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這兩人便是好朋友,而且兩個家庭都相當闊綽又交好,因此便定了娃娃親,可世事難預料,男子的家庭居然在他二十歲時家道中落,一家三口只能生活在城邊的茅草房中過著清粥鹹菜的生活。
而女子心地善良並沒有因爲男子家道中落而看不起他,反而依舊每天都來找他,偶爾還帶一些自己家中的飯菜,可女子的父母卻不在同意這婚事,居然極力反對了起來,因此就有了少年翻牆的一幕。
看到此處,林楓更加對老者興趣大增,就這麼坐到一旁等待起來,此刻老者淚流滿面,浸溼了畫布都未發覺,林楓在看向那一百副畫,居然幾乎每幅畫都有些褶皺,想必老者在作畫時每幅畫都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情感。
林楓這一等直到太陽西下老者才收筆,看著自己所畫的畫,老者眼中盡是溫柔,直到一回頭,終於看見了坐在一旁的林楓,嚇得他雙手一顫差點將畫扔到地上。
看著驚訝的老者,林楓趕忙施了一禮:“老先生對不起,在下並無冒犯的意思,只是看的入神罷了?!?
聽到這老者更加迷茫了,以往也不是沒有客人前來,在店剛開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因爲店名古怪而進來看看,但看到這一屋子的畫沒有一人不掉頭就走,有些人甚至批評一番,可這位客人居然說看入神了?
“這位小夥子,你能看懂老夫的畫?”老者流出一絲希翼。
林楓並沒有回答,但卻點了點頭,老者看著林楓雙眼,居然感受到了濃濃的哀傷,微微嘆氣拍了拍林楓肩膀:“小夥子,同是天涯淪落人要不要喝一杯。”
林楓一愣,同是天涯淪落人?他怎麼知道我心情?這句話明明在我心中生成卻並沒有說啊,再度看向老者的目光變了,眼中血光蹦現,屋中空氣急速下降。
老者疑惑的回過頭來,正好看到林楓赤紅的雙眼,但他這次居然沒退一步,看那樣子一點也不怕:“呵呵,收起你的保護色吧,老夫是通過你的眼神判斷出來的,並不知道你的過去,你的眼睛中似乎故事很多?!?
林楓一愣,隨即才猶豫著將煞氣收起,而臉色又蒼白了一分。
“小夥子要不要喝一杯?”隨後老者在櫃檯後面拿出一罈酒坐到了先前畫畫之處問道。
林楓淡淡一笑,並沒有拒絕,也走了過去。
坐定,這一老一小居然就這麼對視著哈哈笑了起來,隨後斟滿酒水喝了起來,經過相處個聊天,果不其然,這畫中之人正是老者,他名叫董凌,而女子叫蘇羽。
“老人家,那這女子現在何處???難道你們二人最後還是沒在一起嗎?怎麼會剩下你孤獨一人呢?”一連串的問題讓老者陷入了沉思,酒後微醺的臉頰被雙手托住,眼神迷離彷彿在回憶過去。
時間過去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林楓並沒有打擾他:“哎”老者輕嘆一聲回過神來:“小夥子,你想知道結局?”
林楓輕輕點了點頭,面帶微笑的看著老者。
“呵呵,好!你要是沒什麼事就住下吧,到時你就能看到結局了?!闭f完老者將酒水一飲而盡,帶著林楓兩張椅子一拼就睡在了自己往年的回憶當中。
往後的日子這一老一小每當日上三竿才起牀開店,然後老者便開始作畫,時間久了,林楓也學著老者的模樣開始畫了起來,但他畫的東西著實讓老者有些摸不到頭腦。
這是房子?跟一塊大磚頭是的。這是老者第一句問話。
沒錯,林楓畫的是現代時的生活。
到了晚上,這二人就喝酒談天,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便過去了兩年,而林楓在這兩年中煞氣發作的越來越少,他彷彿感覺到那一團猩紅的煞氣彷彿隨著自己抒發情感的繪畫中一點一點的散去。
“嗚.嗚..”天氣剛剛發暗,在一旁作畫的林楓突然聽到絲絲啜泣,急忙回頭看去,原來是老者,時至今日滿屋子的畫將近五百幅,也讓林楓看的更加入迷,在今天作畫前,老者說今天應該是他最後一次畫畫了,聽完林楓瞭然,應該是到了故事結尾了,也就是那女子的去處。
林楓停下筆頭緩緩走了過去,此時的老者滿臉清淚,趴在桌子上泣不成聲,朝著畫布看去,一團紅色,林楓眉頭一皺,難不成老者打翻了染料有些傷心?
將傷心欲絕的老人攙扶起來,老者擡起頭這一霎那林楓愣住了,雖然說一介凡夫俗子到了年齡必定面露老相,但老者常年韜光養晦氣色一直不錯,可現在的他一臉蒼白,居然與林楓三年前差不多。
緊忙將老者攙扶到一旁,安慰了老人一下,原本想要將畫布收起,可是這一看,林楓傻了,嘴角微微抽動一下,眼角出現一絲晶瑩。
原來那團殷紅並不是因爲染料打翻,而是一團血,女子口中吐出的一團血。
女子家裡人一直反對二人在一起,甚至找些地痞去男子家打鬧,男子病弱的老父親被活活氣死,而男子的母親也殉情而亡,男子傷心欲絕,原本想找個地方了此殘生,可女子突然出現打斷了他的輕生念頭。
往後的日子女孩在家中逃了出來,跟男子隱居在了一座村莊,但是好景不長,兩人只在一起生活了兩年就被女子的家人發現,而後揚言如果女子在不跟他斷絕來往就打斷男子的腿,女子只好妥協,被家人強行帶回了家。
誰知道回家以後女子家人居然馬上就給她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家庭,女子深愛男子怎麼會跟別人成婚,但奈何身爲女子無力反抗,以至於最後在家中服毒自殺。
十年之後,男子爲了迎娶女子發憤圖強,居然考中了金科文狀元,於是便風風光光的來到的女子家,豈料萬事無常,得知了女子死訊的男子在也沒有活下去的力氣,但每次想要輕生時面前都會浮現女子的面容,生無可戀,死亦無能,只好來到這恆安城開了畫廊,一方面維持生計,一方面藉以作畫弔唁女子。