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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外城失守,大勢已去

遼軍大帳裡。

許多將士都是困惑不已。

大帥,何時與周將有聯繫的?

“大帥,不知那周將何許人也?”

有遼將詢問。

耶律仁先將事情原委說出。

城內百姓,大都聽到了城門處的廝殺聲。

投石車不斷向城內投擲巨石,箭矢如雨般落下。

遼軍旌旗獵獵作響,遼軍士卒推著攻城車,嘴裡不斷地喊出遼語中的‘殺’字,不惜一切代價,涌向城門。

城門處,守城士兵們用巨石和熱油攻擊著攻城車,試圖阻止它們的前進。

他知道,大勢已去。

爲了將遼軍士氣拉到頂點,耶律仁先竟然親自率領一支軍隊衝鋒。

城外,遼軍攻城車也已趕到。

韓章一一掃視衆人,內心生出一種無力感。

躺在牀榻上的張輔緩緩搖頭道:“韓章.治國他比我在行,可是如今,他對陣的是耶律仁先,他不行。”

韓章已經年邁不堪,如今,不過是憑著一口心氣戍衛京城,倘若這口心氣卸掉了,只怕,也將要命不久矣了。

——

嘉佑八年,三月二十八日。

“自秦烈領兵以來,處處被耶律仁先牽著鼻子走。”

城外,卻有驚天變故。

仍舊待在京城裡的百姓們,只敢躲在家裡,大門也不敢出。

不多時。

聞言,那周將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退下。

而攻城軍隊則用盾牌抵擋著箭雨,一步一步,穩穩地向城牆靠近。

城外,敵軍如潮水般涌來,鼓聲震天,喊殺聲此起彼伏。

此話一出,諸將紛紛陷入沉默。

得知耶律仁先即將攻到汴京時,乾脆鋌而走險,派出親衛聯繫耶律仁先。

一名負責守護城門的周將,竟是趁著將士換防之際,忽然打開城門。

汴京城分爲外城與內城,外城連接著護城河,至於內城,更像是一個巨大的鐵籠。

每當敵軍攻城之際,韓章總會親著甲冑,登上城頭。

但是他心裡很清楚,哪怕就算是死在這裡,也必須守住內城。

而京城戍衛兵力並未損失過半。

怪不得衛淵要堅持軍改。

武勳們緊閉府門,而府內,已然瀰漫著一種肅殺的氛圍。

說到這裡,他緩緩閉上雙眼,擺了擺手,示意張桂芬等人離開此間。

下一刻,便有傳令官跑遍全城,不停地高呼,

“全軍戒備!”

韓章沉著指揮,士兵們用盾牌築起堅固防線,同時城上的弓箭手不停地射箭回擊。

但是,到了此時,他們忽然發現,眼前這個讓人感到痛恨的老頭兒,其實並沒有看到的那般討厭。

只因遼軍的攻城車已經越過城門。

有周將來到他跟前小聲說道。

韓章只是搖了搖頭,道:“不可掉以輕心。”

明蘭趁機說道:“我舅舅不是已經從江南趕過來了嗎?”

總攻?

周將在打開城門之後,忽的跑出城外,大聲道:

“大遼的勇士們,快進城!進城!”

遼軍大帳那邊。

“韓相,您先去睡會吧?這幾日,遼軍攻城不利,如今快至正午,遼軍還未有攻城的動向,想來是要休整一日。”

“城內有官家與監國在,乃是我大周根基,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咬牙堅守。”

他若活著,耶律仁先會睡不著。

“既然韓相公不畏生死,末將,就隨韓相公走這一遭!”

剩下的這些禁軍將士,有幾個是真正上過戰場的?

而且,都知道此地乃是汴京,艱苦守城數日,卻是仍不見援軍蹤跡。

韓章再一次成功守住汴京。

如今,已經能正常下牀走路。

官吏們待在各個衙門裡,一旦朝廷下達任何命令,他們便會瘋狂運轉衙門各機構,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守軍將士守城。

當擂鼓與號角聲響起的那一刻,韓章就知道,敵軍又開始攻城了。

“殺!”

他躲避不及,死於亂箭當中。

內城之上。

這個時候發起總攻?

但眼瞅著,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周軍將士放棄守城。

“若有臨陣脫逃者,殺!”

此時發起總攻,豈不是自討苦吃?

“我等身爲,乃是天子與監國,唯有一死!”

能打仗的精銳之師都已經派出去了。

其餘周軍將士本想將城門關閉,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周將本是一軍副指揮使,結果就因此事,被貶至城門校尉一職,升遷無望,且多受打壓。

無奈,明蘭只好來陪張桂芬。

“.”

城牆之上,旗幟飄揚,大周將士嚴陣以待。

沒有任何一個武將不痛恨韓章。

“.”

這是數日以來,遼軍攻城戰役最爲猛烈的一次。

自攻城以來,遼軍可謂傷亡慘重啊。

“.”

趙曦喃喃一聲。

號角聲,擂鼓聲,喊打喊殺聲,愈發密集。

韓章親自帶著一隊將士前去守內城。

說到這裡,韓章話鋒一轉,大聲道:

“爲陛下,爲監國而戰!”

“韓相公,您先走,末將掩護您撤!”

箭矢如雨點般飛向城牆,投石車發出的巨石在汴京城牆上砸出一個個大坑,旋即,雙方便是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攻防戰。

“.”

聽到張桂芬所言。

但衛恕意堅持要讓她來英國公府。

遼軍一路南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周軍實在是被他們打怕了。“國有忠臣,社稷之幸!”

只要鑽進這裡,再毫無掩體的情況下,很容易就會被箭矢射殺。

城牆上,守城士兵們嚴陣以待,他們緊握著兵器,目光警惕地注視著城外不斷靠攏的敵軍。

張桂芬正在監督張輔將湯藥喝完。

張輔嘆道:“福建、廣南一帶,距離江南甚遠,淵兒想要順利集結三十萬大軍北上,不是一件容易事。”

約莫到了正午左右。

約莫過了一兩個時辰左右,終於有戰報傳來。

最起碼,他沒有像一些文臣選擇臨陣脫逃。

她本想在這段時日裡陪著自己的母親。

那種充斥著各種殺戮的聲音,似乎將整座汴京都震撼到了。

城門緊閉,護城河的河水被染成了紅色,城牆下堆滿了敵軍的屍體。

當年,在抵禦西夏的戰役裡,韓章可謂一敗塗地,此事,一直是他的從政生涯中得污點。

話音剛落,先有一兩名將士帶頭,隨後,越來越多的將士振臂高呼,

“爲陛下,爲監國而戰!”

宮城。

聞言,韓章眉頭一皺,“敵軍這般猛烈攻城,定是鐵了心要拿下汴京。”

爲什麼諸葛亮能夠被後世銘記至今?

不就是因爲諸葛亮不僅擅長治國,還擅長打仗?

而大量的遼軍,也已經殺進城門當中。

見狀,韓章深深皺起眉頭,“這麼快,遼軍就要總攻了?”

“不惜一切代價,將遼軍阻擋在內城外!”

等韓章知道外城失守時,不少的周軍將士,早已亂了分寸。

張桂芬臉色一怔,回過神來以後,不敢置信的說道:“難道,今日之形勢,已經如此嚴峻了?”

火箭如火龍般射向敵軍,點燃了他們的營帳和攻城器械。

張輔嘆道:“如若你顧叔叔尚在,爲父即使重病也無妨。”

“諸將,我等,已無退路.唯有,死守汴京!”

經過多日來的調養,張輔的身體已經大有好轉,體內毒素,也已經清了七七八八。

很多人都不理解他,明明可以功成身退了,爲什麼還要死撐著呢?

其實,韓章想要的也很簡單,不只是帝王需要文治武功,丞相也需要。

如今,京城內的各個街道、角落,就算是最爲繁榮的御街附近,都沒了任何行人。

韓章愈發感到吃力。

一場血戰由此而世。

房間頓時被衝力擊個粉碎。

“韓相公,這一仗究竟要打到什麼時候?”

整天就坐在宣政殿等著城門處的戰報傳來。

韓章依偎在一座城牆上稍作歇息。

“再則,幾日攻城下來,遼軍傷亡遠勝我軍,你等爲何會生怠惰之心?”

外有遼軍猛攻,內有不斷涌進內城外的遼軍將士。

因原先皇城司嚴查周奸叛國之事已暫告一段落,燕達將所有皇城司人手派出嚴密監視各路敵軍動向。

臨近城門的一些百姓家中,竟是都被投石機的巨石砸到了。

此時,英國公府裡。

“撤?此時還能撤到哪裡去?”

“.”

積極準備應戰的同時,耳旁,也傳來一些將領的聲音,

要是遼軍真破城而入,殺了過來,那麼,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擋遼軍攻入府門。

有將領來到他的身邊,想要將他暫且帶離下去,

所以,那周將聯繫耶律仁先時,並未有人發現。

攻城車則不斷地撞擊著城門,城門在巨大的撞擊力下搖搖欲墜。

聽到這二字,周圍將士都是瞳孔一縮,神情一怔。

曾幾何時,韓章執政期間,武將地位之卑微,堪稱是大周曆代之最。

很快,大戰一觸即發。

恰逢此時,黑雲壓頂,覆蓋整座汴京。

“不管是不是要總攻,看這架勢,肯定是要宮城。”

翌日。

但唯獨,他張輔難有生機。

撤?

韓章拔出腰間長劍,雙手合力,勉強能將寶劍握穩,咬牙切齒道:

這幾日,他一直都是與守城將士們吃住一起。

經過多日征戰,汴京城牆已有多處受損。

這一刻,無論這個老傢伙是爲了名,還是爲了其餘,總之,他在一些武將眼中,愈發顯得高大起來。

倘若汴京城破了,誰都有希望可以活下去,包括監國太子。

皇城、宮城,可擋不住遼軍衝鋒。

“遼軍戰力還真是頑強,要是讓我軍這般不惜代價的攻城,至多三五日,軍心就已渙散。”

倘若這一次能將汴京守下來,那麼,他身爲大周宰輔的文治武功,也就完美了。

睏意襲來的韓章,突然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豁然起身,站在城垛前眺望,忽然見到遼軍正在集結軍隊。

否則,整個汴京將無險可守。

然而,話音剛落,迎面就有一支箭矢射來。

“以淵兒的實力,據守江南抵抗遼軍,不是一件難事。”

耶律仁先依舊是下令命全軍將士照常攻城。

韓章當即下令,“全軍戒備!”

那周將原先投靠兗王,事後兩王案爆發,衛淵親查此案,涉及兩王案之黨羽死傷無數。

“韓相有令,全軍戒備!”

這一戰,周軍將士是越打越沒信心,但韓章卻認爲,遼軍已露敗勢。

韓章不停地大喊著。

然而,就在韓章指揮守城期間。

“韓相,不對吧?遼軍主帥可是耶律仁先,他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敵軍沒完沒了,長此以往,將士們只怕沒了守城的心氣。”

雙方都付出了慘重代價。

頓了頓,張輔又將張桂芬喚到身前,語重心長道:

“倘若汴京等不到淵兒的大軍趕來,你就帶著壯哥兒、靜姐兒,還有明丫頭他們,趁亂逃離京城,去江南。”

“父親,守城的事情,有韓相公在操勞,您就不要操心了,您要好好養身子。”

明蘭也待在此間。

“爲陛下”

全軍將士之決勝之心,豈能不會動搖?

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趙曦喘出一口濁氣,心中頓時放鬆不少。

耶律仁先瞧見時機已經成熟,便將部隊一分爲二。

自從遼軍來攻城以後,太子趙曦就沒睡過好覺。

“這廝從不打無把握之仗,爲父擔心,他這般猛攻汴京,定是有了萬全之策。”

“隨本帥衝殺!”

像是這樣的軍隊,能打勝仗纔怪。

“小子們,今日,我大遼的史書將記載,汴京,破!”

戰時換防,是因爲抵住城門的那些將士們,需要一定的時間恢復力氣。

喝完藥以後,他詢問張桂芬等人,如今汴京城的情況。

一支強攻內城,一支負責掩護,將外城城頭上的周軍守城主力拖延。

而且,規模遠超前幾次攻城。

他們是武勳,世代深受皇恩,對他們來說,只有爲國盡忠這一條路而已。

守城一方的弓箭手們站在城垛上,不斷地向攻城軍隊放箭,箭雨如蝗,給敵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甲冑著身,鬍子花白,面容枯朽的韓章,瞧見敵軍不停地登上外城,甚至都要朝著內城這邊廝殺過來的時候,深感無力。

有了韓章的無所畏懼。

被逼到絕境的大周將士們,在這一刻,也爆發出了最後的血性與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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