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流喝的是啤酒，喝多了也是要醉的。
張偉和羅元浩看他臉紅了，知道這傢伙有心事，說話也有點胡言亂語的感覺。
他們兩個人這趟過來是接任務的興致，結果在這邊聽人說教，偏偏人家還說得有道理，偏偏他們倆都察覺出向東流真正想說的沒有說出口。
於是，張偉就試探著說：
“信徒當中也有聰明的，他們供奉菩薩，爲了有朝一日菩薩保佑他。他們也可能拜菩薩。只不過，他們要的是等價交換，我今天拜你，你明天保佑我逍遙法外。當然，你明天沒有保佑我，我就不拜你啦……”
“哈哈哈……”羅元浩和向東流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張偉見講笑話有用，就接著說：“當然，菩薩也是有生日的，一些民營企業家可能會大肆操辦。也有一些寺廟，每個菩薩過生日，也會操辦操辦，結果一年到頭都在操辦，誰叫菩薩多？”
“哈哈哈哈……”向東流哈哈大笑起來。羅元浩起先也笑了一下，但隨後就看見向東流臉上的苦澀。
向東流說：“你們看出來啦。好吧，我表現得有點不太自然。我不擅長演戲……”
張偉和羅元浩互相對視一眼，都表現出了眼中的關心。過了一會兒，羅元浩示意張偉問點什麼。張偉就說：“呃，對了，你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被人戴綠帽了？”
“哈哈哈哈……”這下子，是羅元浩笑得肚子痛了。向東流楞了一下，隨後也跟著羅元浩一起笑，兩個人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特別沒心沒肺。
張偉撓了撓後腦勺：“我說了啥，有這麼好笑麼？”
向東流漸漸止住笑，然後又幹了一杯：“我快破產了……”
這一句話，頓時讓兩個人傻了眼。
“怎…怎…怎麼呢？這麼突然？”羅元浩都被嚇得快成結巴了。
張偉拍了拍向東流的肩膀，表示理解。然後又緩緩對羅元浩說道：“也不知道是聽誰說的，100家新成立的公司，很少有一半活過3年，再過三年又會死亡一半，再三年又死一半。”
向東流勉強笑笑：“雖然數據不準確，但道理是這麼一回事。”
張偉就問：“有總結過是什麼原因麼？”
向東流沉默了一會兒，回答說：“攤子鋪得太大，概念學得太多，想一步邁上國際化。有點搞笑吧？”
羅元浩想了想，很認真地問：“那你現在，你現在是打算加入我們嗎？”
這下輪到張偉笑了：“哈哈哈，你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可愛。”
向東流沒有再說話，他快打瞌睡了。兩個人就把他架到車上，送他回去了。
第二天向東流清醒以後，接、打了好幾個電話，處理了一堆瑣碎的事情以後，已經快到中午了。
羅元浩和張偉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還把他嚇了一跳。
“帶路，我們打殭屍去！”羅元浩說。
“你們怎麼在我家？”向東流大惑不解。
“嘿呀，這傢伙居然翻篇了！”張偉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向東流。
“哦，等等等等……昨天晚上你們把我送回來的？”
“總算有點良心。”張偉說，“趕緊換衣服，我們出發。”
向東流摸著腦勺，又說：“那個，我是不是沒告訴你們地址？”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這個豪宅還不在附近？”張偉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呃，它距離這裡有一千多公里。嗯，這樣吧，我給你們弄兩張飛機票，你們看什麼時間有空？”
“不用，你這個錢啊，省著創業吧。咱們自己搞定。”張偉說著，拿出了手機，“你把地址發給我，我們倆自己商量一下，看看什麼時間還有空，我們再過去。”
向東流連忙拉住兩個人，然後用一種近乎懇求的眼神看著兩個人：“這一期的直播一定要做好。到時候，我會喊那倆丫頭過去。我要她們倆看現場直播，別弄得太玄乎，質樸、自然。懂？”
“然後呢？”張偉看了看羅元浩，問。
“實話和你們說吧，這倆，就是真·土豪。和我這種苦逼的吊絲不一樣的。”
“你也自稱吊絲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張偉一臉的憤憤不平。
羅元浩也說：“大哥，你不能因爲創業壓力大，就自暴自棄啊。拔根毛都比咱大腿粗，你就別裝窮了。”
向東流擺擺手，然後湊近兩個人說悄悄話，顯然是把兩人當自己人了：
“我跟你們說真的。她們倆隨隨便便幾百萬就弄出來了，你們只要給力，千萬都不是夢。要是她們倆覺得很滿意，有錢景。比融資都厲害。”
“不會吧？”羅元浩感到無比的震驚！他以爲這倆丫頭差不多就是跟在向東流後面混，又有自主能力的人。可現在向東流的態度表明，事實和他的猜測截然相反。
羅元浩不禁咬了咬牙，心中暗忖：老子的那點幻想要徹底破滅了麼？差距太大，沒希望啊？
張偉忽然說：“好了，地址收到。我們公司下週會放假三天。那你去不去？”
“當然去啊。記得打電話給我。”向東流說著，匆匆忙忙去洗澡，說是要請客吃飯。
“你一定要有信心啊！”羅元浩和張偉就趁著這個時間離開了，讓保姆阿姨轉告他們已經離開的事。
兩個人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家。
羅元浩的情緒很滴落，連鍛鍊身體都有氣無力。直播大戰殭屍的羣裡面，倒是有很多鼓勵的話，希望他們認真、努力地做下去，不要被輕易擊垮。
他們的鼓勵，倒是讓羅元浩陡然想起了那個少年。
一想起那個少年，羅元浩就覺得有點奇怪。他總是回憶起自己被這傢伙輕而易舉就提起來，往路燈上撞的一幕。
在現實生活中，他想要將100斤的東西平舉往前推都根本做不到，那傢伙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和電視上放的那些肌肉大漢一樣的肌肉水平麼？
這樣一想，羅元浩感覺自己又有動力了，他覺得自己對自身的鍛鍊真的弱爆了。那個少年在獲得能力以後，可能只用了極短的鍛鍊時間，就讓自己的肌肉力量完成了進化。或許就是魔鬼式訓練。
於是，羅元浩上網查詢了一下格鬥家、健美選手、運動員這些人的訓練狀態。他愕然發現，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平均每天鍛鍊時間不少於10個小時。
他們知道凌晨4點的城市是什麼樣的，他們知道肌肉爆裂的感覺。最神奇的是，有個格鬥冠軍，他比體型相仿的人重1.5倍。
羅元浩看著看著，又有動力了，而且比以前更加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