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站在窗口。手輕輕地放在小腹上。寶寶，媽媽只能跟你說對不起了。
穆志恆手裡提著東西，小心翼翼的走進來，聽秦慕歌說那些事的時候，他的心跳好像都要停止了。站在門口他看著慕寒的背影，竟然連進門的勇氣都沒有。手指收緊又放鬆。
“小寒，我可以進來嗎？”他在門口小心翼翼的詢問。
慕寒沒有回頭，更沒有出聲，穆志恆覺得尷尬，但是還是鼓起勇氣走進來。在任何人的面前，他都不曾這樣的小心翼翼過，可是現在，他竟然不自覺地就這樣了。低低的嘆口氣，終究是自己欠她的太多。
“你還好嗎？”他把東西放下慢慢的上前。
“不是已經看見了，又何必多問。”她笑。“來做什麼？”她問。“以後你可以不用來了。我跟賀雲翔……很快就會離婚。”
明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好像生生的在他的心上撕開了一個口子，他的嘴脣動著。心疼地看著慕寒。
“小寒，你……你恨爸爸嗎？”
“爸爸？”本來平靜地慕寒突然笑出來、“其實我覺得……你還是不要作踐著兩個字了！”看著穆志恆的臉色瞬間幾遍，又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說法。“其實……對於秦慕歌來講。你確實是個好父親。”
“小寒……”
“其實我們沒那麼熟，穆先生不介意的話，叫我慕寒吧！”她緩緩地轉身坐下來。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好像生怕一個不對勁，傷了肚子裡的孩子。
穆志恆心疼的說不出話來。原來她真的這樣怪他。
“你可以不用自作多情了，我不恨你。”說著擡起頭。“前提是，我爺爺沒事。”
“我去看過他，醫生說……說……”
“說什麼？”慕寒笑。“你繼續說啊！說他的情況很危險？還是說他可能熬不過去了……”
“小寒。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那天他真的只是去探望而已，可是爸爸提到慕歌，還把他趕出來，晚上就發病了。
“別在這裡表現你的愧疚了，我們不需要。”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只是我不懂，在法國好好的，你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要打亂我們的生活，你覺得，你們家害得我還不夠慘嗎？”
“小寒，別說了。”穆志恆搖頭。“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他緩緩上前。“跟爸爸回法國吧！在那邊開始新的生活！”
“你覺得可能嗎？”慕寒好像聽見笑話一般。“讓我看見那個女人，我寧願死！”1553056113acv。
“小寒！”穆志恆皺眉。
“穆志恆，你可以不要用你那訓孩子的態度跟我說話嗎！”她問。“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現在更已經如你所願，把賀雲翔讓給你女兒，只希望以後你們都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小寒，你不要這麼說，我，我會勸勸慕歌的。”他慌亂的想要握住慕寒的手，想要像父親一樣安慰受傷的女兒。可是她的眼中滿是牴觸，讓他想要上前都不行。
“不必了。”慕寒搖頭。“現在不是賀雲翔不要我，是我要跟她離婚。如果你還真的有點良心，那麼在以後的日子裡，看著賀雲翔跟你的女兒出雙入對的時候，偶爾愧疚一下！你心愛的女人跟你的女兒，搶走我媽媽的幸福，又來搶我的。”慕寒的語氣淡淡的，卻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樣凌遲著他的心。
穆志恆苦笑著，他要怎麼解釋，怎麼說事情不是那樣……緩緩地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來。“小寒，我和你.媽媽的事情……你不瞭解！”
“有什麼不瞭解的！”慕寒嗤笑。“男人好背叛的理由還不是一樣的，因爲遇見的那個是真愛嘛！還是……她也是你的初戀？”
“慕寒。”穆志恆的聲音冷了幾分。“一定要這麼刻薄嗎？”
“我不刻薄，怎麼體現你女兒的溫柔、嬌弱？”她挑眉。“有時間在這裡浪費，還不如娶看看你的女兒吧！她著孕，又摔了那麼一下，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危險。”她看著穆志恆笑得的極其嘲諷。
穆志恆的心一驚，好像什麼秘密被發現了一般，狼狽的撇過臉。手慢慢的握緊，現在……終於知道了什麼叫一步錯，步步錯……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慕寒說著直接躺下來。穆志恆怔了好一會，才走出去，輕輕地帶上房門，站在門口愣了一會兒，纔有力氣轉身。事情會有今天，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吧！苦笑著，小寒你恨我是對的，爸爸不原諒他，也是對的……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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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楓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醫院，葉奕磊跟在他的身後，看見賀雲翔的時候，他慢明顯一怔，他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低著頭，緊緊地抱著胳膊，好像是睡著了！
葉奕磊看見他不由得蹙眉。這是瘋了嗎！已經入秋了，他竟然睡在這裡。
南楓冷冷的哼了一聲，大步走向電梯。
“南楓！”葉奕磊拉住他。“你跟雲翔到底怎麼了？”變成這樣因爲慕寒吧！那晚，賀雲翔地痛苦的聲音始終在耳邊迴響著。“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那晚的事！南楓微怔。“石頭，就算對不起他。就算你們都因此瞧不起我，我也不會放棄慕寒的。我不想讓她再這樣辛苦。”
“真的值得嗎？”他問。“我們跟雲翔一起長大的，你真的忍心不顧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感情？”
“我放棄過！”南楓回頭。“我爲他壓抑過自己的感情。就連慕寒在t市回來之後我還在那麼想，只是……雲翔她根本就不能全心全意的愛慕寒。”
“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愛？”葉奕磊問。“你知道慕寒從家裡跑出去，雲翔一天一夜沒睡，爲了找她出車禍嗎！”
“我知道！可是有什麼用。慕寒還不是被他深深的傷害了。”
知道？所以……“慕寒跟你在一起？”他一驚。“南楓，你不對對慕寒做過什麼吧！”
南楓笑著，並沒有解釋。面對自己愛的人，就算做過什麼。也不奇怪吧！
“南楓，你……”
“爲什麼你們都責怪我？”南楓問。“是，我愛上朋友的妻子，是我的錯。可是若是賀雲翔全心全意的對慕寒，我會有這兒機會嗎？現在秦慕歌連孩子都有了，你讓慕寒情何以堪！”慕寒的孩子……又怎麼辦。
“那件事只是意外！”葉奕磊說道。“你看不出，慕寒對雲翔的感情嗎？”
“當然看得出。”南楓苦澀的點頭。他曾經親口告訴他，她愛賀雲翔。“可是雲翔他根本就不值得的。慕寒愛他，只會傷得更深。”
“你就值得嗎？”葉奕磊忍不住發火。“你就能保證，你爲了慕寒可以完全的改變自己嗎？”
“我可以……”寒在小上影。
“你可以？”葉奕磊氣極反笑。“要是哪天，突然有一個什麼女朋友，帶著孩子出現呢！！”
“這個不可能！”南楓有些激動。
“你怎麼就知道不可能？”他問。“雲翔也曾口口聲聲的說，他跟秦慕歌不可能，可是現在情況不還是變成這樣。”
“……”
“就算這些事不會發生。可是南楓，你的家人呢？他們會接受慕寒嗎！你要慕寒以後怎麼面對這羣朋友，要你家怎麼面對賀家，你真的以爲這只是你情我願，就能解決的事情嗎？”
“我的事情爲什麼要在意別人的看法。”他不以爲然。“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就帶慕寒離開這。”
“南楓，我看你真的是瘋了。”葉奕磊氣得恨不能打他一頓，看他是否能清醒一點。
“現在的事情，根本就不在我們的掌控之內，你還不明白嗎？”南楓冷靜道。“他們離婚，是因爲秦慕歌，不是因爲我，石頭，我只是想要在之後的日子裡，好好照顧慕寒而已。我有做錯嗎！”
“雲翔不會同意離婚的。”
“現在……由不得他不同意了。”他們遠遠地看了一眼賀雲翔。“昨天的事情，你聽說了嗎？”他的胸口隱隱作痛。“石頭，恐怕沒這輩子我都無法忘記慕寒那絕望的模樣。所以……我不會在讓她受傷了。就算所有人都反對，就算慕寒不愛我，我也要試試……”
南楓的態度決然，葉奕磊不知道還說什麼。事情，一直都不在他們的掌控內。一直都不在……
秦慕歌慢慢的從車子裡下來，她的眼圈下一片無烏青，顯然是一夜未睡。擡起頭看著醫院的大樓，身側的手緩緩地握起來。
“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嗎？”簡躍點燃一支菸。
“是！”
“這就是你思考一夜的結果？”他蹙眉。“你真的爲了他，傷害自己的妹妹都不介意。”
“妹妹？”秦慕歌苦笑。“她什麼時候把我當成姐姐過”深深的吸口氣。“簡躍，你不會懂的。賀雲翔對我真的太重要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等有一天他發現你在騙他的時候，他會恨你。”
“不會！”她搖頭。“我不會讓他知道的。簡躍……我不再指望你們幫我，但是這件事，我希望你們保密，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說著，深深的了提了一口氣。慕寒，此生，就算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