賺錢的方法，肖總理所當然的這麼認爲，“什麼工作不能白天說，現在都晚上了——”用得著這麼拼命麼？

在姜雪看來孔翎已經厲害到了只能讓她仰望的地步, 連比較的心思都起不來，在肖總看來她現在也已經夠優秀了，無論從什麼地方看都這樣, 如果這要是他女兒，做夢都能笑出來。

“你覺得我到時候給《九州》代言如何？”

“啊？”現在人都招齊, 都討論到代言人了？肖總沉默下了下，“你喝酒了？”

“沒有。”孔翎也沉默了下, 電話裡頓時安靜下來, 肖總終於感覺到不對勁兒了，“等等,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先說好事還是壞事, 壞事的話明天再說, 這樣吞吞吐吐的風格不像你。”

孔翎斟酌了下用詞，“想不想朝娛樂圈發展？”

“——到底怎麼了？”

聽肖總的聲音越來越不對勁兒了，孔翎才悠悠的嘆了口氣, 伸手拍了拍額頭, “我給《九州》代言可以省下一大批代言費, 前提是你要捧紅我。”

肖總：“……”時至今日，很少有人或者說很少有事讓他有這樣的反應，他再次沉默了下, 語氣有點混亂，“咱們來個有頭有尾的劇情行不行？這麼沒頭沒尾的讓我懷疑你是不是惡作劇專門打電話來涮我的。”

“暫且不提成本問題，你怎麼想起來娛樂圈了？你之前完全沒有流露出這種意思，明星的收入是很高，但是壓力也很大，我的意思是——”肖總大約是有點緊張了，“我的意思是——你至少給個理由吧。”

孔翎心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說出來，如果我說我怕將來我長的太漂亮被人盯上，你肯定把它定性爲惡作劇了，她：“想改個行業。”

“喂喂——”肖總極爲不滿，“你大半夜的打擾我，至少拿出點誠意啊，不然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想紅，想成爲名人，想走到哪裡都被人追捧——”

“——再不說我就掛了！”

“以上是真的。”在電話那頭孔翎長長的吐了口氣，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疲憊，“我現在缺乏安全感，這種生活可以帶給我安全感。”

口氣並不沉重，也極爲平穩，似乎在說和一個和她無關的故事，卻讓人感覺到沉重，“幾千萬身價在普通人看來很多，但是對你這樣的大人物來說不算什麼，就是建立了公司又能怎麼樣，想要一個公司破產的方法太多了，想要對付你，別說幾千萬就是幾億十幾億又算得了什麼。”

如果給她時間，她或許可以做到讓任何人都不能小覷的位置，但是她覺得身上有顆不□□，她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我想要更多的人看著我。”成爲一個影響力很大的公衆人物，一舉一動備受矚目的時候，誰也不會輕易動她，至少不能採用一些非常明顯的手段。

“如果我被綁架囚禁，你說是一個只在圈子裡有名的投資人引起的轟動大還是一個明星引起的轟動大？”

那頭的肖總更混亂了，並不是他覺得孔翎又在瞎扯，恰恰相反他覺得孔翎說的是真的，這才更讓他混亂，他顧不得泡澡了，身體前傾，“那個……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你還年輕，用不著這麼拼，遊戲公司也不急，還有，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你如果需要我介紹給你。”

這是完全當她有心理問題了，她也沒辦法解釋，“總之，你想不想吧！不想的話你幫我介紹幾位圈內的人，我想辦法和他們談。”

肖總：“我什麼時候說我沒興趣了——”他立刻反駁，“這種事情總要給我個考慮時間吧，兩、不，三天，我調查一下再給你答覆。”掛電話之前他再次確認：“確定不需要我給你介紹心理醫生？我可以保證私密性很好，不會有人知道。”

迴應他的是嘟嘟聲，肖總瞪著電話，“需要的時候就打，不需要就翻臉，什麼人啊。”

三天後肖總再打電話語氣就正常多了，也不問心理醫生的事情了，“你怎麼保證你能紅？想讓我捧你，這個沒什麼問題，可是圈裡似乎不是有人捧就能紅，或者說你想紅到什麼程度？”

眼睛看著浮空的一點，“我想做的，總能成功的。”聲音異常篤定，和之前那通電話的浮躁感不同，之前那個單槍匹馬拿著一點消息都敢去找肖總談判的孔翎又回來了，正是這個口氣讓肖總徹底放鬆下來，心道你總算正常了，“你說說看。”

孔翎：“真人秀，我們做真人秀吧。”這個時候她纔有些感激她的先知，“在未來，真人秀絕對會大火。”

肖總乾脆的約了孔翎面談，這些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清楚的，趁著這幾天孔翎把她能想到的東西做了文檔，“爲了這個東西建立個公司不值得，將來我們的重心還會在遊戲上，如果要做，我們可以先建立工作室，拿這個和電視臺來談判。”

“工作室的事情暫且不談，重要的這個企劃，我們該怎麼說服電視臺投入資金和人力，有了你加入想必他們也不敢甩開我們單幹，而我要做真人秀唯一的女主角。”現在還只是一個企劃，她會請專業的人來完善，在綜藝日益疲軟的現在，做真人秀未必不是一個好出路，孔翎並不擔心找不到人買賬，甚至不擔心他們在裡面賺不到錢，“按照娛樂圈的標準算，我只能算是十八線小明星，唯一拿得出就是D&G的代言，沒有其他作品，對方要用我一定會冒非常大的風險。”

肖總現在相信她至少腦袋還是正常的，“拍攝、請明星都是非常大的開支，而且在國內沒有成功的先例。對方願意在這方面冒險在人選面前一定會謹慎，至少會選擇稍微有點名氣的藝人——”

孔翎順著他的話點頭，“對方一定不會樂意用我，所以這個時候我們需要用錢來砸了。”

她看向肖總，肖總面無表情，他已經知道孔翎爲什麼這麼賣力的把他拉進來了，“你是我認識的人當中最有錢的，既然你也對娛樂圈有興趣，我們也有交情，所以我們再合作一次怎麼樣？”

“現在這個想法是我提出來的，創意最值錢——”談到這個問題，她就格外的精明，“但是我沒有人脈，要靠你，就算是我們打平，但是我知道這個東西怎麼盈利，怎麼說服對方，怎麼才能讓我們拿到最大的利益，或者拿出更多的東西來做交換——”

看著肖總還是面無表情，孔翎咳了下，有求於人的時候都是這樣，她乾脆的攤了攤手，“總之，大約就是這樣，這些錢如果你不放心算我借你的，或者說遊戲公司的股份我再給你百分之三十。”

她隱約記得這樣的真人秀在明年開始大火，她準備時間根本來不及，只能找人合作，“這個女主角，我一定要得到。”

肖總：“OK，咱們先放過這個問題，能告訴我你的自信心從哪裡來的麼？”他倒向椅背，手指把玩著打火機，若有所思的時候讓他看起來極有危險感，“我們在談遊戲公司的時候——你給我的東西我已經找人看過了，非常的完整，無論是世界線還是職業什麼的，當然這些東西我不太懂，對方說很科學，我告訴他這是你一個人做出來的，他非常不可思議還不可置信，連說不可能。”

孔翎：“世界上總會有天才。”

肖總擺擺手：“好，這個話題我們也放一放，這麼完整的東西我們在談到未來的盈利的時候你有時候都充滿了不確定感，而這個東西——”指了指桌上薄薄的兩張紙，“現在只有這些，你對它卻信心滿滿，似乎知道它會成功，讓你達到目的，可以告訴我原因麼？”

這纔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你之前和我說遊戲圈的規則，而娛樂圈的競爭比遊戲圈也差不了多少，你告訴我，你爲什麼會相信它成功？爲什麼你會相信它會讓你成名。”

“因爲我會讓它成功。”她沉聲道，眼睛盯著那兩張紙，重複一遍，“我會讓它成功，無論採取什麼樣的手段。”

在肖總聽來這就是破釜沉舟，聽完他一滯，眼睛盯著那薄薄的兩張紙，陷入了更深的思考，孔翎也沉默了下來，並沒有打擾他，也沒有再試圖說服他，沉默的坐在沙發上，垂下的眼睫蓋住了她眼底的光，除了過於白皙的皮膚她看起來和普通小姑娘沒什麼區別了，坐在那裡甚至帶著一點荏弱伶仃之感，下巴都變尖了……

冷不丁的就冒出來這句，他摸了摸下巴，嘆了口氣，“自從認識了你，我就一直在往外掏錢。”

孔翎露出來一個短暫的笑容，眉目都舒展了，“明年，明年你就會回本了——”

明年，明年一切都會變好的。

在肖總那邊傳來肯定的答覆後，孔翎加快處理遊戲方面的事情，說白了她只是投資，別人覺得她再厲害其實她也就知道這點東西，之後她要做的就是給公司的人佈置任務，逐漸還原她記憶中《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